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流雲看了一眼房中的情形,在門關上之時,正好可以看見雲楚洛的視線一直是在那幾封信上。雖然那幾封信上究竟寫了什麼他不清楚,但是他卻能夠猜到一些,應該是蘭玉的計謀。
而夏國太子,雲楚洛,他們應該不會落入陷阱的。
白荷緊緊皺着眉沒有因爲流雲的話而有所放鬆,反而更是擔憂不已,“太子從牡丹閣離開後,就直奔出府的路,這會兒怕是出府了。”
聞言,流雲仍舊是面無表情,但冷酷無情不代表他沒有觀察甚微,夏國太子應該是不知如何面對雲楚洛吧!所以纔會在雲楚洛即將開口迴應之時立即離去。而出府,該是去見蘭玉,又或者他人。
房中,雲楚洛目光深深的凝望着手中的這些信件,一個驚人的陰謀漸漸的在腦海中成形,逐漸佔據了她的心!
“燼兒……各種陰謀,如今已經熟練在心,趙君澤,元祁,蘭玉,能夠被你利用的皆是被你利用。最是讓我意外的是,你的心究竟是冷的,還是熱的?那年黑夜篝火下,你純真而依賴的笑容,終究成爲泡影!”
望着趙子盡的信,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
……
夏國邊境。
齊國前往夏國京都的皇家車隊緩緩進入夏國,寫着齊字的旗幟高揚,四處百姓見之,皆是明白這是齊國使者的軍隊,便紛紛避讓。
豪華的馬車,尤其最前面的,豪華之餘更是威風。緊隨後面的馬車雖然稍微遜色,但一看那便知應該是齊國皇后身在的馬車。
元魚目光掃過四周的夏國百姓,夏國已經百年內不曾有戰火,這裏的百姓安居樂業,且是越來越富饒,一路走來,才發現齊國與夏國果真是不能相比,更何況齊國還經歷了一次戰爭,更是與夏國不能相比。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已經來到夏國了,沒有幾日便會再次見到父皇,太子,大皇子,甚至是……雲楚洛。
也是在昨日,她才知曉原來雲楚洛已經有了身孕,這對太子府而言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想不到,雲楚洛竟是如此好的運氣,當年雖然失去了一個孩子,但如今不過短短的時間竟然會再有一個孩子!
她神情莫測的看向前面的馬車,他知曉雲楚洛如今的幸福後,會如何?失望?高興?
想到這裏,她實在是忍不住冷笑一聲,高興?這怕是永遠都不可能。他是貪心的,得到了齊國天下後,接下來想要得到的便是雲楚洛吧!
只是如今的形勢,並非他想要便能得到,更何況雲楚洛現在已經有了元祁的孩子!身份更是太子府的側妃,一旦元祁登基,雲楚洛又可能就是皇貴妃,如此尊貴的身份,是現在根基還未穩的他能給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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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心妄想。”元魚收回目光之時,冷聲道。
前面的馬車內,趙子盡靠着馬車,閉目養息。
突然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呼喚着他的名字。
“燼兒,燼兒。”
他立即睜開雙眸,急切的看向四周,而四周不算陌生的景象提醒着他,這是錯覺!四周來來往往的皆是夏國的百姓。
他這才猛然想起,那個女人此刻正在夏國京都的太子府內,因有了身孕而被元祁寵愛着,過着其他女子羨慕的生活,他神色冷峻異常,並將目光放向遠處,此時此刻,她應該是收到了那些信。
據說,其實她這一胎並不穩,不能受刺激,否則怕是這一胎難保。
而那些信上的內容,只要她看過,必定會對元祁死心。
忽然想起當年,他聽說她失去那個孩子時,曾經悲痛欲絕,雖然不同撕心裂肺的痛哭,但是她卻不曾言語。她是看重那個孩子的。他也絕對相信,她對元祁絕對是深愛。
可是……
當他已經坐在那辛苦得來的龍椅上,以爲會開心快活時,才發現那龍椅冰冷入骨。長夜漫漫,能夠讓他的心漸漸暖和起來的也是回想起曾經與她的點點滴滴。
他的目光漸漸深沉,佈滿冰霜的眼中,有着勢在必得的決心。孩子暫時沒了,今後仍舊會有的。
太子府。
自從中午元祁由牡丹閣離開後,便不曾回來。現在已經是深夜,天氣陰沉,不見半絲月光,秋日本就是多雨的季節,明天應該是個雨天吧。
雲楚洛晚膳未曾用,不知是習慣,還是因爲太過於專注想事情,纔會在白荷三番四次的詢問下,她一次次的拒絕。不過爲了喝安胎藥,她仍舊是勉強的吃了一塊小點心。
不知不覺,夜已深。
他還未回來。
聽說,是進了宮。
空氣中似乎有了一絲泥土的腥味,這是即將下雨的前兆。
“雲側妃,現在時候不早了,您晚膳還未用呢,如今您有了身孕,這腹中的孩子卻是不能餓着的。太子進宮,可能有許多事情要忙,不一定何時會回來的。而且看這天氣好像應該是要下雨,太子多半可能是要在宮中住一晚了。”白荷本想回房睡覺的,但是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無法放心入睡。
聞言,雲楚洛眼光一閃,對一臉擔憂之色的白荷吩咐道:“你現在下去休息吧。”話落,她便看向窗外,今天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白荷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說,究竟雲側妃和太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幾乎所有人都不清楚。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她又想憑着太子對雲側妃的寵愛,無論雲側妃怎麼惹怒了太子,太子應該都不會去怪罪雲側妃的,或許過幾日就會好的。
“是。現在時候不早了,雲側妃不如好好休息吧。”白荷臨走之前又提醒道。
雲楚洛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狀,白荷放心離去。
“他連解釋都從不曾,是怪我懷疑誤會了他?”雲楚洛收回注視着窗外漆黑夜晚的目光,轉回身向牀邊走去,接着又自言自語道。
待下午她將所有的事情徹徹底底的想過後,又將蘭玉等人的心思琢磨了一番,雖耗費精力,更是此刻感覺稍許頭暈,但是,從其中她已經能夠確定,這是陰謀。
但,剛看到那些信時,她的理智不受控制,因而懷疑。
她誤會了他。
所以他不屑去解釋,然後決絕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