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蘇子衿的話剛剛說出口,蘇成和許氏就異口同聲的驚呼一聲,只是語氣和神色不同。
蘇成的聲音裏帶着驚愕和威脅,一雙眼眸瞪着蘇子衿就好像數十把鋒利的刀刃,只要蘇子衿敢再說一個字就會全數向她飛去,將她砍個細碎。
而許氏的話語裏全是擔憂和無奈,看着蘇子衿更是抿着脣,含着淚輕輕的搖頭,不願她說出一句,也不願她受到傷害,在場爲人母的人都能體會,不由得爲許氏傷心起來。“孃親”蘇子衿完全不顧忌蘇成的厲呵,抓住許氏的手蹙着眉恨鐵不成鋼一般道:“爲什麼您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屈自己呢,明明是您受了委屈爲什麼不說出來,難道咱們就要一直被壓着,一直被欺負,一
直不作聲嗎”
蘇子衿的話在整個院子裏迴盪,帶着憤恨,不甘,委屈擊打在心頭,讓人心疼,更是讓許氏心疼,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的落淚,看得人心頭一酸。
“今日不管孃親你如何想的,我一定要說出來,這件事咱們需要一個清白,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算了。”蘇子衿說着似下定決心一般放開許氏的手,轉過身來面向許榮等人。眼見着蘇子衿一副準備說出一切的架勢,蘇成向前一步想要去拉她的手阻止她,可還不等他邁開腳,許武就伸出手攔住他的去路,冷冷的問:“蘇尚書這是要作甚難道不許子衿說話不成還是說你想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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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也瘋了”許武的話似一個又一個大大的饅頭,塞進蘇成的嘴裏,讓他被堵得是啞口無言,面對衆人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在許武把話說明了的情況下,他敢開口說一句阻攔蘇子衿的話,否則那就是等於不打自招了
。可若是不說接下來的事也不好辦,除非
蘇成腦海裏閃過一絲靈光,不動神色的對才從地上爬起來的吳管家使了個眼色。
吳管家跟了蘇成多年了,自然明白蘇成的每一個眼神在什麼情況下代表着什麼,趁着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蘇子衿身上的時候捂着胸口彎着腰快步鑽進旁邊的矮樹叢裏,順着往後面溜走。
蘇子衿眼角的餘光清楚的看到吳管家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心裏勾起一絲笑意,他這個好父親真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正愁着一會的事沒有人出面呢,這倒好了,由吳管家出面比任何人都來得好。
雖說心底暗喜,可這個時候蘇子衿怎麼也不能露出來,畢竟此時此她們可是要塑造受委屈的一方,雖然事實上本來就是如此,但蘇子衿需要這個形象更加深入人心一些。深吸了一口氣,蘇子衿抿了抿脣,擡起眼來看着許榮道:“大舅父,這個丫鬟說的都是真的,她沒有瘋,原本是木姨娘院裏的丫鬟,是孃親接過主持中饋的權利後覺得木姨娘懷有身孕,需要多些人照顧,所
以特意撥了五個人過去。原本一切都相安無事,可昨日從護國公府回來後吳管
家就說孃親謀害木姨娘,入了主堂才知曉木姨娘說這五個丫鬟婆子在她的衣食住行上都下了毒,說是孃親故意安排這五個人去謀害她和肚子裏的孩子。
儘管這五個人都說冤枉和孃親無關,可父親怎麼都不信,只聽信木姨娘的一面之詞就要休了孃親。
孃親讓父親去把休書遞進官府,讓官府來查個清楚明白,可父親卻又不願,到最後孃親才說若是父親厭惡她了,想要把木姨娘扶正的話她可以和離給木姨娘讓位,但要求帶走我與二弟。
今早父親就應了,簽了和離書讓人送去了官府,我們正在收拾行禮,大舅父你們就來了,事情就是這樣。”蘇子衿將所有的事化繁爲簡,可重點確是一個不落的說了出來,任由誰都聽得出來是蘇成寵妾滅妻,這樣一件疑點重重的事竟然查都不查一下就要將和自己過了十六年的正妻給休了,讓不少官員夫人都忍
不住露出憤意來。“並非子衿說的如此,這件事我查得很清楚了纔會來同許氏興師問罪的。”眼見着那些投擲到身上的憤意和鄙夷之色,蘇成故作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本是我的家務事,不該當着衆人的面說,不過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說了。這件事是昨日我從宮中回來之後發生的,我親眼看到那五個人丫鬟婆子凶神惡煞的追殺賤妾從房裏跑出來。即時是如此我也不相信同我風風雨雨過了十六年的許氏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將所有事都前前後後查了一遍,從藥房的取物記錄來看,拿走這些藥物的都是許氏是陪嫁醫女趙醫女,之後這趙醫女將這
些藥物製作成毒藥交由這五個人塗抹在賤妾的衣衫,牀笫,茶杯,食物之上,企圖趁着我在宮中之時毒殺賤妾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好在昨日回來的早,才能將一切倖免於難,可發生這樣的事到底讓我心驚,十六年的枕邊人竟然是這般心腸惡毒之人,我本是打算休了許氏,休書都已經準備好了,可念在夫妻多年到底不忍讓她揹着一個
毒婦的名聲,這才依了她和離,並且如願將子女割捨給她。並同她約定好不說出去,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卻這般想我。”
說到此處,蘇成的眼眸露出傷心和悲哀的神色,就好似一心護着女兒的父親不被理解無比心痛的模樣,看得蘇子衿是直泛噁心。正欲開口回擊蘇成,可還不等蘇子衿開口眼角餘光處一道身影就一閃而過,正當看清是吳管家回來了,蘇成就話鋒一轉,一揮手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道:“我也知曉,如今這般情況下空口無憑的說護國公和
諸位都是不會相信的,反正都這般了,不如就讓護國公查個清楚好了。”
“吳管家,去把那剩下的四個人以及昨日那些個染毒的東西拿來,讓護國公查問個清楚,莫留下什麼懷疑。”蘇成轉過頭對剛剛走回來裝作從未離開的吳管家高喊一聲。“是,老爺。”吳管家低頭答應後轉身就帶着幾個小斯往主堂旁的迴廊而去,在衆人的注視下很快消失在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