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鳶,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靈魂與活力的娃娃。
傅鑫道:“阿丞不會有事!他可是屬貓的,有九條命。”
秦鳶喉嚨口越來越堵。
就算厲司丞再如何命大,這已經是多少大難了?
而且,她剛剛聽得很清楚。
因爲皇甫家族,厲司丞這次得罪了一個更大的boss,而這個背後的神祕先生,甚至連威廉姆這個王子都願意臣服於他,厲司丞往後的日子只怕會更加的艱難。
秦鳶沒說話,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急救燈。
“燈滅了!”傅鑫道。
急救室大門緩緩的打開,大夫一臉疲憊的走出來。
秦鳶急忙迎上去,“他怎麼樣?”
“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受到了爆炸的熱浪衝擊!外傷已經都處理過了,至於說頭部的傷,需要等他一會兒出了急救室,再去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秦鳶點點頭。
在護士推着厲司丞出來時,秦鳶緊緊的,完全是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
傅鑫看着這一幕,竟然有些淚目。
明明就愛到了極致,卻因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秦鳶寒了心,不敢去愛!
他用力斂去眸子裏的溼熱液體,深吸一口氣,“秦鳶,我建議你也去做一個細緻的檢查。”
秦鳶的手落在腹部之上,“我覺得寶寶很好。”
“你還是去檢查一下。”傅鑫很堅持,並且叫來了護士。
護士帶着她去了b超室,做着詳盡的檢查。
傅鑫找到大夫,“阿丞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之前厲少因爲第一次爆炸,頭部的血塊壓迫了他的記憶神經,後來因爲一些外力,導致血塊發生移動,壓迫了視神經。這一次爆炸……”
傅鑫向來好脾氣,然而這一次,他也還是耐性全失。
“我只想知道結局。”
“就是,厲少腦部的血塊可能會散開。”
“什麼意思?”傅鑫眉心擰成了結。
“或者他會恢復記憶,也不會再失明。但是,如果血塊散開後,也會壓迫到其他的神經。”
“也就是說,阿丞究竟會如何,還不好說?”
“差不多是這樣!”
傅鑫的手用力收緊,默了默,“那如果手術的話……”
“這個血塊的位置本來就很不好,即便散開,手術風險也很大!最終會如何,誰也不清楚!目前最穩妥的就是藥物治療,看看血塊能不能通過鼻腔排出去。”
“我知道了!”傅鑫面色凝重,“不要告訴秦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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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肯定的。”
秦鳶做檢查回來,一切安好。
傅鑫長吁了口氣,覺得這總算是一件相對來說還比較讓人開心的事情。
“秦鳶,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乾淨的衣裳,你一會兒先去洗洗,然後換一下衣裳!至於喫的,我已經讓星輝那邊送餐過來了。”
“不要試圖勸說我回去好好休息,我要守在這裏。”
在她幾乎墜入寒潭深淵最深處的時候,在他突然如同天神一般出現在倉庫的時候,她發現,她還是愛他。
之前的什麼不愛,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
“我沒有想過要勸說你回去!”傅鑫很誠實的回答。
秦鳶點點頭,目光始終凝在厲司丞的臉上。
“一會兒喫完了東西后,我開個病房,你好好休息一下。”
“我說了,我就要守在這裏。”
“可……”
“我心裏有數!我不會做傷害寶寶的事情。”
哪怕之前她傷心至極,試圖通過絕食的方式來逼迫厲司丞放她離開,她也不是真的有意想要傷害寶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尊重你的所有決定!我讓護士再搬一張病牀進來。”
她沒吭聲,只是坐在牀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他的臉上有一道傷,不知道傷口有多深,應該是爆炸向外跑的時候,被熱浪衝擊倒在地上被石子劃傷的。
秦鳶緩緩的擡手,一點點的靠近他的臉。
觸碰到他的臉上時,她的指尖像是觸電,用力收起。
“秦鳶!”
看到她正試圖去觸碰厲司丞的臉,傅鑫趕忙退了出去。
她終究還是將手收回,起身去了病房外。
“有事嗎?”
“你先去洗洗,換一身衣裳。”
秦鳶接過袋子,微微點頭,去了衛浴間。
她洗完了澡,傅鑫將一碗粥遞給她。
“這是星輝的蔬菜粥,很鮮美。”
“謝謝。”她接過,喝了一口。
傅鑫看到她的手腕通紅一片,蹙了蹙眉,“要不要我去問護士要消腫的藥膏?”
“不用,這是我自己搓的。”
她就是覺得被傑森碰過的地方髒,拼命的搓着。
傅鑫倒也沒有說什麼,只道:“我就不打攪你們了。”
“嗯。”
她喝了幾口粥,便將粥碗放下,只是神色專注的看着厲司丞。
晚上,兩個女警員過來要詢問一些情況。
秦鳶去了外面。
“很感謝秦小姐的配合,如果我們還有其他的需要,還會過來的。”
“那些人,能查到他們是誰派來的嗎?”
“這個……”女警員搖搖頭,“暫時還說不好。”
“我知道了。”她聲音淡淡。
傍晚時分,厲司丞醒了過來。
他看着趴在牀邊的小女人,眸光繾綣而又充滿了眷戀。
他緩緩的擡手,想要去觸碰一下她的發頂。
秦鳶睡得並不安穩,感覺到他落在發頂上的力道,猛然睜開眼睛。
“你醒了?”
厲司丞輕“嗯”了一聲。
“有沒有哪裏難受?”
“挺好,你呢?”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兩人最爲平心靜氣的聊着天的一次。
秦鳶眼眶泛酸,靜靜的看着他。
他突然抓住了秦鳶的手,緊緊的握住,“當時,我只是讓岑英黑了民政局的婚姻登記系統,暫時將你的婚姻情況改成了離異。”
秦鳶的喉口像是被撒了一把綿密的繡花針,刺的她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秦鳶!”厲司丞瞳眸赤紅一片,“我這麼愛你,你這麼美好,我又怎麼捨得放棄你!”
他聲音發顫,哽咽着。
淚水氤氳而上,秦鳶呼吸越來越亂,“你……你恢復記憶了?”
“嗯。”
秦鳶將手抽離,“厲司丞,你什麼時候能對我坦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