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氏世紀嘉和購物廣場。
秦鳶跟在他的後邊,無論怎麼喊厲司丞,他都沒有停下。
一路緊追慢趕,腳疼的越發厲害。
她扶着牆,按了按腳。
再擡眸時,厲司丞早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秦鳶懊惱至極,小樂又打來電話。
季晨被一個董事用手機砸了頭,現在正在醫院。
她很擔心,給季晨打了好幾通電話,全都是無人接聽。
將手機收好,突然又看到了那道頎長的身影,她不顧腳痛,追了上去。
厲司丞在一家奢侈品店裏待了好一會兒,秦鳶順利到達他所在的樓層。
“厲司丞!”
幾個櫃姐聽到她這樣稱呼厲司丞,紛紛扭頭看去,全都在心裏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
厲司丞面無表情,“正義感爆棚的秦小姐,有事?”
“你能不能正常收購?不要玩那些讓人噁心的手段?”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氣氛很是壓抑。
秦鳶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脖子上昨晚被她抓破的地方,目光下移。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黑眸如炬的鎖住她的眼睛。
她怯怯的盯着他,心狠狠的跳動兩下。
“這傷,你打算怎麼辦?”
她的手掌心貼在他的脖頸上,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動脈跳動的節奏,以及傷口結痂的粗糙感。
“你想怎麼辦?”她問。
“一條領帶?”
“好!”她不假思索的同意。
“那幫我係上!”他又提出要求。
秦鳶深呼吸,聲音不耐:“你低一點!”
厲司丞瞪她,手臂一伸,環住她的腰。
她彷如觸電,手橫在他的身上,就要將他推開。
他皺眉,面色不愉。
她抿脣,本着求人要態度真誠的心理,她放棄了掙扎。
厲司丞將她抱到收銀臺上,兩人的高度正好合適。
秦鳶幫他將脖子上的領帶解下來。
本打算速戰速決,可她不太會系領帶。
“真笨!”他握住她的手,宛若電影慢放,一點一點的繫着。
他的目光太過深邃灼熱,讓她後背不停冒汗。
手一抖,領帶收緊,領結直接懟上了他的喉結。
“咳咳——”
他被勒住脖子,發出一陣咳聲。
“抱歉,我……”
厲司丞又兇狠的瞪她一眼,轉身就走。
秦鳶動作蹣跚的單腳跳下來,就要追上去,卻被櫃姐禮貌的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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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請刷卡!”
秦鳶一邊盯着厲司丞漸行漸遠的身影,一邊翻找着銀行卡。
“三十八萬,請輸入密碼!”
“什麼?!”
一條領帶三十八萬,趕上她一輛車了!
櫃姐神色不耐,“這裏是n&l,一條限量版領帶,三十八萬很貴嗎?”
秦鳶想要罵人。
她忍着心痛,付款結賬後,看到厲司丞並沒有走遠,長吁了口氣。
“厲司丞,領帶也給你買了,也幫你係好了,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的小肚雞腸!學長他是個好人!”
她每多說一個字,厲司丞的臉色便沉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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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厲司丞。”
見他轉身要走,她趕忙追上,沒注意,跟一個拿着咖啡的員工撞在一塊。
“抱歉!”
秦鳶的身上全是咖啡,樣子十分狼狽。
“呵!”厲司丞雙手抄兜,不掩譏嘲的看着她,“幫着野|男人說話,報應這麼快就來了!”
她攥着雙手,眼圈都是紅的。
撿起一杯咖啡,向着厲司丞丟去。
白濤吞了口口水,急忙跑上前去擋住。
淚水滾落,秦鳶氣的去了洗手間。
手機響起,季晨發來的信息。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她回撥過去,但是,季晨沒接。
她想,季晨看着溫潤,其實,骨子裏也是有傲氣的。
她過分的關心,很可能會給他造成困擾。
所以,她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出去。
【學長,那我改天再去看你。】
【好,你也注意休息!】
秦鳶清洗了下身上的咖啡漬,根本就洗不乾淨。
雙手撐在盥洗臺上,挺喪的吐出一口濁氣。
“秦小姐嗎?”一個櫃姐拿着手機,進了洗手間。
“是,有事?”
“這是厲總給您的衣服,您快些換下來吧!”
秦鳶顰眉,總覺得厲司丞這種心黑手辣,付出多少,就要得到等價報酬的商人,絕對不會這麼好心的給她一件衣裳。
“他有沒有說什麼?”
櫃姐搖搖頭。
她拿着包裝袋,沉吟片刻,調出厲司丞的號碼。
“衣服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回公寓,好好談。”
“不能在厲氏談?”
“嘟嘟……”
她看着一點點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想要將手機摔了。
厲司丞,你就是一隻狗!
翻找了一下衣服的吊牌,已經被剪了,她想要再問問櫃姐價錢,櫃姐也早已經離開。
秦鳶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換衣裳,而是用包裝袋遮着身上的咖啡漬,讓司機送自己回公寓。
厲司丞聽到電梯聲,開了公寓門。
看到秦鳶穿着那件髒衣裳走出電梯,他的臉色再度沉了下去。
“咣——”
房門用力關上。
秦鳶站在門口,整個人都是懵的。
按了門鈴,“厲司丞,你到底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要來公寓談的嗎?”
不管秦鳶怎麼按門鈴,這門就是緊閉着。
她惱火,“厲司丞,你知道‘缺德’兩個字怎麼寫嗎?我今天算是見識過了,你簡直就是個黑心奸商!”
若平時,她絕對不會這麼跟厲司丞說話。
他做的事情簡直太缺德了。
厲司丞看着領帶,反覆深呼吸,走到門口,開了門,將她拽進來。
秦鳶一個踉蹌,直接摔在地上。
“嘶——”
冷汗滾落,她感覺腳似乎斷了。
厲司丞將她攔腰抱起,放到沙發上,又讓白濤請大夫過來。
彼此大眼瞪小眼,眼睛裏都是厭棄。
門鈴聲響起,厲司丞開了門。
大夫幫秦鳶做了檢查,眉頭皺成了結。
“這腳傷一開始並不嚴重,剛剛那一摔,傷勢加重不少,必須好好休息,否則,很容易形成機械性扭傷,嚴重的連高跟鞋都不能穿。”
厲司丞寒聲打斷:“用最好的藥!”
“好的。”
大夫對上厲司丞的目光時,有種他隨時能被撕成碎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