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嬌臉上那悲涼和厭棄的神情讓小景的心突然有些慌亂。
他的心臟不由自主的跳了幾下，彷彿還聽到了咯噔一聲。
小景明明想要硬下心來，說什麼都不會心軟的。
可是顧嬌嬌一掉眼淚他就受不了了。
更何況臉上還露出這樣一副表情。
小景內心複雜，乾巴巴的說道：“你…你別哭了，我給你鬆開就是了。”
他趕緊收起藤蔓，眼神一瞟，顧嬌嬌那白皙的手腕居然都紅了一圈。
心下有些不安，小景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顧嬌嬌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然絕對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小景躊躇的開口：“姐姐…”
顧嬌嬌啞着聲音故作冷漠的說道：“不要叫我姐姐，我不配。”
那軟糯的聲線，第一次這麼冷。
小景的心更加慌亂了幾分，他連忙說道：“不…怎麼會呢。”
顧嬌嬌別過去臉，不再說話，只是那晶瑩的淚珠一顆顆的，像斷了線的珍珠還在往下掉着。
小景連忙用靈力幫顧嬌嬌揉開手腕、腳腕處的紅痕，這才小心的擁着顧嬌嬌。
“姐姐，對不起，剛剛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吧。”
小景抓着顧嬌嬌的手打自己的臉，打的“啪啪”作響。
顧嬌嬌掙扎，想要抽出手來。
可是卻被小景輕輕抓的很緊，還把手心貼在了他的胸口。
“嬌嬌，我的心好痛。這樣的痛，我已經經歷很多次了。”
“嬌嬌，你有什麼苦衷可以跟我說好嗎？我會幫你的！”
“嬌嬌，你爲什麼不找我呢？”
“嬌嬌，是不是他們逼迫你！肯定是這樣！”
小景越說越憤怒，感覺這就是真相了！
一定是那些道貌偉然的師兄們貪圖嬌嬌的美貌！
顧嬌嬌終於冷靜的開口：“不，他們沒有逼迫我，是我心甘情願的。”
小景怔住，好看的眉毛緊緊的皺着，有些愣的問：“爲什麼？”
顧嬌嬌扯了下脣，柔弱的臉上帶着苦笑：“因爲你太弱了啊。”
“他們比你強。”
小景臉色驟變，一口心頭血差點噴了出來，渾身冷的就像掉進了冰窟。
他想過很多理由，唯獨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
顧嬌嬌的話，就像萬把飛劍刺穿了他身體每一個角落一樣。
痛到無法呼吸。
可是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黑暗！
毀滅吧，毀滅掉所有的一切。
小景的雙目已然充血，黑眸幽深黯淡，臉上有着些許變態的紅暈。
“哈哈哈哈哈！”
小景瘋狂的笑了幾聲，嘴角帶着笑冷冷的說道：“嬌嬌，我現在變強了。”
話音剛落，顧嬌嬌的衣衫盡碎。
顧嬌嬌瞪大了眼睛，雙手護在身前，搖頭祈求道：“不要…”
小景諷刺的勾脣，一把捏住顧嬌嬌的下巴，堵住了他不想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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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口勿很重，像帶着懲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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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嬌推他，使勁推都推不動，只好可憐的哭了起來。
可是此時的眼淚，不再是可憐的工具。
而是成了催化劑。
小景眼神越發幽深，哭吧，從此記住他。
在“小景”消失前，他想留下點什麼。
哪怕顧嬌嬌永遠都不知道。
………
………
………
良久。
顧嬌嬌鼻頭紅紅的，頭髮凌亂，如玉般的臉頰還殘存着淚痕。
她還在抽噎，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小景的眉眼帶着饜足，只是那眼神，看着複雜的很。
他一點也不後悔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因爲他終於擁有顧嬌嬌了。
顧嬌嬌眼眶紅到驚人，她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激動的哭了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捶着小景的胸膛：“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小景面色一沉，他以爲顧嬌嬌還是在埋怨自己。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戾氣，但是再生氣，他都不想做出傷害顧嬌嬌的行爲。
只好恨恨的用拳頭砸了下牀頭的實木。
今非昔比的小景直接將牀頭砸穿了，斷裂的木頭扎進了他的肉裏，鮮血立馬涌出。
“小景！”
顧嬌嬌嚇了一跳，她趕緊慌張的披上衣衫，用靈力制止了他那自虐的行爲。
“小景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冷靜一下…”
顧嬌嬌雙手握着小景的手，低聲祈求。
聽到柔弱的聲音，小景情緒稍微克制了些，他點了下頭，眉頭蹙着問道：
“爲什麼不能是我。”
這個問題一出，小景明顯感覺到握着自己的手僵了一下。
顧嬌嬌咬着脣，低垂着眉眼，表情有些哀傷。
她苦笑：“小景你還沒發現嗎？你的修爲……”
顧嬌嬌沒有把話說全，讓小景自己去感受。
屆時他就會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
小景怔了下，剛剛他是真的沒有顧上查看自己的修爲。
這下一看，剛剛因爲夜景衍的到來，那瞬間就到達元嬰期的修爲。
一下子就回到了築基期！
小景愕然，這是…怎麼回事？
一瞬間，顧嬌嬌之前的話在腦子裏循環播放着。
太弱了。
他們比你強。
所以…
嬌嬌是在爲他好嗎…
可是，這樣吸人修爲的手段…
不是隻有魔界的合歡宗才……
小景打了個冷顫，心裏發寒，一瞬間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了好多。
顧嬌嬌幫小景的手用靈力療了傷，這才苦澀的解釋道：“我的身體…有一種連我們的師尊司空盡都解決不了的毒。每週都會毒發一次，每次都需要…雙休…”
“而且這個毒還會吸收對方的修爲，對方修爲越高受到的影響就會越小。”
“反之。所以我之前沒有找你就是因爲這個……”
顧嬌嬌說着說着，就屈膝捂着臉無聲的哭了起來。
她的話像一道閃電一樣，劈在了小景的腦海，令他在傷心的同時還靈臺清明瞭。
所有的一切都找到了答案…
想到自己剛剛用了強硬手段，小景就眼前發黑，渾身冰涼。
顧嬌嬌是爲了他好，可是他卻……
小景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甚至都不敢看顧嬌嬌。
他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消失！
他無法原諒自己！
小景慌亂的在識海跟夜景衍求助：“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