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來自顧晉深的短信,發到手機裏:#淺淺,被職場霸凌,滋味如何?服個軟,認個錯,從了我,我停止針對你的職場霸凌。#
林淺眸色微冷,這傢伙,是2G上網嗎?他的走狗都被開除了,他竟然,一無所知。
顧晉深網速慢,想法更是異想天開。
#你老公那麼有錢,你每天還按時上下班。我想,那個工作,對你非常重要,你要靠工作安身立命。你老公送你的衣服首飾,你只有使用權,沒有出售權。他平日裏,不給你生活費。想保住你賴以生存的工作,你除了向我低頭,沒有別的路可走。#
林淺扶額,他奶奶的,神經病。
……
醫院,顧晉深長時間盯着手機,短信提示音,卻一直是寂靜無聲。
他黯然神傷,丟開手機,失落夾雜傷感,在內心混合成激烈衝撞,急需發泄的躁動。
他狂躁拍牀,大喊吳婧婧。
吳婧婧推門而入,“晉深,有什麼事嗎?”
顧晉深雙目噴火,表情陰沉可怖,他點燃香菸,拿着菸頭,在吳婧婧身上亂戳。
“啊——”吳婧婧仰頭慘叫,“痛,好痛!”
“聒噪!”顧晉深隨手拿起紙巾盒,扯出幾十張,團成紙球,嚴絲合縫的塞進吳婧婧嘴巴里。
紙團填滿口腔,吳婧婧說不出話,她大張嘴巴仰頭,鼻翼快速翕動,眼睛裏流出生理性淚花。
顧晉深似是很滿意她說不出話來的啞巴樣,他下手更狠,狠到戳斷煙頭,
可憐吳婧婧,一身燙傷未愈,又添新傷。
她嗚咽悲鳴,只覺得現在的顧晉深,好可怕。
以前,他只在極端生氣的情況下,動手打她。全然不像現在,跟個變態似的,無緣無故的虐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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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盒香菸燃燼,顧晉深像丟垃圾袋似的丟開吳婧婧,翻了個身,背對她側躺。
吳婧婧掏出塞在嘴巴里的紙團,淚流滿面喊:“顧晉深,你弄得我一身傷,連句安慰話都沒有。你變了,你不愛我了。我恨你!恨你!恨你!”
“滾!”顧晉深陰鷙怒吼,大有撕碎吳婧婧,將她挫骨揚灰架勢。
吳婧婧背脊發麻,自覺噤聲。
現在的顧晉深,太可怕,他已然不是個正常人,他是個心理扭曲的瘋批。
吳婧婧不敢在瘋批面前,由着性兒胡鬧。她退出這間病房,來到父母所住的病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委屈。
見到吳婧婧身上新燙出來的菸頭印,蔡欣娜大驚失色,“哎呀,下這麼重的狠手,那個殺千刀的受什麼刺激了。”
吳天理身爲男人,更懂男人心理,“他廢了,心理扭曲了唄。今後,他會經常性的下這樣的毒手,下手會越來越狠。”
“不!”吳婧婧細想以後,顧晉深心裏懷念着林淺,厭煩厭棄她,時常用極端變態的手段虐待她……
她不寒而慄,拼命搖頭說:“他太可怕了,我不想嫁給他。爸,媽,我,我要退婚。”
蔡欣娜不假思索反對:“不行,以咱家的條件,退了婚,你再也嫁不進像他這樣數一數二的豪門。”
吳天理亦是反對退婚:“不能退婚,咱們爲了拿下他,花費了那麼多的精力財力。現在退婚,之前的所有花費都打水漂了。”
吳婧婧雙手抱住腦袋,不停搖頭,一頭長髮隨着她的搖晃,壯如破爛抹布般披散開來,彰顯出她狀如潑婦的本來面目。
她哽咽着哭鬧,淚水像斷線珠子似的流淌,“你們不讓我退婚,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我跳進火坑裏?”
吳天理冒火:“都是你自己做的孽,一開始,你發現他是林淺的男朋友,非要把他搶過來的是你,後來,你要死要活,大吵大鬧,逼着我往他公司投資幾個億的,還是你。現在,非要退婚的又是你。你呀你,太任性了,二十幾歲了,還像個不懂事小孩子似的任性。”
“你站着說話不腰疼!不同意退婚,我就!”吳婧婧又使出尋死覓活手段,她拿起水果刀,抵在脖子上,裝腔作勢威脅:“不讓我退婚,我死給你們看。”
要死要活威脅沒用,她爸媽都知道,她說着玩玩而已,下不了那個切斷頸動脈的狠手。
“把刀子放下!”吳天理換了個方式勸她,“心理疾病,又不是治不好。給他治病這件事,都用不着我們操心,顧家自會治療他。你想想看,日後,他的病好了。你跟他退婚了,你甘心嗎?你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娶別的女人爲妻,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
吳婧婧想象吳,頓覺不甘心,她忙不迭改口:“他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我不要退婚,我一定要嫁給他。”
吳天理面露欣慰:“這纔對嘛!他的病,咱們翻篇不說。說說咱家面臨的困境,我今天,帶着傷,在外跑一天,忙着賠付那些找上門來要錢的代言商。如今,咱家的資產,差不多都賠了出去,就剩家裏那棟空房子。咱沒時間了,你趕緊去找我那個老朋友,再晚幾天,咱們這家子,該去外邊睡大街了。”
“瞧瞧你乾的好事!”蔡欣娜勃然大怒,“一聲不響的把家底賠出去,都不跟我們商量一天。你是不是忘了,那是我們夫妻倆的共同財產。”
吳天理火大:“你以爲我願意賠?那些黑心資本家咄咄逼人,我哪有別的選擇。說來說去,都是她亂籤代言造的孽。不是她,咱家哪有今天。”
越說越冒火,吳天理一耳光甩到吳婧婧臉上,指着她怒斥:“敗家子,我好不容易掙下來的家業,全讓你敗個精光。”
捱了親爸一耳光,吳婧婧又抽抽搭搭開哭。
吳天理氣炸肺:“還好意思哭,哭什麼哭!把自己收拾乾淨,去陪我那個朋友是正經。”
……
五天後,吳婧婧傷勢初愈,她在吳天理陪同下,來到一處最受中老年人喜愛的湯泉水療館。
桑拿房包間內,水氣升騰。
吳的朋友,肥頭大耳,油膩猥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療牀上。
他看了看吳婧婧,拉長聲音說:“老吳,你這個閨女,沒照片上好看啊。老實說,她值不起你開的價格。”
幾句直言不諱的直白羞辱,激怒吳婧婧。
她忍無可忍,正要發作,卻聽他笑呵呵說:“我聽說,你還有個私生女來着。那一個小美女,比這一個庸脂俗粉漂亮得多。你把那一個送到我牀上,你開的價,我一分不少給你,再往上追加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