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始終沒有回撥給蔣點燭,這些事她也不好告訴白老先生,只好耐心等待。
阿放手腳快,第二天就告訴蔣點燭,錄音是真的。
蔣點燭讓許應饒幫忙準備錢,自己去和墨璇再見一面。
許應饒並沒有如約把錢打到她的卡上,反而讓她來別墅一趟。
蔣點燭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晚上八點,她抵達別墅時,整棟別墅燈火通明,像是來了什麼貴客。
蔣點燭腦中迅速閃過老爺子身影,好像也只有他,能讓許應饒以這種待遇相迎。
可當蔣點燭真的進門時才發現,客廳裏沒有吵鬧的人聲,老爺子沒來,姑姑也不在,整個一層只有零散的幾個傭人,圍着做好的飯菜。
蔣點燭疑惑走過去,“許先生呢?”
“先生就在樓上,馬上下來。”
蔣點燭指向門外,“沒有其他客人來嗎?這麼大陣仗?”
傭人只是笑笑,“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夫人也請洗漱用餐吧。”
蔣點燭也沒多想,這裏畢竟是許家,她也算名義上的夫人,只是手續還沒公證,樓上還有她的衣物。
簡單換洗之後,蔣點燭穿着一身黑色連衣裙走下來,這時候她發現餐廳已經坐了一個女人。
女人背影窈窕,一頭濃密大波浪,身上穿着一條翠綠色長裙。
裙子是砍袖的,正好露出她白淨的手臂,單單看這一道背影,就知道是個大美人。
是許應饒的新歡?
蔣點燭好奇走過去,決定坐到女人對面。
可當她真的看到女人面容時,蔣點燭整個人都鎮住。
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小瓊鼻,飽滿櫻桃似的紅脣,這一副明豔勾魂的長相,她只在一個人身上看過。
蔣桃花。
這個名字,她已經多年沒有提起了。
蔣桃花沒有和渣男私奔之前,她一直活在姐姐的陰影下,她也一直是她生活的榜樣,是她的對照組。
後來她因爲和父母意見不和,毅然決然和渣男私奔前往國外,扔下父母和公司。
在她離開那頭三年,她的名字就是家裏的禁忌。
她消失這麼多年,久的蔣點燭都要懷疑她是否還活着了。
如今看到鮮活依舊驚豔,不曾被生活璀璨的她,蔣點燭心頭五味雜陳。
“姐?”
她試探喊一聲,對面蔣桃花慵懶擡起眼皮,靜靜看着她,沒有迴應。
但只這一眼,蔣點燭就確定是她沒錯。
“你去哪了?”
你消失這麼多年,知道家裏都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知道父親已經去世了嗎?知道母親病的有多嚴重嗎?你爲什麼沒有回頭來看看我們。
蔣點燭太久沒有見到可以依靠的人了,這一刻只覺萬分委屈涌上心頭。
可她還沒來及說什麼,許應饒已經西裝革履從二樓走下來。
蔣點燭聽見動靜回頭,顫抖着嘴角指着蔣桃花。
“我姐,你快來認識一下,你……”
話說一半,忽然意識到什麼,她又遲鈍看向蔣桃花。
“你怎麼來別墅的?你……和許應饒是怎麼認識的?”
蔣桃花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她指甲都是嬌豔欲滴的紅,上面還粘着璀璨的水鑽,一副不被生活煩擾的模樣。
她一直活得那麼精緻,高高在上。
“這麼多年,你究竟在哪?”
剛見到蔣桃花瞬間,蔣點燭本是想衝過去抱住她,訴說這些年委屈的。
可反應過來之後,她只覺得一寸寸心冷。
究竟發生了什麼,許應饒究竟揹着自己做了什麼,蔣桃花又是什麼時候回國的?兩人怎麼會在一起!
蔣點燭心中疑惑萬千,可兩人都不急着爲她解釋。
許應饒走到餐桌邊,和蔣桃花並肩而坐。
蔣桃花端起一邊的紅酒,輕輕搖晃,細細品嚐,放下酒杯纔看向蔣點燭。
“冷靜下來了嗎?”
