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卿緊攥着戰夜燼的衣袖,一邊觀察着小青蛇的動向。
但因爲蛇已經爬在她的小腿上,導致她現在絲毫不敢動彈,生怕惹得這條蛇應激。
她說話的聲音也顫抖起來,“都、都秋天了,怎麼還會有蛇啊?”
話音剛落,還沒等戰夜燼動手,溫宛卿忽然感覺小腿刺痛,而後青蛇便如同受激一般,飛速順着小腿離開。
戰夜燼一把捏住青蛇的七寸,用匕首抵在它的毒牙上,果然看見了些許血跡。
他心中警鈴大響,轉頭再看向溫宛卿時,卻看見她面色蒼白了許多,額間還滲出了不少汗水。
由不得他多想,戰夜燼一刀刺破了青蛇的七寸,丟遠後,立刻蹲在溫宛卿面前。
“這蛇有毒,你可隨身帶着解毒的藥?”
溫宛卿曲起腿,看着小腿上的牙印,咬着脣說:“應該有的,我找找。”
說完,她也顧不上還有外人在場,當即進入了珍寶空間中,從裏面找到了幾株解蛇毒的草藥,胡亂捏碎後塞進口中。
她心虛地垂着頭,心裏祈禱着戰夜燼千萬別問她從哪兒來的草藥。
但當溫宛卿小心翼翼擡頭去查看戰夜燼的神情時,卻發現他的注意力根本沒放在她的動作上,反而一直盯着傷口處。
她輕聲道:“已經吃了藥,約莫再有半個時辰應該就……”
“來不及了,毒素已經進入了體內。”
戰夜燼低頭,捏住她的小腿,有一道不算明顯的黑線正順着她的小腿往上。
他按住黑線的頂端,俯身吮吸着她的傷口。
不多時,戰夜燼便吐出一口黑血,而後他的嘴脣又貼在溫宛卿的小腿上。
溫宛卿躲避了一瞬,但根本睜不開他的力道,只好焦急地說:“別吸了,萬一吸到肚子裏,你也會中毒的。”
片刻後,戰夜燼又吐出一口黑血,甚至來不及瞥她一眼,“我有分寸。”
說完,他繼續吮吸傷口,直到吐出的血跡徹底沒了黑色,腿上的黑線也消失後,戰夜燼才重新擡起頭,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
不過看見溫宛卿焦急的神情,他心頭一動,眼底多了一絲笑意,原本順暢的呼吸也突然變得有些紊亂。
戰夜燼捂着脣咳嗽了幾聲,“好了,你還能站起來嗎?”
見狀,溫宛卿藉着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小腿上除了還有些刺痛,倒是沒有其他反應。
她仰頭看着戰夜燼,不滿地說:“看在你是爲我考慮的份上,本公主這次原諒你了。”
“你低下頭。”
戰夜燼不明所以地低下頭,忽然被餵了一嘴草。
直到藥味在口中擴散開,他才意識到溫宛卿在做什麼,“我久經沙場,小小毒蛇而已。”
話是這樣說,嘴裏的草藥卻全被他咬碎嚥了進去。
原本起得那點心思也不好在路上發作,戰夜燼只好暫時壓下,待回到石洞後再說。
兩人怕在原地久留,血腥味會引來其他野獸,便忙順着原路返回石洞。
回去的路上,戰夜燼還順手獵了只野雞,連帶着幾枚雞蛋,一同帶回了石洞。
他熟練地處理好野雞後,問道:“想怎麼喫?”
溫宛卿瞥了一眼後,擺手道:“隨你,反正還有幾枚雞蛋,我總不至於喫膩。”
戰夜燼淡淡應了一聲後,用樹枝穿過野雞,架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與此同時,永越已經命大部分受傷的將士退往距離察漢城只有一座荒漠之隔的飲馬城。
而她依然留在原地,率領一小隊人馬繼續尋找通往崖底的路。
好在大梁人似乎也只在察漢城內駐紮,休養生息,暫時沒有開戰的意思,也讓永越少了許多壓力。
永越低頭看着巡邏的士兵繪製的懸崖地圖,細細分析究何處能通往崖底。
營帳的門忽然被敲響,她頭也沒擡,“何事?”
門外的親衛回答道:“永越公主,鳶璞公主過來了。”
話音剛落,永越蹭地站了起來,衝到門口,將鳶璞迎了進來,隨後又合上門,“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我看信裏說你跟三哥一同過來,還以爲你會在飲馬城等我呢。”
鳶璞將身上的披風脫下,放在一旁,“我哪裏還坐得住。”
“況且這次承徽也祕密跟隨大軍一同離開了皇宮,我沒法安心待在他們身邊。”
鳶璞解釋了幾句後,端坐在永越對面,神情肅然,“這幾日可有宛宛的消息了?”
永越搖搖頭,“我們的人暫時還沒找到入口,不過目前發現有一處地方似乎是被堵住的,待疏通後,我便親自去瞧瞧。”
“堵住的?”
鳶璞滿臉驚訝,隨後低頭看着桌案上攤開的地圖,細指在地圖上劃過,就此沉默下來。
她臉上還帶着舟車勞頓的疲倦,頭髮也不復往日的精緻,但雙眼卻十分有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地圖。
直到燭火搖晃了幾下,鳶璞才終於擡起頭,“目前父王那邊還不知道宛宛的事,但失蹤的事情,終究是瞞不住的,尤其現在三哥還在飲馬城,若他想對宛宛不利,簡直是輕而易舉。”
“這次父王撥給三哥五萬人馬,但我瞧着卻不止,而且中途還繞路經過了叛軍的底盤,我怕他是帶了些其他心思。”
話音剛落,永越瞪大了雙眼,“你是覺得……”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卻沒想到他竟敢如此大膽,總歸我還在大軍中。”
鳶璞解釋道,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神情緊繃,壓低聲音道:“只怕,他是故意將這些展露在我面前的。”
如果三皇子當真與叛軍有接觸,卻還敢當着鳶璞的面進行,怕是既掌握了她與可汗聯絡的途徑,又已經完全不把她當做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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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祕密。
鳶璞和永越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慌亂。
永越握緊身側的長刀,“那我們如今該如何是好?”
“如今你手裏的親衛,人數也不足以和三哥抗衡。”
鳶璞細緻地分析着,斂眸道:“我記得,狼牙吊墜就在宛宛手裏。”
“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比三皇子先找到宛宛,不能讓狼牙吊墜也落入他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