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翎慘笑一下,單是看着就令人心生憐夢,褚鈺塵一顆心都揪着,“你還笑,若不是蕭正及時找到我,若不是我及時趕來,你預備怎麼辦?”
“嗯,我知道。”若是褚鈺塵不來,她便預備衝破穴位,哪怕壽命減半,哪怕和劉祁同歸於盡!
看着她乖巧,也不與他爭辯,褚鈺塵真是拿她沒法,說道:“他給你吃了什麼藥?我去找莫大夫。”
蘇翎搖頭,“不行,得找我夫君纔行。”
褚鈺塵愣了一下,看着她面頰緋紅,好似很熱的樣子,忽然就反應了過來。
劉祁當真是惡毒!
“可是,阿譽他在天牢裏。”
“阿褚,你能帶我進去嗎?”
褚鈺塵睜大了瞳孔,她要去天牢,然後……
畫面太美,他不敢想下去。
“如果你能,我想去找夫君,如果不能……”她看着他,“如果不能就送我回家,然後拜託你去稻花村弄一些稻穗進宮……”
“小翎兒,這些事,我已經做了,所以,明日阿譽不會被斬首!”
他知道蘇翎擔心,繼續說道:“阿譽入了天牢,就是要引劉祁入局,讓皇帝看清楚,劉祁是如何阻止阿譽認祖歸宗的!
只有這樣,才能讓皇上看清賢王的真面目,纔會相信阿譽,以及阿譽的身份!”
蘇翎點頭,“我知道了。”
“那你怎麼辦?”褚鈺塵問。
蘇翎咬着脣,能怎麼辦?難不成還能找別人幫忙嗎?
“幫我找一副銀針來吧。”蘇翎頗有些虛弱的說道。
褚鈺塵點頭間往外走,有些不放心的回頭來看蘇翎,“你,真的可以嗎?”
蘇翎微微一笑,“你還不信我?”
褚鈺塵這才放心,絕塵而去,蘇翎這時候才痛苦的縮在牆角,她咬牙啓齒的忍受着這種煎熬而虛空的時刻。
合歡,這藥她用銀針就能壓制的,倒也不怕,只是覺得可惜。
她研究凝喜丹多日,自制了幾味藥,已然能剋制凝喜丹害喜的症狀,但卻不能讓她恢復原來的體質,隨時可以受孕。
而今日,劉祁喂她合歡,則讓她恍然大悟,原來凝喜丹的解藥就是合歡這種媚藥。
這種媚藥能讓人慾生欲死,也能叫人身體通透,用現代的說法便是促進排卵。
這般說來,凝喜丹還成了有效的避孕方式,想要孩子,服用促排的藥物就行了。
今日,夫君不在,不然真不該浪費劉祁的一番好意!夫君知道了,該笑開花了吧?
正是想着,她就察覺到有人,警惕的看着門口,劉祁赫然進來。
看到四下無人,他不免失笑,眼角都笑出了眼淚。
“翎兒,你說褚鈺塵多蠢?他救了你,竟不會乘人之危,也不知道將你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款步過來,“翎兒,本王不喜歡你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很陌生,這不是我愛的翎兒!”
蘇翎冷哼一聲,“你不配提阿褚,他不是你這種人渣能比的!”
“我本就不是你的翎兒!劉祁,你這個畜生,竟然對我下藥!”
“翎兒,你不該,你竟連褚鈺塵都維護着,爲何獨獨對本王不屑一顧?”
他苦笑一聲,走向牀榻,“本王只是想讓你懷上我們的孩子,這是你上輩子最大的心願,你忘記了,但本王記得,我這是來替你完成心願的!”
劉祁呵呵一笑,“你是不是還在等褚鈺塵那個蠢蛋來救你?他進宮去了,劉譽明日就要處決了,褚鈺塵應該告訴你了吧?他此刻想着辦法撈劉譽呢,以爲你在這裏很安全啊!”
“卑鄙無恥!”蘇翎辱罵一聲,卻也奇了怪了,阿褚不是去找銀針嗎?怎麼去了天牢?
劉祁都發現了,那麼夫君他們會平安嗎?能贏得皇帝的信任嗎?
“翎兒,本王再說一次,本王不喜歡你這樣冷冰冰的待我,你應該笑,笑着對本王!本王一切都可以給你!”
說話間,他已經坐在了牀沿。
“你很難受,我知道,劉譽明天就沒了,只要你低頭認錯,求本王要了你,過往一切,既往不咎!”
求他?
真是笑話!
她承認合歡的藥效很猛,若是一般女子,怕是早已神志不清,跪地求饒了。
但她是玄醫,玄力在體內走了幾個穴位,她的身子雖然滾燙,雖然想要,但不至於下賤到是個男人就行的!
“開口求我,我馬上就給你!”他咬牙切齒的,愛有多深,恨就是有多深!
他堂堂賢王殿下,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若不是看在上一世的份上,若不是上一世的緣分,他會這般糾纏蘇翎嗎?
“你從來都不知道,本王待你的真心,我禮待你,你卻不以爲然,本王這麼做都是翎兒你逼我的!”
看着她緋紅的臉頰,紅如蘋果。
他既得意,又欣慰,真沒想到褚鈺塵那個浪蕩子竟然如此君子一回,居然沒有碰翎兒!
蘇翎看着他,微微一笑,“你過來啊!”
劉祁以爲自己聽錯了,“翎兒,你,你說讓我過去?”
蘇翎點頭,“對,你快過來,我都受不了了!”
“你,你……真的,你看清楚了,我是劉祁,我是賢王劉祁?”劉祁不可置信的問。
因爲師父裴正清說過,合歡會令人神志不清,甚至將任何人都能看作是她心底最愛的人的模樣。
他想確定,翎兒讓他過去,是因爲看到他是劉譽,還是看清他是劉祁。
蘇翎媚眼如絲,微微一笑,“祁哥哥啊,我眼裏只有祁哥哥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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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哥哥?
這稱呼恍如隔世,就是隔世!
上一世,私下裏,翎兒就是這般稱呼他的,是他的翎兒回來了?
他欣喜若狂,當下那齷蹉的心思蕩然無存,衝上牀去,將蘇翎抱在懷裏,“翎兒,翎兒,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翎兒也好想祁哥哥。”
她溫柔的迴應,抱着劉祁的手緩緩上移,聲情並茂的道:“是我以往錯了,不該那樣對待祁哥哥……”
咔嚓……
“啊!”
巨痛傳遍劉祁的周身,他瞬間動彈不得,整個肩骨移位,“蘇翎!!”
蘇翎頭暈腦脹,踉蹌着站起來,一腳踹過去,將來劉祁踹下牀去。
“狗東西,憑你不配爬我的牀!看到你我都覺得礙眼!你與我夫君比,差了十萬八千里,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