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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顧北離開,屋子裏冰冷的氣息沒有消散半分,反而越發陰冷瘮人。
早就嚇傻癱在一旁的何光明回過神來,看向喻以默,顫抖着開口祈求,“喻總,這次的事情您就饒了我吧,我真的是被喻總教唆的……”
喻以默聞言,面色沒有半點變動,而是轉而看向旁邊的鴻天,冷聲吩咐,“公事公辦。”
鴻天立刻點頭,伸出手拽着何光明的後領子,拖着他出了辦公室。
這邊,阮詩詩坐在沙發上,隔着一層玻璃看着外面的場景,不知爲何,後背冒出一層冷汗來。
此時此刻的喻以默,在她看來,冰冷的完全像是陌生人一般,彷彿和幾天前同她一起喫飯說笑打賭的不是同一個男人。
很快,會議室內的人員撤下的差不多了,整個房間裏就只剩下了喻以默和杜越了。
喻以默隨手翻閱着手頭的賬本,目光充斥着涼意,片刻後,將賬本往桌子上一丟,冷冷道,“複印幾份,整理一份發到父親那邊。”
杜越立刻點頭應下。
這個時候,既然他們雙方都挑明瞭,那就沒必要再藏着掖着了,而這件事,喻青山知道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緊接着,助理推門而入,“喻總。”
正是剛纔領阮詩詩和高導演來這邊的那個女助理,她走上前,看了一眼這邊內室的方向,輕聲彙報,“喻總,剛纔有兩個導演找你,原本安排在會議室,後來這邊有突發狀況,我就安排他們去裏面內室等着了。”
喻以默聞言,不緊不慢的擡眼朝這邊看了過來。
阮詩詩身子一緊,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手心汗涔涔的,溼了一片。
男人那雙尖銳明亮的眸子彷彿能夠透過這褐色的單面玻璃,直接鎖定這邊的她,同她對視。
喻以默該不會知道了她看到了剛纔的那些事情了吧?
阮詩詩深吸氣,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口。
兩秒後,喻以默才慢慢收回目光,淡聲吩咐助理,“請他們出來吧。”
助理會意,立刻走向玻璃門,按了開關,對着屋內的阮詩詩和高導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兩位導演,不好意思,我們總裁剛剛處理好這邊的事情,請你們到這邊來。”
高導演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阮詩詩,“走吧。”
阮詩詩驚魂未定,怔愣着點了點頭,跟在了高導演身後,邁步走出了內室。
看到他們,喻以默面容如常,沒有半點變化,“不好意思,久等了。”
高導演笑笑,“沒什麼,喻總工作忙,我們也都能理解。”
喻以默微微頷首,低眸看了一眼腕錶,淡聲道,“今天恐怕來不及了,等會兒還有別的安排,這個會議我們推到改天,到時候我直接去劇組找你們。”
高導演連連點頭,“這樣也好!”
他說着,突然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匆匆忙忙走到旁邊接了個電話。
毋庸置疑,肯定是工作上面的事情了。
很快,高導演掛斷電話,面色嚴肅了幾分,“喻總,工作室那邊出了點事情,我可能要趕過去。”
喻以默點點頭,“去吧。”
正好今天的會議向後推遲了,他留在這裏也沒什麼事。
高導演點了點頭,和阮詩詩說了一句,隨後就匆匆忙忙離開了。
瞬間,屋子裏就只剩下喻以默,阮詩詩和杜越了。
喻以默擡眼,黑沉的眸子看着她,一句話都沒說。
阮詩詩迎上他的目光,同樣沒有開口,兩人就這樣無聲對峙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杜越也沒多說什麼,向後退了一步,快步走出了會議室,順手將門關上了。
此刻,整個偌大的會議室裏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幾秒後,喻以默率先開口,“都看到了?”
阮詩詩深吸氣,心中自然明白他話中所指。
果然,還是瞞不住喻以默,就算她沒問沒說,他還是知道她在內室裏看到了外面發生的一切。
阮詩詩心頭一緊,淡聲道,“嗯,都看到了。”
聞言,喻以默扯了扯脣角,頓了片刻,淡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阮詩詩眼底閃過了一絲波動,下意識開口婉拒,“不用了。”
聽着女人乾脆利落的拒絕,喻以默微微蹙眉,擡眼看向她,頓了頓,他反問,“怎麼?怕我?”
很明顯的,他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和突然的冰冷。
阮詩詩心口發堵,猶豫了一瞬,擡眼看向喻以默,一字一句的開口問道,“喻以默,在你眼裏,是不是什麼都可以作爲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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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五歲大的孩子可以作爲籌碼。
她身爲母親,有兩個五歲大的孩子,自然清楚父母對於孩子的珍惜和愛,而喻以默卻能夠把孩子當做逼供何光明的籌碼。
喻以默聞言,眸子瞬間冷了下來,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良久沒有說話。
“被嚇到了?”
喻以默突然邁步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問道,“覺得我冷酷無情,殘忍冰冷,是嗎?”
此時此刻,阮詩詩眼底的冷意分明已經默認了他說的這一切。
他確實冰冷,手下握着無數產業,卻容不下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而別人的家庭,別人的骨肉,在他這裏,都不過是一步一步抵達目的的階梯而已。
片刻後,喻以默冷哼,眸色沉了幾分,“阮詩詩,我從來都是一個絕情的人,你早該看清楚了。”
阮詩詩深吸氣,盯着面前面色沉冷的男人,所有言語都哽在喉嚨間,說不上話來。
那一刻,想要逃離他的念頭越發強烈。
她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越發陌生。
這樣一個男人,她又怎麼敢帶着森森莎莎留在他身邊呢?一旦有一天,被他發現了真相,他會做什麼,她想象不到。
最好的辦法,就是逃離他,逃的遠遠的,永遠都不再回來!
喻以默同她對視,捕捉到她眼底的恐懼和冷意,心口倏地收緊,莫名有些窒息。
他腦子一熱,伸出手,直接攥住了女人的手腕,猛地將她拉向自己。
兩人之間的距離猛地拉緊,阮詩詩擡頭,對上男人的雙眸,胸膛間的心臟一個勁兒的狂跳。
喻以默眉頭緊蹙,涼薄的脣抿成了一條線,“覺得我無情是嗎?覺得我不應該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趕盡殺絕是嗎?覺得我不該拿何光明的兒子逼他承認自己的罪行是嗎?”
阮詩詩咬緊下脣,說不上話來。
確實,她心裏就是這樣認爲的。
很快,喻以默接着開口道,“那阮詩詩,你對喻顧北這個人又有幾分瞭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