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姐姐你怎麼了？”白媛看着身邊臉色蒼白的白汀雨又看向笑容怪異的廖瑧嫺：“廖奶奶您說什麼呢？她就是我的小魚姐姐啊。”
“呵。”廖瑧嫺聞聲也只呵笑了一聲說道：“謊話說的多了，說的久了，別說旁人，說不準連你自己都騙過去了，真把自己當小魚了吧。”
之前再怎麼犯糊塗的白媛聽到這裏也明白過來了，再轉頭看向白汀雨那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就更加明確了：“你、你不是小魚？那小魚是誰？”
接近着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一張跟白汀雨有幾分相似的臉也躍然於白媛的腦海，她的膝彎一軟頓時跌坐在地上，嘴裏喃喃自語：“是她？！”
緊接着白媛又想起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爲，猛地搖了搖頭：“不！不可能是她！”
白媛一把拽住了白汀雨的手臂，自欺欺人似的大聲說道：“小魚姐姐！你快告訴廖奶奶，你就是小魚！這裏面一定有誤會對不對！你就是小魚姐姐！你是小魚！你快說啊！你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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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白媛怎麼喊叫，白汀雨都是一言不發，直到白媛瀕臨崩潰喊出了一句：“你說啊！你不說我們都會死的！你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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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白媛這麼說，白汀雨才突然一個激靈，一雙眼睛從滿是恐懼突然變得陰森可怖：“我不能死……我絕對不能死！我就是小魚，我是陪在師父身邊這麼久的小魚！”
“小魚姐姐……”白媛見白汀雨這個樣子，心裏也升騰起另一種恐懼來。
“我不能死。”白汀雨擡起手指指向了廖瑧嫺，眼神裏也滿是煞意：“你死！”
只要廖瑧嫺死了就可以了。
這麼一個老太太，是生是死也沒有人會在意的，她本來也沒有幾年活頭了，那就去死吧！
她不一樣，她還年輕，她還不能死！
從出生到現在她都在聽家主的話，都在聽父親的話，她一直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的活着，她不要！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活下去，她要爲自己而活！
白媛聽見白汀雨的話也是一個激靈，她先是不敢置信地望着白汀雨又僵硬地轉過頭看向了廖瑧嫺，眼神裏滿是近乎狂熱的算計。
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我死？”廖瑧嫺笑了，她將一把小巧精緻的匕首扔到了白汀雨的腳邊：“試試看？”
白汀雨似乎只猶豫一瞬便立即抓起了那把匕首，她再度望向廖瑧嫺的時，眼神裏已經只剩下偏執的瘋狂和炙熱的殺意。
“老瞎子，你養在身邊的假貨還挺有血性的呢。”廖瑧嫺呵呵笑着看向了另一間房：“還懂得富貴險中求啊。”
白汀雨整個人一僵，立即順着廖瑧嫺的視線望了過去，只瞧見一位雙眼空洞的老人被人攙扶着走出了出來，白汀雨就徹底僵住了。
她的匕首叮噹一聲重新掉落回了腳邊，白汀雨的脣在顫抖着，她想趕緊衝上去，卻覺得自己的步伐有千斤重：“師父、師……”
話未說完，白汀雨便覺得腹部一陣劇痛傳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身邊的人。
白媛握着白汀雨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將刀刃深深的刺進了白汀雨的腹腔。
白媛盯着白汀雨一字一頓：“我是不會讓你傷害廖奶奶的！”
她在看見那雙目失明的老人被人攙着從房間裏出來的一瞬間就做好了決定。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是她唯一能給自己爭一條活路，爭一條往上爬的路的機會！
白汀雨是個假的，那白心予一定是真正的小魚。
這些年白媛沒少給白心予添堵，明裏暗裏的算計白心予。
如果白心予是真正的小魚，那第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說起來自己會這麼厭惡算計白心予，有一半的責任在白汀雨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白汀雨纔是該死的那一個啊！
她是無辜的，是被欺騙的！
她該活下去的！
“你！”白汀雨捂着腹部，五官因疼痛而越發扭曲，她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一直瞧不起的白媛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捅自己一刀！
將刀從白汀雨的腹部拔出來之後，白媛又僵硬地重複捅了白汀雨三刀，只等白汀雨像一隻斷了線的木偶倒在了地面上的時候，她才轉頭看向廖瑧嫺邀功：“廖奶奶！廖奶奶我會保護您的！任何人想傷害您都只能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哦？”廖瑧嫺單手托腮，看着白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小丑：“可是在我的眼裏，你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聽見廖瑧嫺這樣說，白媛腦子裏嗡地一聲，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廖奶奶，我是媛媛啊！我、我是最尊敬您的白媛啊！我、我一直最崇拜敬仰您了！我願意給您當牛做馬啊！”
“想給我當牛做馬的人可太多了。”廖瑧嫺嗤笑了一聲：“我憑什麼要選擇你呢？一個高不成低不就，還揹着一條命案的你呢？”
白媛這才猛地將手中的匕首扔在了地上，她看向躺在血泊裏面的白汀雨，又看向自己沾了血的手，之後纔看向了廖瑧嫺：“廖奶奶，我是爲了保護您啊，她！是她！都是她的錯！她利用我針對算計白心予！她還想殺您！她窮兇極惡！她壞透了！她該死啊！”
“窮兇極惡、壞透了？”廖瑧嫺看着白媛的眼神帶着玩味：“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跟我形容你的小魚姐姐的啊，你今天能向你百般討好的人動刀子，誰又能保證你不會對我動刀子呢？”
“不！不會的！我不會這樣做的！”白媛搖着頭擺着手：“廖奶奶您相信我！”
“相信？你也配說這兩個字嗎？”廖瑧嫺勾着嘴角：“你在我這裏的信譽值爲0呢。”
白媛還想再說些什麼，就瞧見廖瑧嫺拿出手機當着她的面撥打了一通電話：“喂，在偉岸老小區6棟604發生了一起刑事案件，受害人倒在血泊裏，不知道具體情況，兇手……”廖瑧嫺的視線落在白媛的身上帶着玩味：“不知去向。”
白媛聞言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