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婉幾人跟着席淮禮一路往後面去，最後進了一個昏暗的審訊室。
幾分鐘的功夫看押的工作人員押着彷彿老了十歲的葉紅進來。
沒有了精緻妝容的臉上顯得異常的蒼白和疲憊，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盛氣凌人，只有麻木和冷漠。
林曉婉一愣，差點沒認出來。
倒是關敏敏一下子認了出來。
“媽，媽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聽到關敏敏的聲音麻木的葉紅瞬間猶如雷擊一般，猛的擡起頭，當看到真的是關敏敏時，葉紅瞬間崩潰了。
“敏敏，敏敏你怎麼會在這裏？”
提到這個事本以哭累的關敏敏再次哭了起來。
轉頭指向旁邊坐着的林曉婉。
“嗚嗚，林曉婉，又是林曉婉，她們早就知道我們用了席靜娟的錄取通知書，故意等在學校，他們還要抓我去坐牢，哇，媽，我不想去坐牢，我不想坐牢，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去坐牢！”
緊緊的抱着哇哇哭的關敏敏，葉紅是又恨又無奈。
看向林曉婉的目光裏挫敗多於憤怒。
這一次她是真的認輸了。
輕撫着關敏敏的後背，哪怕到了這個時候葉紅依然哄着關敏敏。
“敏敏不怕，你不會坐牢的，媽媽保證你一定不會坐牢的，你不是想出國嗎？我們出國，媽媽讓人送你出國好不好？”
“嗚嗚，媽，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這段時間關敏敏就像一個受了驚的小貓，整天提心吊膽，她想找葉紅，可沒有人告訴她葉紅到底在哪裏。
她除了等就只能等。
本以爲上了大學就好了，沒想到第一天來報到就遇到這樣的情況。
無奈又不捨的擦着關敏敏的眼淚，葉紅難得的跟着淚流滿面。
“敏敏乖，不哭，聽話，媽媽暫時沒法跟你一起走，你先走，到國外等媽媽好嗎？”
“媽……”
“別哭了，媽媽一定會安排好你的，別怕，出去等媽媽，好嗎？”
“媽……”
關敏敏被嚇壞了，哪肯跟葉紅分開，直到周涼說一會兒會讓她們母女單獨相處一會兒，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葉紅的手。
等到關敏敏被帶上去以後葉紅擡手擦乾眼淚，又捋了捋被剪短的頭髮，隨後在林曉婉對面坐了下來。
“有煙嗎？如果可以給我一根！”
周涼也沒多說，直接從包裏拿出一包煙和一盒火柴全都遞了過去。
往嘴裏一下子塞了兩根菸點燃，滿足的嘬了一口，等到吐出灰白的煙，葉紅的情緒這才慢慢平復下來。
嗤笑一聲，似有不甘又似有認命的說道：“我輸了，你確實比我厲害！”
早知道林曉婉有這麼個厲害的婆婆，當初她說什麼也不會主動招惹上林曉婉。
不過此刻後悔也沒用了。
“輸在我媽手裏你不冤枉！”
周涼笑笑，拿過桌上的香菸盒也點上一根。
“即便沒有我你也不見得能贏得了我兒媳婦，吹捧的話就不說了，還是說點實在的話吧，我想你比我們更清楚保你閨女的唯一法子是什麼，既然如此廢話就不要說了！”
“能讓他們出去嗎？我想跟你們婆媳倆單獨談談！”
猶豫了一下，周涼揮揮手示意旁邊的人先出去，等到看押的人出去周涼直接用手指碾滅手中才抽了一半的煙。
“現在沒有外人了，想問什麼就問吧！”
擡頭看向林曉婉，葉紅的目光很是複雜。
有羨慕有後悔也有嫉妒。
“我很好奇，如果那天沒有人救你的話，憑你一己之力能逃出來嗎？”
“這種問題沒有什麼意義，我沒法回答你能或者不能，我只能告訴你除非我閉上眼，不然我絕不放棄自己。
在你車上的時候我已經想了十幾種我會遇到的可能，並且每一種我也都想好了對策，所以除非是你直接一刀結果了我，不然我必不妥協！”
“呵，希望你下次還能有這種好運氣，也希望你在絕望的時候還能保持這種決不放棄的決心！”
周涼突然厲喝：“不會有一下次！”
“那就祝你好運吧，行了，談談我們的條件吧，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女兒，只要你們能送她出國，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訴你！”
“送她出國沒問題，但我憑什麼相信你會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呢？”
葉紅有點惱火，雙手拍着桌子：“你要不相信我那你乾脆把我女兒也抓了好了，槍斃的時候娘倆還有個伴！”
面對葉紅的惱火，周涼也不急。
依然是淡淡的表情，“不必惱怒，我給你提個醒，有個人，在你們這個組織裏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平素不露面，知道他存在的人也極少，他很年輕，謀略手段卻不簡單……”
“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不等周涼說完葉紅便打斷了她的話。
“葉紅，如果我是你，在這個時候我會不顧一切的保住我女兒，而不是在這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我給你半分鐘時間考慮，考慮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周涼說完真的不說話，林曉婉偷眼看着葉紅複雜的神色，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神色。
隨後突然道：“媽，明天那個姓安的約一起喫飯，您要去嗎？”
周涼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點點頭道：“去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神是鬼，見多了總會露出真面目的！”
“倒是可惜了，挺好一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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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婉說着嘖了一句也沒往下說。
她也是在賭，剛纔葉紅打斷周涼話的時候她就猜到葉紅肯定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不然她不會突然跟自己說那句話，能說出那話說明她一定知道點什麼。
但是她不確定這個安榆是不是蔣愛蓮和葉紅一夥的，但是沒關係，反正都是詐的葉紅，現在就看誰的心理更強大。
葉紅似乎看出了林曉婉的意圖，嗤笑一聲打斷兩人的雙簧。
“行了，你們不用在這給我演雙簧，你讓我保證，那你又怎麼保證一定能把我女兒送出國！”
壓低着眼眸看向葉紅，周涼低沉着聲音道：“我的名字就是保證，我既然答應你送你女兒平安出國，就一定會做到。
至於你要的證明，呵，你沒資格要求，條件就擺在這，需要作出選擇的人是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蔣愛蓮交代了，你覺得你還有什麼本錢來跟我們做這個交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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