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丞一臉懵。
“我現在不就在跟你坦誠嗎?”
“你其實一直在假裝失憶,是不是?”她啞聲問。
厲司丞搖頭,“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就突然想起來了。”
秦鳶將信將疑,一雙眼睛就跟定在他的臉上似的,生怕會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點細微的情緒。
“在爆炸時,我其實已經看不見了。”
“那現在……”
他再度抓住了她的手,“能看到了!”
“厲司丞,你根本就是裝的!耍我很有趣是不是?”
她的語氣多少帶了些嬌嗔的味道。
厲司丞勾脣笑,“我真的沒有耍你。”
他覺得現在的秦鳶相較於之前的她,竟然還會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好像是因爲他突然的出現?
“秦鳶。”他的神色突然就變得無比的嚴肅,“我知道我之前隱瞞了你很多事情,你一定在心裏很怨恨我!甚至,你還會在心裏質疑我說的話的真假。”
秦鳶咬着脣,沒說話。
“我知道之前對你造成了很多的傷害,以後都不會了!”
秦鳶眼中的霧氣又濃重了數分,喉間更像是被撒了一大把的芥末,又嗆又辣的。
厲司丞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就好像生怕一會兒就會突然又看不到了似的,只想將她深深的烙印在心中。
“厲司丞……”
“你先不要說話!”他擡手,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據說,每個孩子都是天上的天使。他們會趴在雲朵之上,仔仔細細的觀察着人間的男男女女。”
秦鳶顰眉。
“他們看上了哪對夫妻,就會花光身上所有的寶石,光溜溜的來到人間,成爲那對夫妻的孩子!我們的寶寶,在降臨人間之前,一定爭搶的頭破血流。”
明明是一個很動聽的故事,然而,卻因爲他這最後的半句話而有些搞笑。
看到她臉上綻放而出的笑容,厲司丞笑了。
“厲司丞,寶寶爭搶的頭破血流,那得多麼的恐怖?”
他嘴角的笑容又加重了數分,“只是形容!不是說,文學可以通過誇張的藝術方式來表達嗎?”
秦鳶撇嘴。
“秦鳶,給我一次機會,最後的一個機會!如果我再做出傷害你跟寶寶們的事情,你就是直接將我拉出去亂棍打死,我也絕對不會有二話。”
秦鳶咬脣,凝望着他良久,開口說道:“厲司丞,我現在挺亂的!甚至於,我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原諒你!”
“我知道,因爲我之前將你重重傷害過!”
“讓我好好考慮一下!你先喝粥吧。”
“好。”
他沒有逼她,只是深深凝望着他。
周文凱也發來了視頻。
看到臉上貼着創口貼的厲司丞,他嘖嘖兩聲,“你這不會留疤吧?”
厲司丞的眼神陰沉了數分。
周文凱慫唧唧的咳嗽一聲,摸了摸鼻子,“醒了醒了,我啥都不說了!內部消息,白雨詩死了!屍骨無存!”
“嗯。”
“還有,我已經開始着手調查那些人都是什麼來頭了!”
秦鳶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道:“我記得他們的身上都有一個紋身。”
“什麼樣的紋身?”周文凱問。
“好像是一種花,當時太害怕了,我想不起來了!”秦鳶有些抱歉。
厲司丞握住她的手,溫聲道:“沒事的!慢慢總會想起來。而且,法醫肯定也會做屍檢。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紋身。”
就就算當時爆炸了,但是,炸藥也不可能將所有人都炸成肉醬。
“嗯。”
秦鳶跟他又說了幾句話,打了個呵欠。
“上來?”
“厲司丞,雖然你我還是夫妻,但是,我一直將你當成前夫!”
他的臉色驟然就沉了下來,嘴角更是下壓。
“傅鑫讓護士又搬了一張牀進來,我若是想睡,會去那張牀上。”
厲司丞將傅鑫還有周文凱當成手足,然而,這一次,他真的覺得傅鑫有些多事。
皇甫老爺子等人知道了這邊的事情後,也都紛紛打來電話,以及視頻。
“阿丞,讓岑英過去協助你吧!”
“他不是正跟皇甫晴打的火熱?而且,你身邊不也得有個得力的人?”
“我這邊用得上的人很多!你那邊反倒需要人幫助你處理些事情!”
他其實還是希望自己的孫子跟孫媳婦能夠好好的。
之前因爲要解決皇甫庸還有皇甫雲墨的事情,讓秦鳶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他覺得心有歉疚。
“真不用。”
皇甫老爺子真想直接爬過來,狠狠的撬開他這個大孫子的腦袋,好好看看是不是那精明的腦子被炸的成了一團漿糊。
岑英過來幫他處理一些瑣碎的事情,他纔有更多的時間去好好哄着他的孫媳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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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皇甫老爺子黑着一張臉,呵斥。
厲司丞恍然想到了什麼,摸了摸下巴,“行,你讓他過來吧!如果皇甫晴也想過來,那就過來。”
“那我現在就通知他過去。”
“倒也沒有必要讓他來的這麼着急。”
“行了行了,我心中有數!”皇甫老爺子語氣不耐的丟了一句話,直接切斷了視頻。
厲司丞擡眸,看了一眼眼睛裏含着笑意的小女人,嘴角微微上揚。
對上他那雙盈滿笑意與寵溺的眼睛,秦鳶抿了下脣,快速的斂去了笑容。
“我去下衛生間。”
“我好像也有點想要去衛生間的想法。”
秦鳶扭頭看着他,“那我去給你叫護工。”
厲司丞繃着嘴角,“你不能幫我嗎?”
“厲司丞!”秦鳶被他這蹬鼻子就上臉的無恥給氣的胸口起伏不定,“能不能要點臉?”
“在老婆的面前,臉是什麼東西?”
話是越說越不着調,秦鳶那顆死寂的心怦怦跳的極其快速。
厲司丞嘴角上挑,深知他老婆臉皮薄,如果再多說幾句話的話,她肯定得鑽地縫。
來日方長,以後多得是時間可以慢慢溫暖她的那顆心。
秦鳶臉頰燒燙的極其厲害,快速的進了衛浴間。
掬水,洗了一把臉。
非但沒有降低臉上的熱度,反而還燙的更加厲害。
秦鳶看了鏡子裏的小女人一眼,搓了搓臉頰,“你說你怎麼就喜歡在同一塊石頭上摔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