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心軟,尤其是面對這個男人,她就容易心軟。
她欠他太多了,這三年來,若不是這個男人的陪伴和幫助,她估計會崩潰吧?
甚至會連同這東陵國的一切都失去了。
“我的心就這麼大,而且我覺得我也配不上你,你真的應該有一個更好的女人相配。我有丈夫,我有孩子,我還有一個皇后的位置要坐着,你是一個好男人,值得更好的女人。”
她覺得這話,她已經說過了很多次,可是每次這個男人都是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狀態。
聽着她的話,呂煜忽然笑了。
“瞧你說的,這麼嚴肅做什麼。我不過就是以前喜歡了你而已,你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還開玩笑了。
寧輓歌聽見他開玩笑,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能夠放下就好。
她暗暗下定決心,回去一定給他物色個好姑娘。
不然這三年來,她欠他太多。
“風陌寒在哪裏?我們先去找他。”呂煜轉了話題。他擡眸來,眸中情緒以極快的速度掩蓋而下,眸中只剩下了一片清明。
彷彿,之前的情緒波動也不過就是幻覺。
寧輓歌怔了一下,隨即點頭。
“帶我去邪月山莊,或者讓他下來找我們。”
“邪月山莊?”呂煜一怔。
果然,那個面具男人是風陌寒吧?她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果然是找他。
風陌寒沒死,那這三年都去做什麼了,現在卻又突然出現,他的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可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
她和風陌寒纔是真正的一對。
“這個容易,你要是上山不容易,我可以讓他下山來找你。”
寧輓歌點點頭。
這正合她意。
不過風羽華在邪月山莊裏,有青龍和玄武護着應該是沒什麼關係的。她只要讓風陌寒找到自己就好。
“你在這兒等着。”呂煜輕輕說了一聲,繞過寧輓歌往外走。
寧輓歌看着他的背影,眸光輕閃。
“東陵國的事情都如何了呢?”她見呂煜出門吩咐了一聲,折回來的時候,她便問出了口。
太皇太后到底要幹什麼呢?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不好好安享晚年,偏要出來興風作浪。
呂煜聽見她這麼問,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這麼一把年紀的女人,誰又能猜到?
寧輓歌輕輕嘆息了一聲。
要是可以的話,一定揪着太皇太后問她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外面天色很暗,整個城鎮都被夜色籠罩而住,甚至這個時辰,外面漸漸籠罩而上一絲絲的迷霧,迷幻朦朧間還夾雜着一絲絲讓人不安的氣氛。
呂煜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低聲說:“你現在這兒休息吧,我去外面睡。”
“呃!”寧輓歌想叫住他,但他已經走了出去,門“吧嗒”一聲就關了。
她看了一眼這屋中凌亂的一切,她聳了聳肩,朝着牀榻而去,隨即緩緩躺了上去。
呂煜不會出來經費有限,所以都不捨得再給她開一間房間吧?
這客棧這麼破舊,她也還是不要計較這麼多了。
……
第二日,晨曦照在寧輓歌的臉上,有些刺眼。
晃得她睡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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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傳來了說話聲。
“她在裏面休息。”是呂煜的聲音。
“嗯。”一道低沉悅耳的男音,立刻讓寧輓歌坐起身來。
她沒有想到風陌寒來的這麼快,比她想象中的來的快的多。她走下了牀榻,鞋子都來不及穿好,踩着鞋子就去開門。
那一剎那,她不知爲什麼格外渴望去見這個男人。
“嘎吱”一聲,門從外面推開了。
寧輓歌正要摸到門上,門就開了。
一個擡頭間就和男人對上了眼。
一身墨色的衣袍,素雅卻又毫無花紋,穿在男人的身上卻是萬分好看。他的臉依然還是被那張銀色的面具遮擋着,現在他是風陌寒的消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儘量能瞞就瞞。
“輓歌。”他看見她,走入屋中將她的手握住。
見到她安然無恙的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心中那一顆大石安然落地。
寧輓歌被他拉入懷中,她靠在他的胸膛裏,感受着耳邊震動的強烈心跳聲,屬於他的心跳聲,震得她的心很安定。
“我沒事,你放心。”她很鎮定的說。
男人低下頭看着懷中的她,緩緩道:“回山莊去。”
