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東西突然掉在了地上,洛雪瞪大了雙眼,也沒想到這個時間騰盛垣回來了。
“怎麼了?”梅玉蓉及時的從房間跑了出來,見到騰盛垣先是愣了下,之後指着他責怪着:“你原來還知道回來,我還當你把我給忘了呢!”
誰也不知道騰盛垣回來想幹什麼,但絕對不是突然回心轉意想要跟洛雪和好了。
兩個人的心中都打着鼓,尤其是洛雪,被騰盛垣用那樣尖銳的眼神盯着,像是釘子一樣深深紮在她的身上,痛,卻不敢喊出來。
“我……只是進去打掃衛生。我什麼都沒有動!”洛雪舉起手中的掃把證明着自己的清白:“因爲照顧伯母的阿姨不負責這些,再加上伯母這幾天有點感冒聞不得灰塵,所以我就只能趁着晚上打掃一下。你那間屋子伯母說很久沒有打掃了,所以我就……”
“不需要。”騰盛垣十分不耐煩打斷她,絲毫不給面子:“我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隨便進。”
是他大意了,那天出門的時候沒有鎖門,也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雖然臥室內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是被無關緊要的人出入,騰盛垣還是覺得彆扭。
騰盛垣對洛雪這樣的態度就跟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讓梅玉蓉十分不舒服:“好了,你突然回來是幹什麼?”
“我打算問問你,”騰盛垣的眼神看着洛雪,“你打算在這裏住到什麼時候?真把這裏當你自己的家了?”嘴角的笑十分的諷刺,不近人情。
這樣明顯的逐客令誰都沒想到,而且騰盛垣在商場上虛與委蛇的久了,很多話也不會直接說,這一次這樣直接趕人……別說洛雪了,梅玉蓉的臉上都快掛不住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把不知所措肩膀發顫的洛雪護在身後,梅玉蓉直接跟騰盛垣開戰了:“你不回來照顧我,只讓一個陌生人來,就以爲盡了孝道了?我看洛雪順眼,讓她過來,我也開心,怎麼了,礙你事了?”
梅玉蓉的無理取鬧騰盛垣領教過,原本之前不打算理會的,但是現在楚茵茵既然回來了,這件事情就不得不正視起來了。
“自然是可以,只不過她待在這裏未免名不正言不順,更何況之後茵茵還要回來,爲了避免沒必要的爭端,而且也是爲了您好,還請母親去郊區的療養院,你帶誰過去都可以。”
“你!”梅玉蓉大怒,如果不是手邊沒什麼東西,只怕就要直接摔過去了:“你這是開始趕我了?!”
“不敢,只是洛雪在這裏的話,我也只能這麼做了。”梅玉蓉的任何情緒,都無法再讓騰盛垣更改決定。
騰盛垣的絕情是人盡皆知的,洛雪之前也覺得他對她做到那個地步也當真是不念舊情了,可是不曾想,這一幕纔是真的讓她震驚。
就連對自己親生母親都……
她瞳孔微微顫抖着,知道這是一個死局,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主動退出,表面上還好看一點。
“伯母。”她扶住梅玉蓉顫抖的身體,乖順的妥協了:“盛垣說的對,我的身份現在的確不太合適。之後茵茵回來的話,誰也會尷尬。”
“我主動離開就是了,盛垣平時忙,所以纔會給您請護工,您別多想。他的心您還不知道嗎?療養院聽着雖然好,但到底比不得家裏。您之後好好養身體,如果想我了,給我打個電話,我下了班就過來看您。”
那樣乖巧的面容,那樣低頭的語氣,都在告訴梅玉蓉:洛雪受了委屈,但是她全都忍了下來。
就連這樣的時候洛雪都在爲她着想,這不比那個楚茵茵強?!
這樣就讓她更加記恨楚茵茵了,甚至對騰盛垣都開始有了怨氣:“你就非要做到這樣嗎?!”
梅玉蓉的怒吼都有了破音,可騰盛垣不爲所動,一直看着洛雪,似是催促她,怎麼還不走。
洛雪咬了咬牙,掙開梅玉蓉的手,連自己的衣服都沒拿就這麼直接跑了出去,在跟騰盛垣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能夠感受到一股憑空而來的寒風,讓她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那是騰盛垣對她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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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爲什麼,憑什麼她不能享受這些,這原本不就應該是她的嗎?只不過是出了點意外而已,可爲什麼她都回來了,騰盛垣卻不肯繼續了?
洛雪的眼中寫滿了恨,一口氣跑到了小區門口,因爲長時間不運動,這一次這樣劇烈運動,再加上晚飯也沒怎麼喫,突如其來的一股反胃感讓她捂住嘴巴蹲在路邊半天才直起身子。
那一刻她似乎察覺到了幾道亮光一閃而過,然而仔細去看的時候四周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彷彿剛剛是她的錯覺一樣。
她笑了一聲,繼續蹲在那裏又待了一會,再起身的時候眼中已經醞釀出了眼淚,滿眼寫着委屈,在這樣一個寒風料峭的春夜裏,她一個女生孤苦伶仃的穿着單薄的衣服慢慢的走着,冷的肩膀都佝僂了起來,看上去可憐極了。
只可惜,這一條路除了疾馳而過的豪車就是一眼看不到頭的夜色,根本不可能有人停下來對她伸出援手。
但是第二天這件事情卻在網上炸開了鍋:“洛雪搬進騰家老宅卻再次被趕出來,疑似有孕?”
標題很短,卻透露了不少信息:洛雪是什麼時候,因爲什麼再次搬進的老宅?這又代表着什麼?而且有孕?
新聞的最後以洛雪進醫院的配圖做了結尾,這也更加引人遐想。
原本騰家給人的印象是神祕、冷酷的高大上的感覺,但自從楚茵茵的憑空出現,騰家就直接從財經板塊轉成了八卦專業戶。
之後洛雪的出現更是穩固了地位,雖然騰家的這出連續劇已經上演了很久了,但這絲毫不妨礙喫瓜羣衆的熱情,還是很快把這個話題頂上了熱搜。
龔美娜剛準備開會,一推門,就看到楚茵茵的臉色黑如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