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很有風格啊。”導購強熱情洋溢的湊了過來,
“一百個人穿這條裙子都沒小美女你穿着個性,別人都是人襯衣服,你這纔是衣服襯人。”
“是嗎?”顧安撓了撓頭,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買。”
結賬的時候,盛小星看着吊牌價格,暗忖道,這些導購說的話百分之百是看在價格上,這彩虹屁吹的。
“我買完了,現在該我去給你買一身新的了。”顧安拽着盛小星的小細胳膊,“別想跑,今天跟着我,讓你知道什麼叫煥然一新。”
盛小星正欲哭無淚,迎面響起一道清脆的少女音來,
“哎?是你啊。”
顧安和盛小星兩個人雙雙擡起頭來,愣了半天沒認出這是誰。
一個和顧安年紀相仿的少女,白體恤牛仔短褲,揹着一個黑色的雙肩小揹包,馬尾辮在紮在腦後,整個人十分有青春活力,一臉驚喜的看着顧安,“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昨天在機場。”
顧安被提醒一下子回過神來,“哦,是你,我想起來了。”
這姑娘就是昨天在機場,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那個受害人,不過當時情況太亂了,顧安就讓這姑娘先走了,剩下自己押着那個流氓去了機場警衛廳。
“我昨天去找了來接我的人之後,就去機場警衛廳找你來着,結果他們說你走了,我還想好好謝謝你的,沒想到今天在這兒遇見你了。”
馬尾辮少女笑出一口潔白的小米牙,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來,
“我叫鬱一一,一心一意的一。”
“顧安,平安的安。”
“這是你妹妹嗎?”鬱一一笑吟吟的看向顧安身邊的小女孩,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有些凝滯。
“小星星?”
盛小星迎面見到鬱一一的時候就愣住了,聽到她跟顧安做自我介紹,更是錯愕不已,這會兒正不知道怎麼迴應呢,卻已經被她認了出來。
“你們認識?”顧安一臉茫然,“你們倆怎麼認識啊?”
盛小星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意來,“不光是認識,她還是我姑奶奶。”
“什麼?”
顧安臉色一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世貿大廈美食城的一家韓國料理店裏,三個姑娘對坐在卡座,顧安是最置身事外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就聽着盛小星和鬱一一兩個人說。
“所以安然姐早就回來了?”
“也沒有太早,回來沒有很久,等我的病治好了,我們還是要回美國去的,所以一一姐,你今天見到我的事情,不要回去告訴家裏人哦。”
“等會兒,”顧安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你叫安然姐叫姐,你又叫她一一姐,可是剛剛你告訴我說一一是你的姑奶奶,你們這都是什麼輩分?怎麼聽着這麼亂呢?”
“你叫我媽咪還叫姐呢!”盛小星看了她一眼,解釋道,“叫姐是因爲年紀本來也並沒有差很多,但是一一姐是我曾爺爺的養女,我親爹地的姑姑,我可不就是叫姑奶奶麼?”
鬱一一十分贊同的點點頭,看着顧安提醒道,“所以其實你也應該叫我姑奶奶,昨天在機場那簡直是太有緣了,一家人啊。”
顧安艱難的扯了扯嘴角,“你壓根就沒聽說過小星星你親爹的事兒,說明安然姐壓根不愛提起這個人,別跟我扯什麼親戚,我可沒這麼多親戚。”
“開個玩笑嘛,”鬱一一脾氣好,聽到這帶着幾分火藥味的話也只是一笑而過,“我都好幾年沒見到安然姐了,你們現在住在哪兒啊?”
盛小星正要說呢,顧安直接用雞翅堵住了她的嘴,
“住的離這兒不遠,以後有機會請你去玩,”
鬱一一眸光一轉,平和的笑了笑,“好。”
那天在機場出了事之後,這個叫鬱一一的丫頭猴精猴精的,一出事了跑的比耗子都快,一看就是滿腦子鬼主意,這會兒藉着敘舊,又一個勁兒的在給盛小星旁敲側擊,盛小星是年紀小,對她親爹又還有惦記所以沒設防,可是顧安卻聽出不對味來了。
這事兒回去恐怕是要跟盛安然說一聲的,也好讓她早點做好準備。
金陵醫院——
盛安然在急診清創科值了一晚上夜班,快到換班的時候,電腦上提示有病人掛號需要接診,沒一會兒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來,”盛安然打了個哈欠,強打起精神來,可一擡頭,所有的神色都僵在了臉上。
西裝革履的鬱南城依舊和五年前一樣,身上自帶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清冷氣質,見到她的時候,臉上全無半點詫異,徑直在她辦公桌對面坐下了,儼然是有備而來。
“好久不見。”他的嗓音比起五年前沙啞了許多,帶着鼻音,莫名的有些性感。
盛安然心神顫動,強撐着讓自己定下神來,眼角的餘光掃過了電腦上的身份信息,“周嵐,你是周嵐嗎?”
鬱南城面不改色,“周嵐是周方的表弟,是他去掛的號。”
“對不起,先生,我們是正規醫院,爲了抵制黃牛賣號,我們這裏只能實名制掛號。”
“我可以重新去掛號,不過也不需要太久,急診科這會兒醫生比病人都多,你確定要我浪費這個時間麼?”
“這不是浪費時間的問題,這是流程。”
“還是說,你只是想趁着打發我去重新掛號的時間跑了。”
“你……”
盛安然裝不下去了,擰着眉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翻開了病歷,“說吧,哪兒受傷了。”
話音剛落,辦公桌對面,鬱南城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掩住了頭頂的日光燈,隱隱綽綽在桌上跳動,見他開始脫衣服,盛安然臉色一變,
“你幹什麼?”
鬱南城將脫下的西裝外套擱在椅子上,並不理睬她的話,自顧自的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胸口健碩的小麥色胸膛。
盛安然的臉色蹭的一下就紅了,立馬站起身來,急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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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手,你再這樣我叫保安了,保安室就在急診科旁邊不遠,我一喊他們就能聽見。”
鬱南城神色不解,將脫了半截袖子下面受傷的胳膊露出來,
“你要叫保安幹什麼?”
黑色的襯衫剛脫了一隻袖子,露出左半邊挺括平直的肩膀,和被紗布裹了一圈又一圈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