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兵器廠傳來了消息。經過幾番波折,損失巨大,已經將兵器廠奪來。”心腹暗衛興奮的將消息告知蘭玉。
得到兵器廠,就意味着他們可以掌控的更多了。這是這幾年來鮮少有的突破。也是可以儘快行動。
蘭玉點了點頭,兩眉輕蹙,這本該是一個讓人振奮的消息,但……這似乎是不是太過輕易?即使損失慘重,即使爲了得到這個兵器廠,他謀劃甚久。但是……
心腹暗衛察覺到蘭玉的猶豫,便問道:“大皇子還有何顧慮?兵器廠奪來實屬不易。如今已經得償所願。大皇子是在擔心這個兵器廠其實是個陰謀是嗎?”
“開始行動吧。”
沉默片刻後,蘭玉執起黑子落在棋盤上,頓時扭轉棋盤上所有的局面,反敗爲勝!
機會難得,唯有緊緊抓住。
但是,此時的蘭玉萬萬沒有想到,有些時候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一旦出現,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扭轉。
風起雲涌,註定沉寂了多日的風和日麗後暴雨將至!
兩日後。
齊國與夏國在這一日簽訂了盟約,百年友好。
而就在此時,梁國不甘示弱,同樣派出使者與他夏國簽訂盟約。
自此拉開三國鼎立之局勢。
盟約二字說是限定,其實也是一張廢紙。他日一個藉口便可打破盟約。
趙子盡決定於明日離開,回齊國。
飽受一次戰爭的齊國,如今已經是受損頗大,需要多年的修養,同時朝廷人心動搖,奪宮所帶來的弊端仍舊是難題。久留夏國,必定會被他人鑽了空子。
“風聲四起,這一戰……姐,我做了決定。”
趙子盡雙手背後,目光凜冽的望着夏國金碧輝煌的皇宮,提到心中唯一的女子時,眼中有了片刻的溫柔。
這次離開,下次見面又是何時?
那日,冷漠,疏遠,一切皆是陌生。那日都心生退意,不敢面對她,如今離開,卻只能無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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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宰相府。
因明日便離去,元魚便在前一日前來宰相府。
小時候這裏是她經常前來玩耍之地。與上官月兒甚是交好,兒時的玩伴,也是她現在唯一的朋友。只不過,大是當在正廳中飲茶,聽見聲響擡起頭看向來人時,她震驚了,不得不爲眼前所見而詫異。
從上官月兒的神態之中,她竟然驚愕的發現,上官月兒竟然在某一處與雲楚洛極爲像似。
幾年前她未曾嫁給趙子盡時,上官月兒與她一樣都是個調皮的,整日裏鮮少去做女紅。但是,現在再見到上官月兒,雖然眉眼之間成熟了,但是這份與之前所見不同的氣韻,刺眼無比。
這是上官月兒刻意僞裝下的結果?又或者是她刻意要成爲雲楚洛?!因爲想要得到元祁的寵愛?
似乎察覺出了元魚的猜疑,上官月兒忍不住自嘲笑道:“幾年不見,公主與月兒都彷彿變了另外一個人。”
元魚愣了一下,緩慢反應過來,是啊,上官月兒變了,她又何嘗不是沒有變化。“人,都會變的。你身子現在可好些了?”
上官月兒時常染病一事因爲與元祁的婚事一再拖延而被天下得知,這並非是祕密。不過,當元魚開口後,才心下一頓,之前二人曾是好友在一起玩耍時,最不會說的便是這口頭上的虛僞話。想不到,人真的會變,而人的情感也會因爲時間的關係而漸漸的疏遠。
“好多了,其實月兒自小身體便是康健,倒是這兩年變得柔弱了。反而是之前月兒與公主最討厭的那贏弱女子的姿態。事到如今,公主成爲了齊國皇后,母儀天下。而月兒至今因各種原因未嫁。”上官月兒說着便是眼中染了幾分苦澀。
元魚伸手揮了一下,讓身後伺候的笑言退下。而上官月兒同樣身邊的人退下。
房中僅剩下兩位曾經交好的閨中好友時,那陌生的氣氛也在漸漸的緩和。
“幾年不見,公主竟然瘦了這麼多。”上官月兒關心道。
元魚似乎並不在意,“胖瘦都好,只要能夠好好活着便是最好。”
二人相視而笑,想起多年前,二人經常在一起說的話便是,日後無論嫁給誰,都要過上世上所有女子最羨慕的生活!如今回首往事,當年豪言壯語,不過就是個玩笑話而已。
“可是,人有時候會貪心。公主,我必須嫁給太子。”上官月兒語氣堅決道。
聞言,元魚眼中的那似笑非笑的笑褪去,“幾年前,你便是心中裝不下任何人。可你也知,這些年來,即使沒有云楚洛,又或者是林善雅,太子心中都未曾有過你的存在。如今你仍舊執意要嫁給他?”
“況且,如今情勢未明,父皇有意要廢除太子,另立大皇子。若本宮是你,便遠離是非,嫁給平民百姓,一生安樂無憂。”
越是在高處久了,就越是發現,那高處不勝寒,遠不如曾經被她所厭棄的低等人的生活。
上官月兒面色一冷,“公主,你變了。”元魚如今什麼都得到了,可以有一生的榮華富貴,母儀天下,同樣也會在死後記入史冊。而她只能埋沒於塵埃之中。這不是她想要得到的。
元魚輕輕蹙起了眉。因她能夠說出這些話,是因爲她將上官月兒當成了最爲交好的好友。
她苦澀一笑,終究是境遇不同。當年回不去了。而她多說也無益。“不知何時開始,你竟然也喜歡養芙蓉花了。只不過你所種植的芙蓉花並非是純正的黑色,時間久了便會變成深紫色。原先,本宮最爲厭惡的便是黑色,總認爲黑色太過深沉不適合女子。”
同時也是因爲,她見元祁時,總是忍不住自卑,更是覺得自己的太過低微。
“之前月兒也是極爲厭惡。可如今接觸之後,才越發的覺得這芙蓉花的美,特別是黑色芙蓉花。美的讓我沉迷。甚至明知那處危險,可我仍舊是無法控制自己。”上官月兒知曉剛纔自己語氣太沖,同時也知道元魚是爲她着想。
可走到今日這一步,她早就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要不就向前走,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要不就停滯不前,但現在她前方路途漫漫,後方已是懸崖萬丈,她只能選擇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