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林淺心內擔憂着的憂慮,顧硯辭側頭看着她,慢條斯理地說出他的分析:“我想,現目前,除他和他哥之外,再沒別人知道,你是特殊體質。其他知情者,早被他哥殺人滅口。他哥知道,你是特殊體質的消息一旦走漏,會有很多人打你主意,沒有他得手的份。”
“也是,”林淺微微點頭,“還有更多人知道的話,我早被某個貪生怕死的大佬抓到地下醫療機構用以研究。”
她的雙手,還死命揪扯着傅安辰的衣領。
質地粗硬的衣領,緊緊勒在傅安辰的後脖頸上,勒的肌膚生疼。
傅安辰出於本能反應,扭了扭腦袋,意欲掙脫揪扯。
他一動,林淺轉眸,目光譏誚冷冽,冷眼盯着近在眼前的他,呵呵一笑說:“聽好了!你們以爲的,只是你們以爲。我的體質,與常人別無二致,我生病,必須吃藥。我真是那個生百病皆可自愈的體質,那用的着喫那些副作用一大堆的抗抑鬱藥。”
顧硯辭略略思索,推測說:“你跟他說,他興許不信。他信了,他哥不一定信。”
說着,顧硯辭拿起傅安辰之前丟在沙發上的手機,退出遊戲,返回主界面,打開微信,在好友列表裏找到備註名爲“哥哥”的聯繫人。
他以傅安辰的身份,發去一條信息:#哥,我今兒個和小雛兒閒聊,她跟我說,她天天喫抗抑鬱藥,吃出一堆副作用。有脫髮、食慾不振、嗜睡、精神萎靡等症狀。藥物有副作用她還吃藥,看來,她沒繼承她媽百病皆可自愈的體質。#
傅安凌立時回覆:#她說的不一定是真的,有她母親的前車之鑑在先,她哪敢滿世界嚷嚷自個體質異樣。再有,她母親可自我治癒的疾病是傳染病,她自然亦是。#
顧硯辭:#這麼着,我旁敲側擊問她,問她感染傳染病後是靠吃藥治癒,還是靠自身抵抗力自愈。#
傅安凌:#別問!再說一句,她出於自我保護的考慮,肯定撒謊說假話。我調查過她,知道以前的她,感染風寒後無錢買藥,每次生病都是自我治癒。由此可見,她極有可能繼承其母體質。#
林淺剛看完這一條,傅安凌馬不停蹄地發來下一條:#別想那麼多,按我們擬定好的計劃行事。用我給你的致幻劑迷暈她,再和她釀釀鏘鏘。一旦事成,顧硯辭保準和她離婚。他倆離了,你抓緊時間趁虛而入……#
看完,顧硯辭冷聲嗤笑,看傅安辰的眼光冷峭且鄙夷:“帶上致幻劑來這,你們等不及了呢!”
林淺身體抖了抖,抓扯着傅安辰的衣領往下一拽,幾乎扯破領子,“致幻劑,在哪裏?”
“我給你,”傅安辰從衣兜裏掏出一個猶如香水瓶的小玻璃瓶,解釋說:“這就是我哥說的致幻劑,它對身體沒有危害性,只會迷糊腦神經,讓你認錯人,把我認成顧硯辭。”
林淺神色漸冷,怒罵:“把你認成他,你十有八·九會得逞。你卑鄙!跟吳天理一樣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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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辰嚥了口唾沫,語氣分外真誠,“小雛兒,有句話,我一定要說。我跟那個姓吳的混蛋不一樣,我打你主意不假,喜歡你也是真心喜歡你。要不喜歡,怎會花費那麼多心思討你歡心!”
事已至此,他還口口聲聲說愛說真心,林淺怒不可遏,“喜歡喜歡!喜歡個毛線!剛纔,我已聽見你吐露的真心話,你追求我,只爲救哥哥,沒你哥獨挑大樑,你將失去現有的優渥生活。”
天生有八百個心眼子,既狡詐又陰險的顧硯辭,趁機補刀說壞話:“他確實喜歡你,此喜歡非彼喜歡。在他看來,你不僅是能夠治癒他哥的救命恩人,還是延續優渥生活的最大保證。你的用處這麼大,他打心底喜歡你。”
傅安辰掰開林淺揪扯他衣領的手指,琥珀色眼眸裏氤氳起清亮水霧,襯的一雙狐狸眼好似熠熠生輝的琉璃。
好幾分鐘,他不言不語,就用一雙水光流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淺,千言萬語皆在不言中。
林淺掀了掀眼皮,冷笑:“有話就說!”
傅安辰舔舔嘴脣,傾吐心聲:“別聽他挑撥離間。我若是隻想利用你,何必費盡心思追你。我大可以綁架你,將你劫持到某個不爲人知的地方,不顧你的意願,強制性注射病毒,讓你感染艾滋病。”
顧硯辭拿着他的手機,翻看之前的聊天記錄,涼薄嗤笑,“你跟你哥,可不是這麼說的。某一次你和你和聊天時,他說,追不到她,乾脆綁架她。你說,可別,她失蹤,顧硯辭一調查,查出綁架她的人是我們,你我二人的下場不堪設想。”
他擡眸,看向林淺,一針見血地說:“看吧,不是他不願綁架你,有我在,他不敢綁架你。他唯一可用的,只有那個騙你愛上他,在忽悠你自願感染病毒,自願捐獻血清的法子。”
“他胡說!”傅安辰忙不迭解釋,“我那麼說,是怕我哥輕舉妄動。我瞭解他,知道他情急之下,什麼事都幹得出。”
外表是個人,實際上是隻老狐狸的顧硯辭,再使離間計:“是啊!狗急跳牆,什麼事都幹得出。現在,他又急了,急得拿出致幻劑。他倆的計劃得逞,我不一定和你離婚,你一定會像去年那樣,身敗名裂。”
顧硯辭此番所言,雖有挑撥離間的成分,卻是言之有理。
他挑撥個沒完,傅安辰惱羞成怒,“你閉嘴,什麼像去年那樣身敗名裂。我合理懷疑,去年,我和她榮登熱搜,是你興妖作怪。我就和她說了幾句話,立馬有人拍下我和她發到網上。怎麼這麼巧呢,巧的讓我覺得,你安排了誰誰誰跟着她。拍照曝光全是你授意,其目的是想警告她,敢背叛我,網友罵死你。”
他叭叭叭的分析了一堆,顧硯辭淡漠反擊:“我還覺得,是你興妖作怪。你想我一怒之下甩了她,自導自演,演出那一幕鬧劇。正如你哥所說,我倆離了,你正好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