她聲音還是一貫的好聽,帶着一絲絲慵懶的磁性,像夏日微涼夾着花香的晚風,吹過人心尖,撩的人心癢癢。
她一貫有魅力,這些年不見,反而越發純熟會掌握人心了。
蔣點燭伸手握緊桌面距離自己最近的刀叉。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半年前。”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蔣桃花漫不經心,跟着給傭人一道眼神,暗示上菜。
傭人們魚貫而入,餐點中西都有,中餐一般都在蔣點燭這邊,西餐都在蔣桃花那邊。
蔣桃花拿起鋒利鋼刀切下一塊三分熟牛排。
“我還記得你不喜歡這些生冷的食物,你呢,還記得我嗎?”
“這些年你在外面都在幹什麼?家裏出事時你又在哪?”
“家裏出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把牛排放到口中,細嚼慢嚥,“還不是你遇人不淑?出了問題又想要回頭找我,當初爸爸把我趕出家門時,可沒留情,有打算用到我的一天。”
蔣點燭愣了一下。
“你說,是爸爸趕你走的?”
“有什麼好奇怪?他當初爲了拆散你和安籍塵做過什麼,你還不清楚嗎?我只能說,我受過的苦是你的十倍。”
“那事實證明,爸爸是對的。”
“再怎麼對,也不能製造事故殺人吧。”
蔣點燭徹底愣住,不知道事情真假,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姐妹倆談話,完全忽略了旁邊的許應饒。
許應饒也很配合的扮演空氣,靜靜喫自己的意面。
“你恨家裏?所以眼看家裏,家破人亡?”
“不是,我回來的時候家已經被你敗乾淨了,我調查後才得知你有幼稚的復仇計劃,還和他簽訂遺體捐贈的合同。”
蔣桃花隨手一指許應饒。
“我回國後一直是在他名下別墅生活,在你工作的時候,母親那邊也一直是我在照顧。”
蔣點燭皺眉看向許應饒,這一刻她忽然不懂,他要做什麼。
他幫自己這麼多,難道不是因爲自己的緣故,而是因爲看上了蔣桃花嗎?
這想法瞬間閃過腦海時,蔣點燭竟覺得長出口氣,好像這樣欠他的人情就能少一些。
“那你現在出面,又是什麼意思。”
“這麼多年不見,就沒有其他的想和我這個姐姐說說嗎?”
“你有把自己當成我姐姐嗎?”
“有,所以給你帶了禮物。”
蔣桃花一邊說,一邊起身,跟着轉身上樓。
她離開這段時間,蔣點燭就靜靜看着對面的許應饒。
原來她的真的從未看穿過他。
這麼多年,她都以爲蔣桃花死了,這麼多苦難,她都是一個人扛過來的,現在終於要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終於要扳倒安氏了,他忽然把蔣桃花找回來,告訴自己還有個活着的姐姐。
蔣點燭周圍,“許應饒,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認識我的時間比蔣桃花久。”
“可目前來看,你們關係我親密,是她主動找到你的?”
許應饒沉默。
他早就聽說姐妹倆關係不好,但沒想到竟差到這種地步。
之前和蔣桃花聊起這事時,她還讓自己不要但系。
可再多的話,他也不能和蔣點燭說了。
兩人對峙時,蔣桃花已經從樓上走下來。
她生的極美,皮膚白皙在燈光下猶如瓷器,綠色絲綢裙子包裹她玲瓏曲線,她每邁出一小步,裙襬就會在她小腿處綻出花來。
她的皮相,鮮少有男人不臣服的。
想到這,蔣點燭心中嘆息一聲,猜許應饒應該也是動心了,不然不會幫她隱瞞自己這麼久。
從來只有自己一人被戲耍的團團轉而已。
蔣桃花隔着桌子把牛皮紙袋遞給蔣點燭。
“我回來這段時間,也想盡力幫你,所以調查到了這些。”
蔣點燭沒有多問,直接接過紙袋打開。
裏面第一張是夏梔的照片,往後翻,竟然是夏梔昏迷事件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