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刺殺皇族乃是大罪?
所以他們才選擇夜黑風高之時動手啊,誰看到他們刺殺賢王了?
就賢王那幾個暗衛?
“解藥交出來!”劉譽伸出手,步步緊逼。
劉祁輕提內力,自馬車上飛躍而出,劉譽緊跟而去,一個逃一個追,片刻就廝打起來。
“王爺!”
疾衝也飛過去,與劉祁一起跟劉譽打鬥起來,只可惜,即便是加上疾衝,他們都不是劉譽的對手。
褚鈺塵與幾個暗衛糾纏廝打,餘光看到劉譽的劍術登峯造極,逼的那主僕節節後退,便舒了一口氣。
阿譽武功比他還高,真不是他擔心個什麼勁?更是放心的和這幾個武功不錯的暗衛切磋。
噹啷,主僕二人手中的刀劍應聲落地,兩人被劉譽打退在地。
“劉譽,你敢!”劉祁雙眼腥紅,猶如上一世敗在他腳下時一樣,那些前世的記憶一下子涌入。
滔天的恨意涌上心頭。
卻被那抵在喉嚨的劍尖威脅着,他不信劉譽一個芝麻小官真敢殺他!
他往前一分,劉譽的劍並未退卻半步,劍刃劃破了他的皮膚,螞蟻撕咬的疼痛,已經涓涓留下的血液讓劉祁心頭一震!
他看向劉譽,那雙眼如鷹隼,尖銳的讓人不自覺的要去避開他眼刀般的鋒芒。
“賢王殿下覺得,這次死去可否重生?”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眼前癱坐在地的劉祁,神色冷冽,“要不要試試看?”
看着他動作稍微一動,劉祁已然嚇得伸手去拿劍身。
天時地利不對,師父也不在,重生哪有那般容易?
若不如,依着師父裴正清對母妃的深情,怎麼沒有將母妃復活了?
後怕,他像個祈求活路的小可憐,恨而不能的,妥協的口吻道:“不是本王不給,而是本王確實沒有!”
“沒有?”
劉譽有些懷疑,劍刃往他肌膚裏又進了一點,嚇得劉祁眉頭緊蹙,“裴正清有!”
“王爺!”
疾衝已嚇得面如白紙,要是主子爺出了什麼事,他也無法活在這個世上了。
“劉大人,求你放過我家王爺,你要殺就是殺我吧!”
劉譽看向疾衝,倒是個忠心護主的,“你這般忠心,他未必值得!”
晚風搖曳,樹林颯颯作響,宛如地獄之風,又冷又陰。
劉祁心跳如雷,他看向劉譽,這個男人,一個小小的官,他真的敢殺害皇族?
眉目波動間,劉祁只覺得劉譽周身都是殺氣,慌亂下道:“今日你放了本王,本王一定會讓裴正清將解藥研製出來!”
研製?
還要研製!
“真的。”劉祁害怕劉譽衝動下真的不顧一切的瘋狂,放下皇族的尊嚴。
“阿譽,夠了。”褚鈺塵過來,一邊整理衣衫,收起摺扇上的鋒利,看向劉譽。
剛剛一試他自然知道劉祁身上當真沒有解藥。
於是慢條不紊的對着劉祁道:“今日放過你一回,往後走夜路記得帶解藥在身上,否則可沒有那麼好運了!”
話音剛落,直接一腳將人踢躺在地。
劉譽將劍收回劍鞘,與褚鈺塵對視一眼,兩人如魅影一樣,提氣飛昇,沒入沙沙作響的樹林裏。
疾衝這才忍着腿腳上的傷,踉蹌到劉祁跟前,將人扶起來。
“劉譽,劉譽!”
劉祁氣的面目扭曲,恨入骨髓了,只不過聲音稍大,胸腔衝出一股腥味,頓時噴涌而出。
“噗……”
“主子爺!”
捂着胸口的疼痛,劉祁更恨劉譽,更恨自己不能掌控劉譽!
緊握的雙拳都要捏出血來,他憤恨的盯着劉譽和褚鈺塵消失的地方。
“主子,您沒事吧。”疾衝看着劉祁那黑如豬肝一樣的臉色,又是擔憂,又是後怕。
劉祁站穩以後,推開了疾衝,看向遠處破爛的馬車,倒了一片的暗衛,以及不知所蹤的馬兒。
他本是準備提氣,早些離開這個糟糕的地方,卻發現提不起內力。
疾衝見狀,也試着提氣,這才發現,在打鬥之中,竟被劉譽傷的這樣深。
“主子爺,屬下去把馬找回來!”
馬車毀了,他們也提不起內力,總不能讓主子爺走路回去吧?
這裏到京畿內城,能租馬車的地方至少得走小半個時辰。
“不必!”
疾衝還未走半步,劉祁便出言阻止,誰知道劉譽會不會再殺回來?
他此刻巨痛在身,行走不便,疾衝在身邊,起碼安心一些。
疾衝不知劉祁心中所想,只得過來扶着他。
明月從烏雲裏探出了頭,樹林婆娑的聲音令人心神不安,兩個身形佝僂的人相互攙着,像是走在陰冷的小道。
百味齋。
劉譽和褚鈺塵各自沐浴洗淨,在見面,褚鈺塵已經令人準備好了飯菜。
“喝一杯嗎?”褚鈺塵問。
劉譽端了酒杯,與褚鈺塵敬了一杯,兩人相視一笑連飲幾杯。
坐下來,劉譽看着褚鈺塵:“你怎會知道今日我要去找劉祁?”
褚鈺塵一笑,摺扇打在胸脯,“在茶肆,我看你就沒差點忍住!那種卑鄙小人,爲他惹上刺殺皇族的罪名着實劃不着,所以……”
劉譽也笑,“所以夜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
兩人再次舉杯,彼此眼裏皆是惺惺相惜。
褚鈺塵吃了一口菜,看着他袖口,胸脯,以及肩上都還有些溼,應該是用水洗過血漬,纔會溼透了。
“要不要脫下來,我讓人給你烤乾?”他看着劉譽衣袖問。
劉譽搖頭。
“我就說換一身我的衣裳,你也不肯。”
“與你喫完酒回去,應該幹了。”劉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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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麼容易乾的?見他不肯,褚鈺塵也不強求了。
“只可惜沒能要到解藥,這個裴正清真像個妖人,煉丹製藥的本事還真是邪門。”
雖說回魂丹藥效好,但確實逆天而行一樣的存在。
還有那凝喜丹,雖是存在傳說裏幾百年的東西,但早就失傳了,指不定也是裴正清做出來的。
劉譽也不可否認,“劉祁爲了保命,下回該會帶在身上了吧。”
誰也沒提解藥到底能不能製出來的話。
“如此最好,只是往後怕沒有這般好的機會抓到他!”
劉譽卻不以爲然。
兩人眼神對視,褚鈺塵笑道,“若真有了解藥,你可不許再撇下我自己去!”
劉譽擡杯,“褚兄,你多次幫翎兒,也幫着我,真的很感激。”
“好兄弟不說這些。”
“不,這份恩情,我和翎兒都銘記於心,你幫着我,便是與賢王爲敵,也是爲你護國公府樹敵!”
“護國公府與賢王府本來就是不共戴天,你說這話不對。”
雖是這樣,但這份情意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