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月大人之二女,月流鈴覲見。”
鹿鳴話音落下。
殿中的各位大臣紛紛詫異。
衆人交頭接耳,眼中滿是疑惑。
而月生海立於一旁,心裏卻是緊了緊。
從那日聖上留他女兒在皇宮時,他就已經猜到這樣的結果了。
後聖上多次派人給他明裏暗裏的表示,均被他拒絕了。
他沒想到,聖上竟是等到這一日,當衆宣佈……
在這樣的大好日子,當着衆大臣之面,他又如何反駁聖意……
此時此刻。
他一雙濃眉緊鎖,心中十分煩躁。
只希望,心裏面的擔憂不要發生纔好!
這邊。
月流鈴剛到偏殿坐下,準備等開宴後再出去。
可她還未坐穩,就聽得外頭太監一聲接一聲的。
聽到自己的名字,月流鈴心頭一顫,面色一沉。
這是搞什麼呢!
但是聖上宣見,她不得不見。
又只好起身整理衣冠。
“小姐,這邊有點褶皺,小姐,還有這邊這邊……”
聽聞聖上宣見。
淺黛和素心也十分緊張,她們趕緊忙活着給小姐理衣冠。
待整理妥當了。
月流鈴才提着裙襬,邁着大步從偏殿出來,去往金鑾正殿。
隨着她的出現。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目送着她一路踏上臺階,步入正殿。
一旁的女眷,有人疑惑,有人好奇,有人妒忌,有人羨恨,有人擔憂……
步入金鑾正殿的一刻。
各大臣均將目光放於她身上。
在衆多目光洗禮中,她高挺着頭顱,一步一步朝着高位上的人走去。
待來到正殿中央,她才止住腳步。
看着高位上的人,福身見禮,“參見聖上,聖上萬歲萬萬歲。”
“月二小姐不必多禮,來,到朕身邊來。”
鹿鳴朝着月流鈴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
而後又朝她招招手,讓她到高位上去。
月流鈴緩緩起身,卻沒有上前,而是擡眸坦然看着高位上的人,“臣女身份低微,在此處聽訓即可。”
她話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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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瞬間一陣翻涌。
那些個大臣紛紛湊到一起,對着月流鈴的行爲指指點點。
“沒想到,此女竟敢忤逆聖意,聖上讓她上去,那是對她的殊榮,她還敢不去。”
“這月二小姐,可是月大人之女,月大人得聖上重用,聖上也是愛屋及烏……”
“此女桀驁,難堪……”
一時間。
朝堂上議論紛紛。
身爲半個主角兒的月生海,沒料到女兒膽敢忤逆聖上。
他趕緊看向女兒的方向,對着女兒狂使眼色。
但月流鈴假裝沒有看見,直挺着背脊,目不轉睛地與龍椅上的人對視。
月生海驚得那是一身冷汗。
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整顆心都高高懸起。
“肅靜——”
大殿內場面越發不可控。
木公公趕緊上前了一步,嚴厲地看着底下,高喝出聲。
隨着這聲高喝,衆臣才停止議論,恭敬地站回原位。
待大家都安靜下來。
鹿鳴才繼續出聲,“既然月二小姐如此知禮數,朕便不強求。”
丟下此話。
鹿鳴從龍椅上站起身,邁着步子,緩緩走下高位。
見此一幕。
月生海被嚇得直接跪在地上,叩首求饒,“聖上息怒,小女不知禮數,是臣教女無方,還請聖上治臣之罪。”
鹿鳴走下大殿。
看着一旁的月生海,笑道,“月愛卿生了一個如此優秀的女兒,何罪之有,趕緊平身罷。”
“謝,謝聖上——”
月生海再次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哆嗦着起身,立在一旁,再不敢言語。
鹿鳴朝着一旁的公公使了個眼色。
木公公當即拿出聖旨,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月氏流鈴,賢良淑德,蕙質蘭心,懷仁善之心,體天下之大義,冊封爲後,六宮表率……欽此。”
這一句句威嚴的聲音。
月流鈴聽在耳中,震在心中。
她萬萬沒想到,鹿鳴竟在他的登基大殿上,冊封她爲皇后。
這無疑是將她推到火尖上烤,讓她以天下爲敵吶!
月流鈴默默聆聽。
待公公最後一個字落下。
她立刻跪在地上,恭敬地說,“臣女難堪重任,還請聖上收回成命!”
聽到月流鈴如此說。
一羣大臣總算反應過來。
當即有人站出來反對,“聖上,封后一事需仔細思量,且需從一衆秀女中挑選,切不可如此大意吶。”
“聖上,月家女行爲不端,且育有一子,若是坐上六宮之主之位,恐天下人不滿。”
“還請聖上三思——”
“還請聖上三思——”
持反對態度的大臣,以許城爲首,紛紛匍匐在地,苦口婆心地勸說。
鹿鳴見這麼多人反對。
他周身頓時散發出怒氣,嚴厲出聲,“你們這是不滿朕的眼光?”
“還是說,都要如此威脅朕!”
“還請聖上三思——”
聽出聖上語氣中的不滿。
那些大臣還是壯着膽子,低了低身子,紛紛反對。
月生海也趕緊站出來,恭敬地匍匐在地,“聖上,您如此寵愛小女,乃微臣之榮幸,只是封后一事爲天下大事,萬不可如此兒戲,還請聖上三思後,再定奪。”
“是啊聖上,今日是登基大殿,切不可讓天下人寒心吶——”
“聖上,三思——”
聽到月生海開口說話。
一些臣子也趁勢附和。
“此事,朕已仔細思量,特擬此旨!”
這一刻。
鹿鳴爲了月流鈴,與天下人爲敵。
幾句話落下。
鹿鳴重回高位,坐上龍椅,高調宣佈,“半月後,是吉日,舉行封后大典,選秀女一事,放在封后大典之後,諸位愛卿不必再多言!”
“開宴!”
“開宴——請諸位移步御花園用膳——”
經歷方纔一事,木公公背後直冒冷汗,趕緊宣佈開宴。
聖上離開後,衆臣才移步出了金鑾殿。
一時間。
有人歡喜有人愁。
出了金鑾殿。
月生海心中都還未平息。
他趕緊看向女兒,疑惑地問道,“鈴兒,這是如何回事?聖上怎會突然宣佈封后?”
“不知道,女兒也是方纔知曉此事的。”
月流鈴心裏十分煩悶。
早知道,她今兒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