皇甫晴鬧了個大紅臉,有點尷尬的抿着脣,好半晌,方纔又給他挑了菜,“嚐嚐這個!”
“好喫。”
她生怕他又會說什麼悶騷的話,搶先一步說道:“再嚐嚐這個!我覺得這邊的菜好像更好喫一些。”
“大鍋飯是比較好喫。”
“是哈!”
因爲確定了岑英對自己的在乎,皇甫晴的心情也不自禁的變好。
“哎呀!”林美蘭在他們回房間時,開口喚住了皇甫晴。
“阿姨,有事嗎?”
“是這樣的!明天村子裏有人要結婚。”
“是嗎?那我能參加嗎?”皇甫晴頓時就來了興致。
岑英眼角抽跳兩下。
這個丫頭,還真的是喜歡湊熱鬧。
林美蘭捕捉到岑英臉上那有些無奈的表情,生怕強行將皇甫晴留下會惹他不高興。
柳萍跟她說過,秦鳶身邊的朋友非富即貴。
“是這樣的!伴娘突然得了急性闌尾炎,村子裏合適年齡的姑娘都在城裏打工呢!秦小姐她又是已婚的,還是孕婦,有些不合適。”
“不是還有蘇歡歡嗎?”
“她之前就已經答應下來了!現在伴娘還缺一個。”林美蘭解釋。
皇甫晴偏眸看了眼岑英,那眼神帶着幾分祈求。
“你自己決定。”
“那好吧!畢竟我也想要沾沾喜氣。”皇甫晴笑的兩眼彎彎。
岑英原本打算今天暫時先留宿在這裏,等明天清晨再趕回去,結果皇甫晴想要留下給人當伴娘,他擡手按了按眉角。
“岑大叔?你不高興?”皇甫晴拽着他的袖子。
“沒。”
“你反正肯定是不可能留下來的。”
現在小哥一副生無可戀,破罐子破摔的狀態,整個厲氏全都是岑英跟白濤在負責管理。
他如果留下來,肯定會影響到厲氏的經營。
“不過,我明天會多給你拍些照片的!正好我還沒有看過村子裏的婚禮是什麼樣子的。”
“你高興就行。”岑英擡腕看了眼時間,“先回房吧。”
翌日一早,天還沒有亮。
岑英便睜開了眼睛。
偏頭看了一眼睡在牀上的皇甫晴。
她睡着的樣子是真的不怎麼美觀,不是四仰八叉,就是把枕頭被子抱在懷中,自己就跟一隻樹袋熊似的。
輕手輕腳的走到牀邊,靜靜的打量了她一番,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他則去了衛浴間。
洗漱後,留了一張紙條,這才離開。
不想,出去時,竟然碰到了秦鳶,兩人都有些愣怔。
“天還沒亮,就要離開了嗎?”秦鳶率先開口。
“是的!你呢?爲什麼不多睡一會兒?”
“睡不着。”
“是做了噩夢?還是因爲懷了雙胞胎,比較辛苦?”
秦鳶垂眸,斂去了眼睛裏所有的情緒。
她只是夢到了厲司丞。
來到這裏這麼長時間,她儘量不要去想跟厲司丞有關的一切,也初見成效。
然而,皇甫晴今天的到來,竟然讓她又做了噩夢。
“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刨根究底!你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你注意安全!廚房還有饅頭,你需要嗎?”
“不用了!我路上買點東西喫。”岑英衝她笑笑。
皇甫晴醒來,看到留在牀頭櫃上的紙條,整個人都有些失落。
“昨晚還特地跟他說好了,他離開前記得叫我!怎麼就留了一張紙條就走了呢?”皇甫晴碎碎念。
“應該是怕吵醒你,眼睛浮腫,當伴娘都不漂亮了。”
皇甫晴努嘴,“對了,鳶姐,你眼睛怎麼有點腫?”
“醒的早,沒有睡意了。”
“所以,你知道岑大叔什麼時候離開的?”
秦鳶點頭。
“鳶姐,你是不是……”
“不是!”皇甫晴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秦鳶截口打斷。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詭異,不過,很快林美蘭便帶着化妝師過來了,於是,這份怪異的氣氛也被沖淡了不少。
蘇歡歡去當伴娘,與秦鳶換了課。
“鳶姐,婚禮一定很熱鬧,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不去嗎?”皇甫晴問。
蘇歡歡扯了扯她的袖子,衝她搖搖頭。
“不了!我不太喜歡熱鬧。”
皇甫晴還想要再勸說兩句,就聽蘇歡歡開口道:“秦鳶跟厲總好像還沒有辦過婚禮吧?”
這話就像是當頭棒喝,皇甫晴瞬間就抿緊了脣角。
的確,小哥跟秦鳶分分合合的,兩次了都沒有舉辦過婚禮。
如今讓秦鳶去參加別人的婚禮,那不就等於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嗎?
她恨不能狠狠的敲一敲她的腦袋!
皇甫晴,你就是隻豬。
秦鳶拿着東西,迎着朝陽,緩緩的向着學校走去。
依稀間,她總覺得有一道目光正牢牢的釘在她的身上。
她擰眉,故意走的慢一些,然後突然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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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物!
她眼睛裏都是疑色。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秦鳶暗暗告訴自己,一定是因爲皇甫晴突然跑來這裏,她纔會亂了心絃。
等到皇甫晴離開了,她會慢慢平靜下來。
如此想着,她加快了步伐。
不過,畢竟已經快四個月了,又是雙胎,她着實有些辛苦,只能站下來,歇一歇。
終於到了學校,孩子們笑逐顏開的跟她打着招呼。
秦鳶摸着虎頭虎腦的大強的腦袋。
“秦老師,趙大爺家今天辦婚禮,你也不去參加嗎?”
“不啊!”
“秦老師,你都有小寶寶了,你也辦過婚禮嗎?”
童言向來無忌!
然而,有些時候,也極其傷人。
秦鳶原本不想去想起那些曾經的悲傷往事,此時此刻,卻還是被這個可愛的孩子給提及了。
心如同電梯出事故,急速下墜,那種感覺讓她感覺心臟揪緊,似乎隨時會心梗去世。
“沒有。”
“爲什麼呢?”大強又問,並且,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裏清楚的寫着“打破砂鍋問到底”這幾個字。
秦鳶莞爾:“因爲老師不喜歡熱鬧!”
“可我看秦老師很喜歡看我們玩遊戲。”
“那是因爲你們是小孩子!”
“我明白了!”大強露出恍然的眼神,“婚禮是大人們的遊戲,沒什麼好玩的!對吧?”
秦鳶:“……”似乎好像也是這個意思。
待到她走進校門,一直隔着不遠距離看着她的男人黯然的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