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英韶目瞪口呆:“這是霍寒霆說的?”
顧晚顏點頭:“親口說的。”
“可他之前明明……”容英韶越發不解了,按照之前霍寒霆對顧晚顏的態度來看,怎麼也不可能離婚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晚顏捧着杯子低下頭:“他懷疑我跟紀修竹有一腿。”
容英韶驚呆了。
半個小時後,聽完所有事情來龍去脈的她嘆了口氣:“你別說,確實挺容易誤會,這也太巧了!不過,說清楚不就可以了?”
“他根本就不給我解釋的機會。”顧晚顏看着自己愈發紅腫的腳踝處一陣黯然,“他好像已經對我磨盡了所有的耐心,想要快刀斬亂麻。”
容英韶是第一次見識到霍寒霆的手段,一時也沒了主意。
“那怎麼辦?”
他們兩個也許只差一個解釋的契機,但恰恰就是這個契機最難以實現。
普通人想接近他根本難如登天,而假如這個人還是他不想見的話,那麼任憑你有七十二變都不行。
顧晚顏盯着手裏的蜂蜜水,一口氣喝下半杯,最後重重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擱,咬牙道:“當初硬把我娶進門的是他,憑什麼現在要離婚的還是他?我總得讓霍大總裁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好!”容英韶在一旁爲她鼓掌,“就該有這份韌勁。不過——”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到底該怎麼見到他呢?”
顧晚顏皺眉思索了一會後眼珠子轉了轉:“國內我是沒辦法見到他了,不過,他不是還要出國嗎?”
容英韶眼睛一亮:“國外也許要輕鬆點,不過你知道他的行程嗎?”
顧晚顏神情一滯,愁眉苦臉:“他之前跟我提過要去阿姆斯特丹,但是這次出國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位置。”
上回她是打電話給了姜柊才找到了霍寒霆,但這回姜柊也靠不住了。
容英韶嘆了口氣:“要想知道霍寒霆的行程恐怕必須得他身邊親近的人才行,但那羣祕書助理恐怕守口如瓶,我們去哪裏再找這樣的人?”
兩個女孩子坐在一起發愁。
直到房門被敲響,一道囂張又隱含着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容英韶開門!爺來了!”
門內容英韶剛沒好氣地起身,卻忽然動作一頓,她頓了頓轉過頭和顧晚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讀懂了意思。
容英韶低頭悄悄詢問:“你覺得呢?”
顧晚顏點頭:“我覺得可以。”
路景煥在門外等了一會發現嗎,沒人過來開門,有些不耐煩地又擡起手想敲門,但還沒落下,門就從裏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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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英韶笑得燦爛,但似乎並不習慣這種笑容,透出幾分僵硬:“你來啦?”
路景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對她的笑容有幾分不自然,渾身的不耐煩在這一刻褪得乾乾淨淨,有些彆扭地道:“你幹什麼,見到我來了至於這麼高興……”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容英韶背後又緩緩地探出一顆腦袋。
顧晚顏露出一個自認爲和善又溫柔的笑容:“你來啦?”
路景煥目光在她身上和容英韶身上來回挪移,最後他悄悄地後退一步,然後拔腿就跑:“打擾了,我敲錯門了!”
“路景煥!”容英韶臉上僵硬的笑容消失,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了路景煥衛衣的帽子,硬是把他拖了回來。
“救、救命……”路景煥兩隻手在空中不斷地撲騰着,拽着自己的領子,兩眼翻白,“要、要死了……”
他被拖進了房裏,眼睜睜地看着顧晚顏翻臉無情地關上了門。
容英韶把他扔在了沙發上。
路景煥捂着脖子咳嗽了幾聲,擡眼指着容英韶,又指了指顧晚顏:“你們想幹什麼,我是清白人家的孩子!”
容英韶翻了個白眼,踢了他一腳:“正常點,有事請你幫忙。”
“原來是有事請我幫忙啊!”路景煥停止做戲,向後一仰靠在了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吧什麼事,這天底下沒有我路三少擺不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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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好了。”顧晚顏笑得很真誠,“我就知道找你一定行。”
路景煥接下這句恭維,揮了揮手:“只要不是讓人起死回生,我都給你辦到!”
容英韶鬆了口氣:“放心沒到那種地步,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們希望你可以幫忙打聽一下霍寒霆的行程。”
路景煥的二郎腿停止抖動,臉上神情一僵:“誰的?”
容英韶又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霍寒霆的。”
路景煥乾脆利落地起身:“你們就當我今天沒來過,告辭。”
可他沒能走成,因爲容英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你不是說只要不是起死回生,都能辦到嗎?”
“我求求你了。”路景煥一臉無奈,“不如讓我去研究起死回生吧。”
“不可以。”容英韶又把他按了下來。
“不是,你不是他老婆嗎?霆哥去哪你自己問他唄!”
容英韶是絕對不可能去問霍寒霆的行程,只可能是顧晚顏要問。
路景煥望着她痛心疾首,“你又惹霆哥生氣了對不對?”
這場景真是似曾相識。
顧晚顏眼神飄忽沒有吭聲。
男人愈發絕望:“求求你做個人吧,上次幫你埋伏霆哥,我被老頭子按在家裏相親,要不是我找機會逃了出來,恐怕就英年早婚了。”
“你再幫一次,路少爺,我保證這次他不會來找你麻煩。”
顧晚顏也很無奈,霍寒霆幾個常來往的兄弟裏,秋立槿總是笑眯眯的太腹黑,問他等於白問。晏修齊跟她沒有太多交情,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的離婚案件還是他一手打理的,問他等於告訴霍寒霆她要去堵截他。
唯一能找的居然只有當初跟她勢同水火的路景煥。
然而此刻,這塊硬骨頭也不好啃。
路景煥搖搖頭:“不行,我不去。你這話跟說從懸崖上跳下去保證不會死有什麼區別?”
眼看容英韶試圖動用武力逼他就範,顧晚顏忙拉住她,示意她先到另一邊去。
人走遠了,顧晚顏嘆了口氣看着路景煥道:“他這次是想和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