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臨,溫宛卿照例進入珍寶空間內,看向自己的火爐。
古籍已經徹底被她破譯,她也掌握了其中的藥方,只是不知能否緩解她臉上的傷痕。
早在後遺症最開始出現時,溫宛卿便用過一些尋常祛疤的藥膏,但完全不起作用。
所以她臉上的疤痕完全是毒素作祟,不能簡單地用祛疤的辦法消除。
於是溫宛卿不斷尋找與情毒相關的書籍,好在珍寶空間內古籍足夠充裕,終於讓她找到了一本解毒大全,裏面記錄着情毒的解毒辦法。
最重要的是,裏面不光記錄了可以通過換血,將毒素轉移到另一個身上,還提到了解毒後的症狀。
正有一點對上了她臉上的疤痕。
好在耗費了幾天功夫後,溫宛卿總算拿到了完整的藥方,只等火爐上的藥材混合後,她就能進行第一次嘗試。
如果能快些除掉臉上的傷,她或許真的能跟戰夜燼一同離開此處。
總歸可汗等人從未見過她的真實模樣,也沒給她太多家的充實感,她對皇室沒什麼可留戀的。
唯獨可惜不能帶鳶璞和永越一同離開。
溫宛卿眼睛不眨地盯着火爐,直到她有些昏昏欲睡時,火爐上的藥材總算慢慢凝固。
她顧不上滾燙的溫度,沾了些藥膏,均勻地塗抹在臉上。
隨後,溫宛卿就感覺到臉上一陣清涼,伴隨着細微的痛感。
她舉着銅鏡看了一眼,臉上仍是傷痕交錯,看起來暫時沒什麼變化。
見狀,她只好待在珍寶空間中,等藥膏融進皮膚後,才小心翼翼地離開。
好在藥膏沒什麼味道,溫宛卿瞄了一眼不遠處的戰夜燼,見他仍閉着眼,便暫時放心下來,很快睡了過去。
隔日,溫宛卿照舊醒得很遲。
等她睜眼時,太陽斜斜地照進石洞內,她習慣性地朝戰夜燼的草墊上看去,沒想到看見他竟然還坐在原地。
溫宛卿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說:“今日你怎麼沒出門?”
“去過了。”
說着,戰夜燼起身,給火爐添了些乾柴,“今早出門後,我發現石洞不遠處發現了幾個人的腳印,約莫他們快找到石洞的位置了。”
“今晚我去探一探出口的情況,明晚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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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宛卿眉眼肅然,“今晚我跟你一起去。”
戰夜燼抿着脣,不贊同地看着她,“你跟我去做什麼?出口處說不定還有人守着,我一個人也方便些。”
她攏緊了披風,冷靜地說:“可是你放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嗎?”
“你都說有人摸到石洞附近了,萬一今晚就闖了進來,我一個人怎麼辦?”
溫宛卿說得十分義正言辭,仗着戰夜燼心疼,故意誇大其詞,非要跟着他一同去出口探查。
三言兩語的勸說下,戰夜燼立刻繳械投降,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我帶你去。”
“只是今晚你須得跟緊我,萬事聽我指揮。”
溫宛卿忙點點頭,攤開地圖看了眼去出口的方向,而後微微皺眉,“出口位置,離我們這裏簡直是截然相反。”
戰夜燼掃了眼地圖,牽了牽脣,“晚上我輕功帶你過去。”
“到時你穿一身輕便些的衣裙,方便走動。”
溫宛卿頷首,“我當然明白。”
與此同時,飲馬城內。
三皇子已在此地駐紮了幾日有餘,仍不見永越的蹤影,甚至連鳶璞都全然不知去向。
他心頭微怒,喊來下人詢問道:“兩位公主還在察漢城外?”
侍衛拱手道:“正是,兩位公主仍在尋找永安公主的下落,沒日沒夜派人去崖底搜尋。”
“她們似乎已經發現了崖底的出口,只是暫時沒有行動。”
三皇子心頭大怒,“決不能讓她們先帶走溫宛卿!”
“多派些人去崖底出口,還有,最先進入探路的那隊人怎麼遲遲沒有消息?”
侍衛遲疑地回答道:“屬下的人進去後發現,那幾個人全被殺了,刀法很快,一招斃命。”
“看樣子,估計戰王也仍活着。”
三皇子滿眼陰狠,“管他戰王死活,本王要的只是溫宛卿身上的狼牙吊墜。”
“傳令下去,本王只要吊墜,不計永安公主生死。”
侍衛應了一聲後,正準備離開,卻又被三皇子喊住。
三皇子眼中閃過精光,“本王去會會鳶璞公主與永越公主,叫人備好馬。”
“是。”
看侍衛離開後,三皇子纔將視線落在地圖上。
突厥原本散落着無數部落,直到當今可汗的太爺爺那輩,才成功統一整個草原,建立了屬於草原的帝國。
但草原並沒有和平很久,到如今,又四分五裂,南面部分部落已在叛軍的掌握之中。
時至今日,叛軍仍在不停入侵可汗的領土,勢必要將整個河流以南全部佔住。
當下突厥內要抵禦叛軍,外要抗擊大梁,實屬是分身乏術。
三皇子的手指拂過叛軍的駐紮地,牽了牽脣,低聲道:“既然你不願傳位給我,我也只好另闢蹊徑。”
他猶記大梁不顧溫宛卿的顏面,仍要進攻察漢城,併成功攻下察漢城時,可汗滿臉的憤怒與不堪。
他父王本就不是一個勵精圖治的人,真正有本事坐上皇位的本該是前大皇子。
只是可惜,前大皇子早在十幾年前的戰役中便逝世。
那這天下,還是應當由合適的人來坐坐。
三皇子滿意地合上地圖,走出營帳,快步往馬廄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他忽然看見承徽也從帳子裏走出來,似乎在等他一般。
他抿着脣說:“你怎麼在這?”
承徽身子一縮,彷彿十分懼怕的樣子,但話語裏卻聽不出一絲緊張,“你要去見鳶璞和永越?”
“正是。”
“我要同你一起去。”
三皇子眉頭緊皺,命人牽來馬後,毫不客氣地說:“你不待在自己營帳內琢磨你那毒蟲,跟我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