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柒後面說的話年餘餘都沒聽進去了,連對方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察覺到。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知錯能改四個字,所以,楚宥真的犯錯了。
咖啡廳的服務員收走了剛剛楚柒點的咖啡,不着痕跡的掃了年餘餘一眼。
而年餘餘卻像是觸電般,身體不受控的顫慄一下,匆匆忙忙拿着自己的手提包,落荒而逃。
一口氣跑出咖啡廳,她腦子還是暈的,身體裏所有的力氣好像也因爲這短短几步的路程消耗殆盡。
躲在一根立柱後面,年餘餘手指顫抖着撥通了姜菁妤的電話。
一開口,聲音帶上哭腔。
“妤妤。”
—
飾品店裏,姜菁妤掛斷電話,立馬朝外面走。
她繃着臉,怒氣衝衝。
“余余。”找到好友,姜菁妤一把拉住她胳膊,“楚宥他姐欺負你了?”
年餘餘紅着眼眶,嘴脣上下翕動,胸口像是覆了層棉花似的,讓她喘不過氣說不出話。
姜菁妤見她這幅模樣,忙不迭替她拍了拍背,語氣一下溫柔下來,“別急,慢慢說。”
半響,年餘餘平復好情緒,把剛剛在咖啡廳內楚柒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姜菁妤聽得拳頭都握起來了,破口大罵,“什麼野花和家花的,說的倒好聽!”
“還知錯就改,不就是爲他弟弟出軌找藉口!”
“艹!”她沒忍住爆了粗口,“渣男!”
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也有看錯人的時候!
瞧着是清心寡慾,居然敢偷採野花!
閨蜜的一番打抱不平,徹底把年餘餘的眼淚惹出來了。
回想她這幾天偷偷摸摸上廚藝課,好像就是個笑話。
楚宥怎麼能幹這種事!
年餘餘的眼淚也讓姜菁妤更氣憤了,假如楚宥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她能把他暴打一頓,讓他見識見識跆拳道黑帶的風采!
當然,打不到人,罵一頓還是可以的。
她朝年餘餘伸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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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餘餘猜到她想幹嘛,還是毫不猶豫的遞出手機,因爲她現在的想法和姜菁妤差不多。
只不過她嘴笨,沒姜菁妤會罵人。
姜菁妤接過手機,直接解鎖點進通話記錄,看見頭一條就是備註爲【最愛的男朋友】的,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年餘餘一眼。
—
同一時間,省二院。
楚宥剛剛結束上午的門診,安靜的診室內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拿出手機點進微信,蹙眉盯着屏幕看。
整整一個上午,年餘餘沒和他發一條消息。
想到她每天上午出門瞎混,他神色愈發冷硬。
難不成她現在已經被野男人勾的徹底樂不思蜀了?
正想着,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診室內的過分沉靜,屏幕上特別備註過的名字不停閃爍着。
楚宥眉眼稍松,心裏的危機感褪去了一些。
然而,電話接通,對面傳來一道暴躁的女嗓。
“楚宥,你個渣男!”
“我算是瞎了眼!”
“還野花和家花,以爲說的文藝點扯一層遮羞布就能掩蓋你出軌的事實了?”
“趁早有多遠滾多遠!”
“你就和你的野花過一輩子吧!別再來沾我姐妹的邊!呸!”
劈頭蓋臉一通罵,電話被掛斷了。
楚宥:……
他疑惑的看着手機屏幕,沒有半點被罵後的氣憤,只有滿心茫然。
剛剛打電話的是姜菁妤?
什麼野花和家花?
他什麼時候出軌了?
沒人能爲他答疑解惑,電話再回撥過去,得到對方已關機的回覆。
楚宥的臉色霎時間沉了下來,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
中午的商場,人流量陡然增多。
來來往往的路人看見泫然欲泣的年餘餘,投過來好奇的打量。
姜菁妤兇巴巴的瞪回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
“別哭,沒出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踹了楚宥,我給你介紹更優秀的帥哥!”
年餘餘一抽一抽的,沒答話。
姜菁妤以爲她捨不得,聲音猛然拔高,“這種渣男,難不成你要原諒他!”
“這可是原則性的錯誤,有了第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
“沒……”年餘餘搖了搖頭,她現在心很亂。
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讓楚宥不滿意了,他要出去採野花。
姜菁妤終究心軟,沒逼迫她立馬做出選擇。
“行了,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想一想。”
年餘餘胡亂點點頭。
—
暴雨天氣,出租車在商場外排成長龍。
坐上別租車,姜菁妤報了景安花園的地址。
“去春華苑。”年餘餘突然打斷。
司機:“到底去哪兒?”
姜菁妤改口,“春華苑。”
氣溫沉悶,狂風裹挾着暴雨,吹得道路兩旁的景觀樹彎了腰。
路邊行人稀少,偶爾幾個也都是打着傘,步履匆匆。
平日裏半個小時的車程因爲惡劣天氣硬生生延長到了快一個小時。
回到春華苑,已經中午一點。
姜菁妤不放心年餘餘一個人,跟着她一起進了單元樓。
“叔叔阿姨都在家?”
年餘餘搖了搖頭,“不知道。”
上到三樓,摁下門鈴,沒人開門。
姜菁妤:“你帶鑰匙沒?”
年餘餘在包裏摸了摸,泄氣的聳下肩膀。
她今天早上換了包,鑰匙裝在另一個包裏。
見她這幅模樣,姜菁妤就猜到了結果。
“那等等吧,剛好下雨天氣也挺涼快的。”
兩人直接在門口的臺階上坐下。
姜菁妤拄着下巴側頭看年餘餘,想問又不敢問。
而年餘餘,雙手抱膝,眼神空洞的盯着空氣中的不知名處,瞧着就讓人心疼。
姜菁妤收回視線,又在心裏把楚宥罵了一通。
正琢磨着安慰人的話,空寂的樓道里驟然響起手機鈴聲。
是周雲宴的電話。
姜菁妤毫不猶豫的掛斷,此刻在他眼裏,周雲宴不是他男朋友,而是渣男同夥。
然而,周雲宴沒放棄,又一通電話打過來。
“接吧,萬一有事呢。”年餘餘大半張臉埋在膝蓋上,只露出一雙泛着水光的眼睛,嗓音悶悶的。
姜菁妤顧忌她的心情,接通了電話,很暴躁的口吻。
“姓周的,你要是敢爲你的渣男兄弟求情,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