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這種時候根本不會有人幫他,只有起鬨和得理不饒人。
“媽媽,爸爸說他糊弄你。”時然補刀。
時莜萱更是抓住口誤就不放。
“盛翰鈺,你老實交代,還有什麼事情是糊弄我的?”
“趕緊交代,坦白從嚴抗拒更嚴!”
盛翰鈺:……
左右都是嚴,還交代啥?
兩害相權取其輕吧,於是盛翰鈺公佈答案,答案很簡單——他看見王翠華抱着那套婚紗了!
“看見你咋不早說?”時莜萱不滿。
早說就不至於浪費這麼長時間,又是敷面膜,又是化妝的。
結果化完還沒用,又全部都洗掉了。
盛翰鈺理直氣壯道:“我當時又不知道她懷裏抱着的是你婚紗,只是我看那女人在對面很奇怪,怕她對你不利就多瞄幾眼。”
“你認識王翠華?”
時莜萱奇怪,按說他倆不應該認識,她對付王翠華的時候,盛翰鈺還在L國沒回來呢。
“廢話。”
盛翰鈺瞪她:“你做事從來都管殺不管埋,我不得在你後面收拾爛攤子?”
給她收拾爛攤子,就需要了解明面上的,背地裏人都有誰要害她。
時莜萱心裏暖洋洋的,很感動。
但感動歸感動,並不影響她認爲盛翰鈺腹黑!
這傢伙一本正經故弄玄虛,結果前面全都是障眼法啊。
他是看見那女人抱着婚紗了,還弄的像是個偵探似的,唬的影樓裏的人一愣一愣的。
……
三人剛到家,影樓經理就打來電話。
彙報已經給報警,警察給那女人帶走接受調查……
盛翰鈺不敢興趣,對經理說這樣的事情不要告訴自己,他不感興趣。
時莜萱在一旁打趣他:“經理是不是看上你了啊?”
“別胡說,沒有的事情。”他急忙否認。
這種事情不能亂講,更不能承認。
不過“插刀”小能手時然補充:“是的媽媽,我看那個經理就是看上爸爸了,你化妝的時候那個經理阿姨不停對爸爸獻殷勤,等你出來立刻就離遠了些。”
“是這樣嗎?”
時莜萱瞪他。
“當然不是,你不能聽小孩子胡說,影樓是人家的,我們是客人。
經理爲影樓生意着想,對客人熱情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對不對。”
這回答,可以說求生欲很強了。
但時莜萱仍然不依不饒,定要追究細節,活脫脫就是個醋罐子,連時然都看不下去。
小姑娘讓媽媽寬容點,別什麼醋都喫,要學會適應環境。
對老公要講究策略,才能事半功倍,收到很好的效果!
小小年紀就這麼“豁達”,時莜萱和盛翰鈺都很擔心。
這麼大的女孩子,一般還在爸爸媽媽懷裏撒嬌,要芭比娃娃,漂亮新衣服鞋子的年紀。
時然卻成熟冷靜的多,太理智了。
理智不是不好,只是對時然這麼大的孩子來說,並不需要這麼理智。
倆人寧可她感性多一些,多點幻想,做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而孩子現在的性格養成,除了天生和遺傳外,更多的是對外面環境的反饋。
從小生活在幸福的家庭,就容易養成孩子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性格。
但時然年紀不大,卻經歷了太多她這個年紀不應該經歷的事情。
她又太聰明。
自然而然就要用個殼子給自己保護起來,陽光燦爛,天真只是表面,實際上冷靜成熟,成熟的讓父母心疼。
盛翰鈺雙手握住女兒肩膀,很認真對她道:“然然,你說的不對,女人不需要寬容,喫醋是對的,媽媽喫醋爸爸很高興,因爲這是媽媽愛爸爸的表現,如果別的女人對爸爸好,你媽媽連醋都不喫,爸爸也不會高興。”
時然:“爲什麼呢?國學課上說女人要寬容大氣才顯得有格局,不能什麼都管,什麼事情都喫醋……那樣的女人小肚雞腸。”
盛翰鈺真想給說這些話的人嘴撕爛。
寬容大氣是沒錯,有格局更沒錯,但得分在什麼事情上啊!
對老公根本用不着這個詞。
女人深愛男人的表達方式就是——欺負他,欺負他,使勁欺負他。
什麼喫醋,撒嬌,不講理都是正常的。
家是什麼。
家是講情的地方,不是講理的地方。
盛翰鈺決定,要漸漸的給這些“理念”都灌輸給女兒,而且學校的國學課要換人講!
有的人藉着國學,禮義廉恥的名義,傳播的卻是一些封建社會的糟粕,堅決零容忍。
時莜萱突然道:“翰鈺,我們去領結婚證吧,現在就去。”
嗯?
盛翰鈺沒反應過來,道:“民政局明天才上班,今天沒人辦公啊。”
她沒吱聲,而是坐到沙發上用遙控器打開電視:“我餓了,你去做飯。”
“好。”
盛翰鈺剛準備去廚房,突然反應過來,轉身回頭質問:“不對,你剛纔什麼意思?是不是都到這時候了還做着隨時離開我的準備?”
時莜萱恐怕是沒想和他領結婚證,只想辦場婚禮,然後住在一起就算了。
他猜對了。
還真就是這麼回事。
時莜萱就是這麼想的,結婚證對她來說是束縛。
雖然她才二十多歲,但已經擁有過兩本結婚證,都沒有好下場。
這次她雖然決定和盛翰鈺複合,也不想再領一個沒用的本子,除了被束縛,什麼用都沒有。
但婚禮就不一樣了,沒有任何一個年輕的女孩不憧憬婚禮,不憧憬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
時莜萱也憧憬過。
而且有場婚禮,以後時然出去說爸爸媽媽的時候也名正言順一些。
現在心思被揭穿,她也沒否認。
很坦率就承認了:“嗯。”
盛翰鈺:……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開導女兒,結果卻發現時莜萱心裏的真實想法。
“爲什麼?”
他生氣了,真的很生氣。
難道倆人一起經歷過這麼多的風風雨雨還不夠嗎?
盛翰鈺自問已經給心掏出來放到時莜萱面前,她卻還對自己留一手,怎麼都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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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莜萱:“不爲什麼,就是覺得那東西沒什麼用,不過一張紙而已,平時一點用沒有,關鍵時刻就成大麻煩。”
她所謂的“大麻煩”就是指前兩次離婚。
時莜萱和朱一文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沒有任何夫妻之實,但離婚的時候還是很費勁,朱一文拒絕在協議書上簽字,想一輩子都給她束縛住。
後來好不容易,才讓他簽字,費了好大的勁,時莜萱不想再來一次。
“行,我明白了。”
盛翰鈺抓起外套準備出門,不發火不代表他脾氣好。
時莜萱又一次碰觸他底線,這次他是真的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