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牧野的心裏突然就亂糟糟的。
“所以就是，要麼我們以後繼續當哥們，要麼就此鬧掰了，是嗎？”左傾的一雙眼睛亮亮的，嘴角噙着一抹嘲諷的弧度。
牧野的手指緊緊的捏起，眉心像是打了個結，看起來情緒十分的低沉。
“牧野，既然今天說到這裏了，那麼，索性就掀開了說！”
她喜歡牧野！
從上學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就將一顆芳心遺落在了牧野的身上。
然而，她觀察了好長時間，發現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女人的時候，她猜測他或許是性取向有問題。
爲了能夠走近他，她剪了短髮，打扮也越來越中性。
終於，她成了他身邊唯一的女性朋友。
所有人都打趣她，說假以時日，她一定能夠抱得美男歸。
可惜，過了這麼多年，除了牧野更加堅定的認爲她根本就不喜歡男人之外，她根本就沒有美夢成真。
時間是最折磨人的東西，多少個夜晚，每每想起牧野，左傾的心就如同千刀萬剮一般，絞着難受。
如果再不把話說清楚，她覺得她會瘋掉。
“牧野！我根本就不喜歡什麼女人！自始至終，我喜歡的就只有你這一個男人。”
嗡——
牧野瞳孔放大，脣角緊抿着，一臉的難以置信。
“是不是很諷刺？”左傾明明笑着，可是，眼睛卻越來越紅，“你喜歡的女人不喜歡你，我喜歡的男人眼睛裏卻只有其他的女人？”
周遭的一切彷彿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左傾將下巴微微擡起，努力的逼退眸中的霧氣，她深吸一口氣。
“牧野，你要是不能接受我的話，那我就必須接受家裏的安排，相親！”
牧野的嘴巴里襲上一股巨大的苦味，看着左傾的目光也深了又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左傾最後一點點的希望也全都化爲烏有。
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呀！
這個男人的心裏根本就不可能有她的，不是嗎？
還傻傻的希冀着什麼呢？
真蠢呀！
“話都說清楚了，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左傾努力的維持着臉上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天晚上的飛機，就不送你了。”
“你不是說，公司派你來江城視察，要建廠嗎？”
“你說你這麼精明的人，竟然也會相信這種拙劣的謊言？”左傾挑眉。
“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建廠這件事？”牧野緩緩的問出口。
“你以爲？”左傾眉眼彎彎，“我們就此別過，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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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左傾便走到門口。
牧野說不出心裏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就是覺得瞬間像是被剜去了一塊似的。
有些依依不捨的看了眼左傾，他渾渾噩噩的走出房間。
上了車，牧野抽了根菸，一雙眼睛，像是布着一團濃霧。
猶豫了很久，他給左傾發了一條信息。
自從牧野離開後，左傾一直努力維持的情緒便如同大夏崩塌，淚水漣漣。
手機響起，她拿起手機，看到“一路順風”這幾個字的時候，她哭的更加傷心。
“牧野，你不過就是仗着我喜歡你！你真的太壞了！”她咬牙，聲音都變得哽咽，破碎。
牧野回了秦鳶的公寓，恰好看到了厲司丞的車子即將駛離。
胸臆間的怒火無處發泄，他猛打方向盤，車子橫在厲司丞的車前。
若非厲司丞反應迅敏，能直接將牧野撞飛出去。
他將車窗降下來，一雙深冷如同幽潭的眼睛直勾勾的鎖住牧野的眼睛，“你找死嗎？”
牧野用力將車門摔上，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厲司丞的領子。
“厲司丞，你真的是個混蛋！”
“我跟秦鳶離婚，你不正好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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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秦鳶根本就放不下你！”牧野氣的眸子發紅。
他就是個混蛋，秦鳶怎麼就這麼眼瞎的認定了他？
厲司丞的心絃跟着狠狠一顫，他抿了抿脣，開口：“你若是覺得這樣說，你能心裏好受一些的話，那你隨意。”
“砰——”
他一拳轟在厲司丞的嘴角。
厲司丞的身子偏了一下，幸好有安全帶拽着，頭沒有磕在椅背上。
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眯了眯眼睛。
“厲司丞，秦鳶真的是眼瞎了！”
厲司丞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他也曾問過自己，他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被秦鳶如此深愛。
這邊的爭執引起了保安的注意。
這兩個人，他們都認的。
於是，聯繫了秦鳶。
秦鳶聽說厲司丞跟牧野打起來了，呼吸驟然收緊。
厲司丞爲什麼會來這裏？
不是不想拖累她，執意想要跟她離婚的嗎？
還跑來這裏，裝什麼深情？
“我知道了！”
她出現在兩人面前時，兩個男人的神色都變得有些怪異。
“打夠了嗎？”秦鳶問。
厲司丞脣角緊抿成一線，嘴角高腫着。
牧野也沒有比他好多少，依舊臉上掛了彩。
“要不要給你們找個地方好好打一架？”秦鳶又問。
“秦鳶，我就是氣不過！”牧野解釋。
秦鳶嘲諷的看向厲司丞，“厲先生，你還跑來這裏做什麼？”
厲司丞捏緊手指，指尖泛白。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荊棘小路也好，康莊大路也罷，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牧野，你不需要爲我打抱不平。”
厲司丞下頜緊繃着，隨便挑了一個聽起來還算是合理的藉口：“我來這裏搬東西。”
“嗯。”秦鳶點點頭。
三人之間的氣氛很是詭異，好半天，秦鳶方纔道：“既然不會再動手，那麼，我就上去了！”
兩個身形同樣高大的男人，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秦鳶漸行漸遠的背影，心口都用力拉扯着。
秦鳶咬了咬脣，逼着自己走的儘量快一些。
然而，她依舊能夠感覺到兩人那如同芒刺在背的灼灼目光。
讓她差點一個踉蹌，摔了出去。
兩個同樣英俊的男人完全是下意識的，不約而同的向着秦鳶跑去。
然，厲司丞就在這時候雙腿失了知覺，直接栽倒在地上。
牧野一臉怔然，隨即諷刺：“你這算不算是現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