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分鐘,傅安凌又在微信上問顧硯辭:#我已抵達海之緣酒店,你和她在幾樓幾號房?#
顧硯辭:“五樓五零八號房間,來吧,門沒關。”
隨後,他拉開浴室門,長腿一邁跨進浴室,再關上推拉門,通過門縫間細到微不可查的小縫隙觀測外邊。
躺在沙發上的林淺,闔上雙眼,隱在毛毯下的手指,握緊一頭帶木頭手柄,一頭由不鏽鋼製成的扦釺器。
外間傳來“咿呀”推門聲,沉穩腳步聲一步步靠近,從外間走入裏間。
林淺閉闔着的眼皮微微一動,眼睛睜開細小縫隙,偷眼打量來人。
走進裏間的男人,看起來約有三十來歲,五官端正,面部線條冷硬,戴着黑邊框的商務風近視眼鏡,五官與傅安辰有三四分相似,氣質神采卻是天差地別。
看見他,林淺心內感嘆:人不可貌相!
他的長相,完全是一副行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樣。看他外表,完全想不到,他是個行若狗彘的混賬。
來人,正是傅安辰的親哥——傅安凌!
進屋沒看到傅安辰,傅安凌起疑。
他從衣袋裏掏出手機,在微信上問:#沒看見你,你在哪裏?#
躲在衣櫃裏的顧硯辭,回覆:#跟小雛兒交往這麼久,對她有那麼點感情。我沒法眼睜睜地看着你**她,索性躲到外邊。#
傅安凌:#誰說我要**她?我只想將我的體液注入她的體內,讓她感染艾滋病。這樣吧,我完事之後,你回來,脫光了躺她身邊,她酒醒之後,你告訴她,她喝醉了,將你認成顧硯辭,撲你身上胡作非爲。#
打完字再發送,傅安凌將手機丟到一邊,坐到茶几上,深沉目光透過近視眼鏡的鏡片,打量醉得“人事不省”的林淺。
她身上,散發着濃郁的紅酒味,雙頰氤氳緋紅,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地躺着,凹凸有致的身軀,隨着呼吸頻率一起一伏。
她的腦袋枕在枕頭上,滿頭青絲散亂鋪陳。枕頭邊,放着一個小巧玲瓏的玻璃瓶。
傅安凌一眼認出,那是他交給傅安辰,裝着“致幻劑”的玻璃瓶。
爲防萬一,傅安辰拿起玻璃瓶,揭開外蓋,按下旋鈕,對準林淺的臉,噴灑出香氣馥郁的水霧。
噴了致幻劑,傅安凌安下心來。
林淺即使醒來也無妨,神志不清的她,會將他認成顧硯辭。
傅安凌從衣兜裏掏出注射器,再掏出一個印着“durex”字樣的小盒子。
他打算戴上小雨傘,自行抒解後,用注射器抽取內裏的體液,注入林淺體內。
此法比血液注射法穩妥,若用血液注法,林淺醒來,發現自己手臂上多了個針眼,趕忙採取措施服用阻斷藥,她感染艾滋病的機率幾乎爲零。
一切穩妥,傅安凌打開紙盒,拿出一個小方袋,撕開,再解開皮帶扣,抽出捆紮腰間的皮帶。
與此同時,聽到皮帶扣解開的“咔嚓”聲,林淺冷不丁睜眼。
她驚呼一聲,表情不勝惶恐,拿起扦釺器捅向傅安凌。
扦釺器的另一頭又尖又細,殺傷力十足。
林淺用盡全身力氣捅過去,尖頭刺破傅安凌身上穿着的衣服,扎進他的右腹部,徑直刺進升結腸。
一切發生的太快,傅安凌來不及反抗,當場身受重傷。
他悶哼一聲倒下,鮮血從傷口處汨汨流出,染紅一大片衣衫,在他身體下方形成猩紅色血泊。
林淺站起,從他身上抽出扦釺器。
封堵傷口的兇器拔開,致使血流加速。血液像泄洪般從傷口涌出,流到林淺腳下,染紅她腳上穿着的裸色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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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兇手,她卻狀如受害者般面露驚恐,手握扦釺器,尖頭抵着傅安凌的臉,顫聲問:“說,你是誰?”
傅安凌強忍劇痛,回答說:“我,我是……”
他話沒說完,浴室門打開,顧硯辭從浴室裏走出。
他穿着浴袍,溼漉漉的胸膛上全是泡沫,神色半是震驚,半是不明所以。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傅安凌,揣着明白裝糊塗,問道:“怎麼回事啊,在屋裏聽到聲音不對勁,一出來就看見這一幕。他是誰?爲什麼衣衫不整,還血淋淋地躺在這裏?”
“我不知道他是誰!”林淺裝模作樣地搖搖頭,從頭到尾細說:“我躺沙發上睡覺,睡着睡着突然覺得不對勁,睜眼就看到他站在我面前解皮帶,我嚇懵了,下意識認爲他圖謀不軌,趕忙拿起防身武器刺過去。”
顧硯辭拉她入懷,眼睛左看右看,看到已撕開袋口的小方袋,再看看傅安凌腰間鬆鬆垮垮的西褲,他煞有其事地說:“自信一點,去掉認爲。嗝屁袋已撕開,還抽掉皮帶解褲子,除了意圖強*,找不到第二種解釋。”
再說傅安凌,他見林淺頭腦清醒,顧硯辭又突然間出現,拿出頗有說服力的證據,說他圖謀不軌,他已然明白,他落入夫妻倆聯合設下的圈套。
他捂住右腹部血流不止的傷口,灰白色嘴脣一張一合,強忍疼痛反駁:“哪是我意圖強*,分明是你倆設陷阱坑害我。”
林淺晃了晃拿在手裏的扦釺器,清冷桃眸裏閃過嘲諷,“坑害你?哪有坑害你?我睡覺,你強闖進屋,二話不說,趕忙掏出嗝屁袋,忙不迭脫褲子,不是意圖強*是什麼?”
失血過多,傅安凌臉白如紙,面頰暈染沉沉死氣。
命懸一線,他的態度不卑不亢,說話條理清晰:“是什麼,你們心裏門清。”
顧硯辭心裏,確實門清。
表面上,他冷嗤:“自個圖謀不軌還反咬一口,說我倆坑害你。我報警,你大概會堂而皇之地告訴警察,你一時大意,掉進我倆挖下的仙人跳陷阱。”
傅安凌目光一凜,眉峯緊擰,神色不屑,“一個裝睡,一個躲在浴室裏暗中觀察,妥妥的仙人跳陷阱。”
林淺蹲下,微微一笑說:“別學會一個詞就亂用,仙人跳是指女方色誘男方,在男方寬衣解帶時,女方的同夥以丈夫的身份破門而入,敲詐勒索男方。我並沒有色誘你,是你自行進門,自行脫褲子,別否認,你就是色心大起,意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