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檢查嫿嫿家裏的漢子也回來了。
“里正,沈氏說的沒錯,就跟跑了土匪一樣。
家裏一團亂,東西都被翻的亂七八糟,廚房裏一丁點糧食都沒有了,就就連牀上的被子,也也少了。”
來人同情的看着嫿嫿母子,這賀大強也太不是東西了些。
這哪裏是偷東西啊,這簡直就是蝗蟲過境,寸草不留啊。
賀大強一直哼哼着,眼睛怒睜,想要替自己狡辯兩句,可惜,他眼睛腫的就剩一條縫隙了,瞪的再大也是徒勞。
韓婆子聞言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兒子,糧食被子都偷走了,那還真不是她家小寶一個人能辦到的。
里正看着韓婆子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將人押起來,送去衙門吧!事關人命,尤其是偷的東西數額過多,已經不是我這個里正能處理的了。”
這要是偷個一斤半斤的他還能說情讓沈氏寬容,可他這算哪門子偷,這簡直就是絕了人家母子的活路啊。
“里正,不能啊,老婆子我就這一根獨苗苗,你不能送他去喫牢飯啊,我這麼大年紀了,你不能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里正,我給你磕頭,算老婆子求你了行嗎?我們母子已經被打成這樣就,難道還不夠嗎?非要我兒死了纔好嗎?”
韓婆子朝里正跪下,說出來的話夾槍帶棒的,尤其是剛剛被嫿嫿打腫的臉,刷了一波好感。
她悽慘的模樣讓村裏不少老人的心軟了,有的人還默默擦了擦眼淚。
有人已經開始爲她們母子求情,也有人覺得嫿嫿他們過於狠毒了些。
“里正,都是一個村的,就不要送官了吧,這要是傳出去,村裏後生還怎麼娶媳婦兒?”
賀大強的二叔雖然氣侄兒不爭氣,在村裏名聲不好,可他也捨不得哥哥唯一的兒子去喫牢飯啊。
平日裏跟他們家關係好的人也紛紛找出來指責嫿嫿母子。
“沈氏,你把人打成這樣了,氣也出了,就算了吧,都是一個賀家的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就是就是,你還有三個兒子要娶媳婦兒呢,你就不怕別人懼怕你的名聲,讓你兒子打了光棍?”
“哎,說的是,我女兒最近要相看人家的,萬一讓婆家知道村裏有人下大獄的,那不得在親家面前擡不起頭嗎?”
“我兒子也到相看的年紀了。”
“……”
站在韓婆子那一頭的人,全部跳出來指責嫿嫿母子,不給人留後路。
剛剛派去查看嫿嫿家裏情況的漢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聲音卻被這些人反對嫿嫿的聲音給壓制住了。
嫿嫿看着韓婆子眼裏的得意,還有村民的指責,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賀大強去他們家偷東西可不是隻偷東西這麼簡單,一個寡婦,被漢子摸進了被窩,除了炕上那點兒事,還能是什麼呢?
既然大家都樂意讓家裏的女人被賀大強糟蹋,她何不成全他們呢?
更何況,不經歷挫折怎麼能長大呢,只要兒子們能夠在這件事情裏吸取教訓,能擋在她這個孃的前面,那她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單憑偷東西這一點,她把賀大強送進去了,韓婆子倒成了受害者,怎麼也不划算啊。
虐渣而已,真的送進去了纔沒意思呢。
嫿嫿向前走了兩步,“各位說的不錯,既然如此,看在同姓賀,看在大虎的份兒上,不送官也行。
但是我家被破壞的東西,偷走的二十兩銀子,一百斤大米,五十斤野豬肉,還有剛剛這位大哥說的被子,里正給折算一下。”
嫿嫿說完的時候,村裏人又開始騷動起來,有人護着,也有人希望送走了事。
“里正,還是送走吧,萬一以後他還偷咋辦,土匪進村了可是要殺人的。”
人羣裏的漢子說完,狠狠的盯着賀大強,這個畜生,趁着他妹妹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竟然對她動手動腳。
這要不是他過去找人,他妹妹就被這個畜生給糟蹋了,這樣的害留在村裏幹什麼。
“我保證,我看着他,不會的里正,真的不會的。老婆子給你磕頭。”
韓婆子一把年紀了還真是豁得出去,額頭上血都滲出來了。
圍觀的人只看見賀大強母子的狼狽,早就忘記了嫿嫿母子纔是受害者。
嫿嫿走上前,不坐牢也可以,她就不信在村裏她還收拾不了人了。
“這次偷的是我們孤兒寡母的,我們胳膊擰不過大腿,可賀大強勾結其他人偷盜同村人家財是事實,如果有下次偷了別人家,就不知道人家會不會把人給打死或者打殘了。”
嫿嫿看着幾個兒子緊握着的拳頭,她就是想讓他們看清楚,直面人心,在宗族面前,他們母子是弱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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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他們又該如何處理?這些都要他們自己學會的。
里正左右爲難的看着村民,要他說,就該送去牢裏讓他喫點苦頭。
可苦主現在不追究了,他也不能越過村民直接將人送走。
“這樣吧,賀大強偷盜村裏糧食財物,去祠堂跪着,按村規,挨夠了二十大板,還了偷回來的財,物,這事兒就算了了。”
里正氣沖沖的說完,看着韓婆子一言不發,他知道沒臉去看沈氏,大虎是他的好兄弟,他迫於村裏老人,連公平公正都做不到。
“里正,我家哪有二十兩銀子還啊?你也知道我一個寡婦拉扯”
“既然如此,那就送官殺頭好了。”里正出聲打斷了韓婆子的話。
不想兒子坐牢還不想還錢,天下的美事淨讓你撞上了。
“怎麼會沒有呢,剛剛說了話的人都是給賀大強做了擔保的,每人湊一點就夠了呀。”嫿嫿說着,目光掃過後面跟賀大強那一房比較親近的幾人。
看着他們瞬間變臉的樣子,嫿嫿心裏才舒服了兩分。
送賀大強喫牢飯還真是便宜了他,就是要讓他在村裏人人喊打,跟過街的老鼠一樣纔好呢。
“咋回事兒,你們咋能欺負人呢,我說你個韓大餅,你個老東西敢欺負我兒媳婦大孫子,我跟你拼了。”
賀老太從人羣裏衝出來,壓着韓婆子就是一頓打。
她躲在人羣裏看兒媳婦咋處理這事兒呢,看來看去,兒媳婦處於下風啊。
賀老太早就料到這事情會不了了之,賀大強再怎麼也是同村的姓賀的。
可兒媳婦不同,如今打一頓韓大餅這老東西也算是出口惡氣。
里正看賀老太打的差不多了,才讓人兩他們拉開。
“韓嬸子,馬上去湊錢,銀子一分不少,如果再敢跟我討價還價,我讓民兵直接送他去喫牢飯。”
里正一臉堅決的看着地上的母子兩人,賀大強二叔一張老臉被臊的通紅。
既然你們留人,那就都好好出一波血吧。
果然,韓婆子一聽這話,跪在以賀二叔爲首的幾人面前,“他二叔,你不能不幫我啊,你大哥就這一根獨苗苗啊。”
“老三媳婦兒,你得幫幫我啊,大嫂給你磕頭了。”
嫿嫿冷眼看着幾人臉色似調色盤一樣,心說,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急什麼?
“春花,走,回去了跟你爹說一下這事兒,讓他晚上得空了護着我們母子些,別什麼阿貓阿狗都來家裏撒歡兒。”
“娘,我知道了。”
母子幾人瀟灑的離場,剩下村裏的人跟賀大強幾房的還在那兒扯皮借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