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什麼!走,快回去收拾東西去!”楚天毅冷聲呵斥了一句林氏,然後拉着林氏的手就朝着馨園的方向離去。
被拉着的林氏三步兩回頭,擔憂的看着沐堇兮。
她實在是擔憂沐堇兮。
楚天慶和姜氏也立即拔腿就走。
周氏見他們都焦急回去收拾東西了,便回頭對與楚天鑫道:“夫君,咱們回去吩咐人收拾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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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鑫點了點頭,不聲不語的與周氏一同離開了。
沐堇兮站在原地,望着他們各自離開。
她的目光卻只在一人身上,就連離開時步伐都如此鎮定並未有一絲慌亂的楚天鑫身上。
“如今王爺有難了,他們倒是避之惟恐不及。就怕惹禍上身,當真是可氣。”紅綾看着那幾個很快便沒了身影的人咬牙道。
沐堇兮收回目光,看向紅綾道:“你去交代馬護衛,讓他去鎮南候府找趙五公子。”
如今,她唯一能夠信任的人只有趙初,趙初應該會知道怎麼回事。
“是,奴婢這就去。”紅綾領了命就立即去找馬護衛。
沐堇兮則是彎下身子看向軒兒,笑道:“軒兒應該餓了吧?咱們會梅園喫早飯。”
“嗯。”軒兒重重的點頭。從昨晚到現在,軒兒似乎長大了。眼裏有了幾絲不屬於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堅定和堅強。
路上,軒兒忽然停下腳步,擡起小頭顱堅定的對沐堇兮說道:“孃親,軒兒一定會不讓任何人欺負孃親!任何人都不行!”
聞言,沐堇兮心中一軟,喉間澀澀的。
她蹲下身子,將軒兒抱起來,柔聲道:“軒兒,記住孃親的話。在弱肉強食的世界,唯有讓自己強大,纔有權利俯視衆生,纔有權利將那些曾經藐視,欺負過你的人踩在腳底下。成大事大丈夫者,能屈能伸。”
回到梅園時,蘭玉和常秋已經帶着人將房間收拾的乾淨妥當了。
幸而梅園的婆子們雖然受到了驚嚇,可也沒有忘記本分,一如往日的將早飯做好了。
沐堇兮讓軒兒喝了些粥,並吃了兩三個小籠包。
她這幾日本就沒有什麼胃口,對包子的味道也稍微有些反感,便只是隨意的吃了幾口粥。
“王妃怎麼喫的如此少?昨晚王妃一夜未睡,眼下又喫的如此少,身子怎麼能受得了?若王爺回來了,見到王妃不過短短的一兩日就瘦了一圈,該有多心疼。”蘭玉見沐堇兮半碗粥就吃了幾口,便立即關心的說道。
“是啊,王妃,您爲了王爺,爲了身子,應該多喫些。”常秋也勸說道。
聞言,沐堇兮微微一笑,未免這兩個丫頭不停的說,她便將剩下的粥喝了下去,又吃了半張燒餅。
蘭玉和常秋見狀,都放了心。
這時候,紅綾也回來了。
“奴婢已經讓馬護衛去了鎮南候府。馬護衛讓奴婢轉告王爺,莫要擔憂王爺。”紅綾沉聲道。
沐堇兮眉梢微挑,道:“嗯,忙乎了一早上你也有些累了,去喫些早飯吧。”
“是。”
早飯過後,沐堇兮便回了房間沐浴更衣。
等重新梳妝從房中出來後,就聽蘭玉稟告道:“王妃,管家差人來問,書房已經破爛不堪,是否現在就去找人來重修?”
“先放着吧。等過兩日再說。”沐堇兮回道。
楚天襲爲了找那個東西,怎麼可能不挖地三尺?只不過是徒勞而已。
書房破了,很容易修建。
“王妃,大事不好了。三老爺拿着聖旨來梅園見王妃了。”紅綾剛剛喫過早飯,在院子裏吩咐丫頭們做事呢,就見到楚天鑫手舉聖旨進了梅園。
跟在楚天鑫身後的周氏一臉盛氣凌人,興高采烈。二人身後是宮中的公公。
沐堇兮剛要問怎麼回事時,楚天鑫,周氏,還有宮中公公沒有敲門便是進了房間。
她緩緩起身,冷目看向三人。
“三老爺,三夫人,你們怎麼能未經王妃同意闖進來!”蘭玉衝上前擋在了沐堇兮的前方,看向楚天鑫三人質問道。
沐堇兮面色冷靜看向楚天鑫,再看他手上的聖旨,冷笑道:“看來,出賣王爺,覬覦南陽王之位的是三弟你!”
“皇上有旨,廢除楚天辭南陽王之位,改由楚天鑫繼承王位。”那公公擡着下頜,眼神輕蔑的看向沐堇兮,尖聲說道。
“從今兒個開始,本妃纔是南陽王妃。你沐堇兮,已經不再是南陽王妃。”周氏也高擡下巴,高傲而不屑的看向沐堇兮,掩飾不住眉眼之間的興奮道。
她剛纔還想收拾東西離開呢,卻沒有想到一道聖旨竟然讓她成爲了南陽王妃!這個身份可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呢!以前是她擡頭仰視着沐堇兮,如今是沐堇兮要擡頭看她了!
楚天鑫目光冰冷的看着沐堇兮,言道:“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一會兒,本王會讓人將你與楚天辭的東西收拾妥當,請你今日務必離開南陽王府。若是你無處可去,還可在南陽王府待上幾日。”
“南陽王應該沒有事兒吩咐奴才了吧?奴才還要回宮伺候皇上,就告退了。”那公公件事情已經辦成,便要離開。
楚天鑫立即點頭回道:“勞煩公公跑這一趟了。”
他從早上開始就等着宮中的聖旨,等了一大早上,以爲事情出了什麼差錯,楚天辭和謝元又有其他的法子,知曉了他與三皇子之間的陰謀,並開始反擊。
畢竟,原本應該出現在書房的那些所謂的謀反罪證,在今日清晨楚天襲搜查時,卻沒了影子。若聖旨已下,就說明事情沒有節外生枝。
在背後動了手腳的人不是楚天辭,也不是謝元,更不是太子楚天皓,而是眼前這個看上去身子嬌弱的女子沐堇兮!
若真是沐堇兮,那他絕對不能讓沐堇兮留在南陽王府。
沐堇兮冷眼望着楚天鑫,神色凜冽犀利。
楚天鑫一直在王府中悶不吭聲,在楚天慶和楚天毅二人相繼稀裏糊塗毫無規章的出手時,他只是冷眼旁觀,等待着機會。
都說不說話的狗會咬人,果真如此!
他不是不出手,而是在等待着機會。
沐堇兮勾起脣角,冷笑。
這些人都當她和楚天辭是死人,只懂得躺着中箭,而不懂得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