寧輓歌張了張嘴,可被男人一個危險的眼神給瞪視了回去,那藥說出口的話硬生生被她自己給嚥了回去。
寧輓歌低低的哦了一聲,像是答應似的。
風陌寒伸手摟住了她纖細的往外走。
經過呂煜的時候,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呂煜看着他。
明明都已經知道了這是風陌寒,可是真的面對時,他的心中依舊還是閃爍着複雜的情緒。
“多謝了,一起去山莊吧。”風陌寒也看着他,率先出聲說話。
這一刻,兩個男人的對視,總覺得氣氛古怪。
寧輓歌靠在男人的懷中,覺得眼前的一幕有些不可思議。
風陌寒這麼驕傲的男人,可是很少對一個人說謝謝的,不過對呂煜,風陌寒確實應該說謝謝。
這三年來,耽誤了人家呂煜整整三年。
呂煜看着寧輓歌靠在風陌寒的懷中,勉強的扯了扯嘴角,無奈的說:“說的也是,該是商量一下對策。”
他答應了。
風陌寒眸光一斂,輕輕嗯了一聲。
至始至終,寧輓歌都沒有說話。
她感覺,氣氛莫名詭異,這兩個見面的男人一點都不像是朋友,反而像是仇人似的。
真是讓她這個夾在中間的人都覺得變扭。
風陌寒伸手攬着她的腰際往外走,馬車就停在了門口。今日若不是呂煜派人來通知他,寧輓歌在這兒,可能他還要派人將整個村鎮都給掀個底朝天。
好不容易能夠在一起了,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再錯過一次了。
想到這裏,男人攬着寧輓歌腰際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寧輓歌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腰際的大掌收緊的力道,她微微擡頭看他,可是也只能看見一個弧度優美的下巴。
……
剛入了邪月山莊,風羽華就飛撲了過來。
“母后,嗚嗚嗚……”小孩子最是敏銳,之前寧輓歌不見了,他這麼小小的年紀就會顯得格外不安。
青龍和玄武一直跟隨在他的身後,瞧見寧輓歌在,輕輕鬆了一口氣。
寧輓歌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忽然,風羽華擡起頭來,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呂煜。
“呂蜀黍。”他脆生生的喚了一聲呂煜,鬆開了寧輓歌,熱情的撲向呂煜,順便再抱住了呂煜的腿蹭了蹭。
那模樣,可愛極了。
呂煜的心一軟,伸手摸了摸孩子柔軟的頭髮。
可這一幕,在某個男人的眼中,卻格外礙眼。
畢竟他纔是這小傢伙的親爹,可是他這對別的男人格外熱情怎麼回事?
男人的眼中迸射出了一抹寒氣。
在這樣和煦的天氣裏,這抹寒氣讓人皆是一抖。
寧輓歌輕輕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陌寒,你不要這麼小氣。”
彷彿一切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她竟然立刻就看出來了他是在喫醋。
男人抿着薄脣,輕哼了一聲。
看着他的反應,寧輓歌暗暗笑了笑,他這樣喫醋的樣子還真是格外可愛。
風陌寒摟住她的纖腰往莊園裏走。
“青玄,給呂大人安排住處,過兩日我們會回東陵。”
青玄一怔,緊緊抿住了自己的脣瓣。他的眼中多了一分失落和黯然,甚至還有一些不捨。
寧輓歌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神色很暗淡,像是傷心。
寧輓歌問:“他這是怎麼了?”
“我回東陵,讓他留在這兒做莊主。”風陌寒說。
寧輓歌微微怔了一下,很是詫異。可轉念想想,這樣的決定也是情理之中。他要回去繼續做皇帝,可這邪月山莊總不能荒廢吧?
好歹也該安排一個好的人來處理。
而青玄,最是適合。
“哦,看來他是捨不得你。”寧輓歌低低的說道,撇嘴,“沒想到啊,你還真是男女通殺。”
聽這話,男人似乎面有不悅的蹙眉。
這話要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他倒不會在意,可是從她寧輓歌的嘴裏說出來,那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你放心好了,我只有你一個就夠了。”
他邊說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
這人還沒有走到屋門前,他就已經不由自主的想吻她了。
寧輓歌下意識的看向四周,萬一有人瞧見多難爲情。
“回去再鬧。”她伸手輕輕拍打他的胸膛。
可男人哪裏能聽得進去,捏住她下巴,不由分說就吻了下來。以吻封緘。
昨日她不見,讓他的心底不安很深。
這麼三年來,好不容易再一次可以擁有她,他又如何願意放開她。之前因爲蠱毒,他怕會連累她,甚至又怕自己身上的蠱毒傷害到她,可沒想到……
她輕易就把他的蠱毒解了。
甚至,因爲這樣,他的內心那股濃濃的懊惱和後悔沒有一刻消散過。
若是早知今日,他又何必那日在北疆讓她一人離開?
吻,濃烈,鋪天蓋地的將她給席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