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想和顏若依好好的談一次心,讓她知道自己其實沒有那麼不堪,他也是在爲了自己的夢想,爲了自己的未來奮鬥。
卑鄙下流又怎麼樣,他們做的這些,跟陸明誠在南城做的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況且商界本就如同戰場,每一個商界新星的升起,都勢必伴隨着許多舊星的隕落。
況且林氏能孕育出林偉森這樣的廢物,意味着它本身就存在着極大的問題。
林老爺子也是個不負責任的,竟把這麼大的公司交到一個二十來歲的黃毛丫頭手上,這根本就是視林氏上下幾萬員工的未來於不顧。
若是把林氏交到他的手上來打理,不說做的會有多麼好,但至少不會比時夏差!
他很想告訴顏若依,他可以給她很好的未來,給她最專注最真心的愛,然而不管他怎麼申請告白,真心吐露,換來的卻只有女神滿臉的不屑,和毫不留情面的嗤笑。
“你不相信我?是不相信我愛你,還是不相信我能給你比商傾和還要更好的生活?”
這一刻的顏若依,想要逃離的心比往常的任何一個時刻都要強烈。
她之所以遲遲沒有離開,是擔心林偉森真如他所說的那般,一旦發現自己和小寶失蹤,就會把她在藍鷗島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抓來逼問,直到問出她的下落。
林偉森有錢,他有足夠的錢可以買到人來爲他做這些事。
她和小寶能在藍鷗島紮根,少不了身邊人的幫助和照顧,她不能爲了自己和小寶的安慰棄他們於不顧。
可眼下,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甚至她隱隱感覺,如果自己不能及時阻止事態的蔓延,也只會波及到更多的人,給他們造成更大的傷害。
林偉森雖然住在隔壁,可他醉的不成樣子,這一覺只怕是能睡到第二天中午,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眼前這個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的陳懷。
林偉森難得心情好,帶他們來陽光海岸度假,這裏遊客多,交通也發達,只要能在對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離開酒店,她就有辦法逃離。
她和小寶的證件都被林偉森收走,買機票回國是肯定不行的,但好在藍鷗島附近的許多私人島嶼,只需要購買船票,就能登島短暫停留。
她可以先逃島附近的島上,再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然而她沉思着沒有任何迴應的狀態,落在陳懷的眼裏就是默認了自己的問話。
“呵……”
一聲冷笑,也不知是在嘲諷顏若依,還是在自嘲。
從有記憶以來,他一直在努力,讀書時努力學習,努力考名牌大學,畢業後努力找工作,努力升職加薪,可就在他以爲走上自己人生的巔峯的時候,才發現,他費勁千辛萬苦纔得到的一切,別人卻在出生的時候,就早已經擁有。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來思考,自己的努力是否有意義,也在那個時候,他才起了創業自己做老闆,爲後代積累財富的心思。
可事實呢,他聽信了林偉森這個廢物二世祖的花言巧語,賠上自己半生的積蓄和名聲,陪他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小島,開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殼公司,淪落到只能和陸明誠這種惡劣之輩爲伍,才能翻身的境地。
他一直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他只是識錯了人,失敗的那個人應該是林偉森纔對。
林偉森明明答應了要給他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甚至還寫了股權轉讓書,合同上標註的清清楚楚,兩人日後在公司裏掌握着同樣的話語權,意見相左時,他們會開會商討,最後以對公司有利的一方爲準。
可事實卻是,這段時間兩人的一切行動,都是他林偉森一人決定。
和陸明誠見面,錄製顏若依的求救音頻做餌,誘騙商傾和入局。
他不屑於此,可卻也拿不出更好改變現狀的方式。
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是在林偉森的面前,帶給顏若依和小寶的那一點點保護。
他每天都要舔着臉的討好林偉森,避免他發脾氣,對小寶和顏若依不利,這樣也就罷了,顏若依還根本不領情……
他或許可以用自己和她眼下尷尬的身份位置來安慰自己,可此刻這個女人眼底的冷淡和疏離,以及她在面對自己的真情吐露時那滿是不屑的冷笑,終於還是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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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沒關係,換我到你的位置,我可能也會看不上我自己。
可顏若依,你得清醒一點,眼下能保護你,能給你和小寶未來的就只有我,要不是我攔着,你以爲你能守到今天?
你應該看得出來,林偉森那個混蛋可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
剛剛在餐廳的時候,他說的那些話你應該也都聽到了吧?他要我把握機會,你該知道他要我把握的是什麼機會!
我是疼惜你,不捨得傷害你,才縱容你至今,可你要是不知好歹不領情,那我繼續堅守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心底冒出的從未有過的強烈衝動,夾雜着胸腔中燃燒起的熊熊怒火,終於將他整個人徹底掌控。
他的腳步不再剋制,動作也不再溫柔,粗暴的抓起女人的手腕往身前一帶,下一步就要伸手去開房門。
顏若依顯然被他突然的改變嚇到了,她瞪大了眼睛,一邊伸手死死的捂住房門的感應鎖,一邊看向男人小聲哀求。
“別這樣,求你了……”
可男人根本不爲所動。
到底是一米八多的壯漢,她用力扒住門邊的手,被他輕輕一臺就直接扯開,眼見男人摸出她口袋裏的房卡就要開門,顏若依的心底慌亂成一團,她驚叫一聲:
“不要!”
在男人冷冷掃過來時,她已經泣不成聲。
“求你了,小寶在裏面……”
如果無法抵抗,那也不要讓小寶看見……
陳懷垂了垂眼眸,幾秒後,他收起了房卡。
“那去我房間。”
說完便轉過身,他力道極大,顏若依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可男人根本不理會她的哀嚎,只大步的朝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