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軟,無論因爲什麼,我和你之間,只有我喊停的份。”
何景琛高挺的鼻樑蹭過她略微發抖的鼻尖,聲音忽遠忽近的,像能蠱惑心智似的。
她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出乎意料的,何景琛這次沒有多爲難她。
陶軟再次躺回牀上,何景琛才叫來了人給他換身上的紗布。
陶軟其實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她沒敢問,她怕何景琛找她的事。
紗布被打開的時候,陶軟裝作漫不經心的偷偷瞥了何景琛一眼。
眼神剛掃在何景琛身上,就被他逮個正着。
何景琛動了動薄脣,有些戲謔的語氣,“還算有點良心,我以爲陶小姐的心都丟在別處了。”
她裝作聽不見,反正都被何景琛發現,她乾脆就肆無忌憚的看了過去。
那道傷口……
竟然是鞭痕。
從胸膛處延到小腹。
陶軟的心突然猛烈的跳動了幾下。
何景琛這樣的人物竟然會爲了她受傷。
見陶軟一直盯着他的傷口看,何景琛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輕啓薄脣道,“怎麼?心疼我了?”
“輪不上我心疼吧?”
陶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咬緊牙關挪了挪身體。
一個金絲雀她要做的就是別越線,心疼這兩個字太重了,她可擔當不起。
何景琛吸了一口涼氣,周身的氣質又恢復了那副清冷疏離的模樣。
他知道陶軟話外有話。
所以非但不生氣,還覺得她這副賭氣的小模樣挺有意思的。
跟小野貓似的,平時看着挺溫順,要是炸了毛,也咬人。
夜色闌珊,陶軟跟汪老通過電話後,情緒久久不能平靜。
陶然血液裏殘留的藥物,還是如一年前她研究出的結果一樣。
可以準確的分解出其中十幾種藥材,可總是差了點什麼,汪老動用整個醫學界的舊友也沒能查出來那味藥材究竟是什麼。
陶軟想去看看陶然,被汪老嚴肅制止了。
老人家說,先讓她養好自己身上的傷,陶然在他這兒雖然瘋瘋癲癲,卻也沒人敢闖進汪宅。
要想照顧別人,首先要照顧好自己。
二樓的臥室很大,落地窗上倒映着一汪圓月,她看的出神,全然沒注意到何景琛什麼時候走進來的。
“想家了?”
何景琛問的挺突然的,陶軟也是一愣。
她側過頭看他,眼角因爲剛剛哭過還泛着紅,模樣還是挺可憐的。
“何景琛,我還有家嗎?”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卻不知道爲什麼,何景琛聽着,總覺得心像裂了一道口子似的。
他站在原地,看着陶軟落寞的神情,不自覺的攥緊了雙手。
“今天中秋,你想家了也正常,我讓文仲準備了飯菜,一會兒端上來,我要出去一趟,會晚點兒回來。”
陶軟挪開了視線,淡淡的嗯了一聲。
或許是她的反應太過淡漠,何景琛只覺得心底發悶,他邁動長腿,走近了她,“你就不問問我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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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景琛,我還需要問嗎?今天中秋,你無非就是回家陪你的未婚妻和你的家人,畢竟中秋的另一個意思是團團圓圓,可這些我需要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