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裏默唸了一遍那個名字。
原來,傅東珩的白月光叫韓璐。
“阿珩,你洗好了?”
電話裏的聲音讓女人回了神。
宋思瑜正要開口讓韓璐把電話給傅東珩時,耳邊已經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她掛了電話!
女人看着逐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思考着要不要再打一次。
想想還是算了。
他如果有心,自然會問是誰的電話。
他若是無心,她也不該自討沒趣。
宋思瑜躺在牀上輾轉反側,腦海裏閃過在博林華府和傅東珩度過的那些纏綿熱烈的夜晚,腦子亂作一團。
……
酒店房間。
韓璐看見傅東珩拿着洗好的水果過來時,故意問了句“你洗好了”給電話那邊的女人聽。
問完,雙手放在茶几下掛了電話,又刪了來電記錄。
他沉聲道:“洗好了。”
說着,男人把果盤放在茶几上:“你慢慢喫,我先回去了。”
韓璐不捨地看着他:“可以留下陪我嗎?”
傅東珩和她對視,嘴角溢出輕蔑的弧度:“我明天婚禮,今晚留下,合適嗎?”
“今天在機場看見你的時候太激動腳崴了,你也知道醫生讓我臥牀休息,你走的話,我想做點什麼很不方便。”
“找服務員。”
丟下這四個字,他轉身朝玄關處走去。
女人毫不猶豫地喊:“阿珩——”
他腳步頓住,回頭:“怎麼?”
韓璐一雙眼睛紅紅的,模樣更是我見猶憐,委屈地哭訴:“你說過非我不娶的,可你現在又當着我的面告訴我你明天要結婚,這麼傷害我會讓你覺得痛快嗎?”
看見她哭,傅東珩覺得煩躁,擰眉提醒:“韓璐,兩年前擅自從江城消失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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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會消失?”
“重要麼?”
他反問過後,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她:“如果明天的婚禮,新娘換成你,你願意麼?”
韓璐怔住,蓄在眼眶中的淚水都忘了落下。
她看着男人眼底淡漠清冷的神色,默默錯開視線。
傅東珩輕嗤,轉身離開。
房間安靜下來。
韓璐整個人癱在沙發上,丟了魂一般。
沉寂片刻,女人眼底清明瞭些。
她不能嫁給他,但也絕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和別的女人舉辦婚禮。
……
傅東珩回到博林華府的時候是十二點整。
他開了燈,看着空空如也的牀,腦海裏浮現宋思瑜躺在這張牀上時的樣子。
那天,她穿着情趣款睡衣,給他驚喜。
他們擁抱接吻做最親密的事,他在她的身體裏失控,也在她的身體裏放縱。
男人鬼使神差地走到牀邊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撫摸着女人枕過的枕頭,想到明天兩人即將舉辦婚禮,脣角勾出溫和的弧度。
隔着現實的原因,有些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有什麼以後。
宋思瑜的出現恰逢其時。
也許,他們這樣的婚姻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作之合。
……
第二天。
宋思瑜起了個大早,化新娘妝,換秀禾服。
秦迎夏來得也很早。
看着一起長大的朋友畫上新娘妝,心裏一陣感慨:“阿瑜,你一定要幸福啊。”
“會的。”說着,她拉住秦迎夏的手:“我們都會幸福的。”
後者認真地點頭:“嗯!”
宋思瑜盯着鏡子裏的自己,想到昨晚譚雪發給她的那張照片,以及半夜被韓璐接到的那個電話,心底的不安愈發濃稠。
昨晚,他沒有回電。
今天,他真的會來娶她嗎?
她要不要現在試試他的電話打不打得通?!
想想還是算了,來不來過一個小時差不多就知道了。
之後,女人便在煎熬中度過了一個小時。
她忍着心底的惶恐擔憂,跟秦迎夏拍照,後來譚雪和其他小姐妹過來了,他們一起拍照,之後又聽從婚慶公司的人安排,拍了一些留念視頻。
攝影師問了她一個問題:“宋小姐,請問是什麼讓你決定嫁給傅先生的?”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鏡頭時,女人腦海中浮現第一次去博林華府給他做飯那個傍晚。
她要給他剝蝦,他說——
“宋小姐怎麼說也是名門千金,就算有求於我,也不需要如此放低身段。”
“我不會讓我未來的太太給我做剝蝦皮這種事情,也一貫覺得女人比男人更值得疼愛。”
從那一刻起,宋思瑜對傅東珩產生了目的之外的一些想法。
從思緒中回神,她看着鏡頭,笑容由衷:“不是都說嫁人不要嫁給一個對你很好的人,而要嫁一個本身就很好的人嗎?我覺得傅先生就是這樣的人,能遇見他,我很幸運。”
秦迎夏在一旁笑嘻嘻的:“阿瑜說得不像是假話,她好愛啊。”
譚雪也笑:“自己老公還不能愛了?”
其他小姐妹也紛紛捧場,誇他們天作之合,令人羨慕。
氣氛也算歡樂。
八點過半的時候,宋思瑜聽到了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聲。
“來了來了,他們來了。”
“快,快鎖門。”
秦迎夏滿眼不捨地看着宋思瑜:“阿瑜,你準備好跟傅總走了嗎?”
她笑了笑沒說話。
天知道,在聽到鞭炮聲之前,她心裏有多害怕。
這會兒,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之後便是正常的程序。
傅東珩的伴郎只有謝凜冬一個,但來接近的狐朋狗友卻是不少。
紅包給了兩撥,門就開了。
當其他人都在熱鬧哄哄地玩遊戲找鞋子時,平日裏張揚的秦迎夏乖乖地站在一旁,視線避了又避,只爲不和謝凜冬對視。
即便如此,她還是感覺到了那道自門開後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灼灼視線。
宋思瑜坐上婚車後,含淚跟宋老爺子道別。
宋老爺子拍拍她的肩膀:“傻孩子,嫁人而已,好事兒,別哭。”
傅東珩今天接親,婚車選了一輛車庫裏最貴的車——
邁巴赫exelero,價值兩個億。
排面十足。
車隊平緩地行駛在道路上時,女人目不轉睛地盯着傅東珩看。
他偏頭朝她笑,眉梢輕挑:“兩天沒見而已,怎麼一直盯着我,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