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還在大傻,男人陰陰又來了一句:
“拿開你的狗爪子!”
就是這一句,讓挾持嫿嫿的男子猛然驚覺,主子這話還真是對他說的。
連忙利索的取下匕首,神色複雜的看了嫿嫿一眼。
主子怎麼回事啊,不是讓保護沈孺人嗎?
怎麼還護上這綠眼妖女了?
嫿嫿摸了摸脖子,剛剛來回拉扯間,竟然破了皮。
她看着斗篷男子,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品行高尚,不打女人?
“打擾了!”
斗篷男子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緊接着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朝着嫿嫿遞了過來,“給你的!”
“給給我?”
嫿嫿指着自己反問。
他們這是豬隊友發展成友軍了?感情進展有點太快了吧!
她看着男人手裏的瓶子,心想着會不會有詐。
男人的手一直保持給藥的動作,嫿嫿想了想,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接了藥以後,男人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撤!”
斗篷男說了一句,身後的黑衣人盡數撤離了嫿嫿的院子裏。
嫿嫿摩挲着手裏的藥瓶,腦海中飛速運轉,到底是誰的人來救她,或者說是幫她的。
“保重自己!”
誰料,男子翻上牆頭的瞬間,又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嫿嫿被男人這話搞的有點懵,她初來乍到的,名聲應該沒這麼響吧,怎麼會有人上趕着來英雄救美呢?,
想想也不可能啊,算了,想不通就睡覺吧,總歸不是敵人!
嫿嫿的屋裏,明明折了那麼多殺手,可偏偏絲毫看不出什麼破綻,她進了空間,將僞裝卸了,頭一挨着枕頭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還不等歡喜出門打聽消息,甄氏就派了人來傳話,叮囑嫿嫿最近不要出門,也不說出了什麼事情。
嫿嫿心神不安的坐在家裏等消息,等有消息傳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了,聽說是三皇子被軟禁起來了。
嫿嫿坐在亭子裏,回想着昨晚的一切,如果不是她親身經歷的話,她總覺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尤其是那個斗篷男人,她一個半老徐娘,總不至於是誰見色起意來保護她吧。
又不是人人都姓曹,就喜歡她這樣兒的。
不過三皇子被軟禁,程家是不是得夾緊尾巴了?
她來京城打聽了這麼久,也不說是全然沒有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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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她關注的這幾家,消息能打聽到的全部打聽完了。
程家跟三皇子是一派的,尤其三皇子妃跟侯夫人關係親密。
且蕭貴妃也時不時會讓侯夫人進宮說話。
這其中,恐怕不止是說話這麼單純了,長信侯在當今的心中份量不小,如果蕭貴妃從侯夫人這條線走程家路子,也是說的通的。
生在京城這個大染缸中,沒有哪家不想要個從龍之功的。
程家三個兒子平平無奇,長信侯閒賦在家,雖然名義上是那位的救命恩人。
可這恩,總有耗盡的時候。
尤其在皇上大刀闊斧的針對世家頒佈的一些法令,程家不可能是沒有怨言的。
只不過長信侯藉着一條瘸腿在大環境來臨之前急流勇退,給了皇上極大的臉面,所以纔會在京城還處於一個利己的位置。
可如果到了下一輩手裏呢,前任皇上的救命恩人,跟現任皇上的左膀右臂,當然是後者更香了。
三皇子一倒下,太子一派爲大,皇上一心維持的平衡被打破,究竟是誰會有這樣的手筆呢?
京城這潭池水,魚兒就要跳起來了,就是不知道最後會是誰,能夠鯉魚躍龍門,一朝得償所願!
揣摩了半天,她深覺得這是一次機會,一次藉着三皇子落魄絆倒程家的機會。
可此事卻不能操之過急,還得一步步隨機應變纔行。
“歡喜,暫時不要讓出去打聽消息了,家裏的下人約束好,讓他們不要輕易討論皇家的事情,避一避風頭要緊。”
“是,夫人,都已經叮囑過了,可是昨晚……”
歡喜昨晚給下人們的飯菜裏下了藥,可她自己沒有,外面的動靜她聽的一清二楚。
昨晚她是如何的心焦,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恨的是,她自己一點兒忙幫不上。
嫿嫿嘆了口氣道:
“昨晚沒事,以後晚上不要出來,你出來我還要護着你,會影響我的發揮,那些藥沒有壞處,只是助眠的一些藥粉而已,以後該怎樣做還怎麼做。”
嫿嫿擺了擺手不想多說。
歡喜看着夫人臉上的神色,默默點了點頭退了出去,心裏恨自己沒有跟着蕭叔好好學一學拳腳功夫。
還是把大門守好,等夫人發話的時候再說。
整個巷子裏,靜的落針可聞,偶爾一個人在外行走,也是腳步匆匆。
幾乎聽到風聲的人家,家家都大門緊閉,下人也都謹言慎行,話也比以往少了許多。
京城裏緊張的氣氛,整整持續了三天,這三天,嫿嫿就在家裏寫寫畫畫,將京城重點關注的幾家重新羅列在紙上,一一琢磨着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此時跟三皇子綁在一條船上的人家,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個個喫不下睡不着。
金玉苑裏,侯夫人看着面前的斷手,冷汗直冒,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這幾天每每到了三更半夜,一隻血淋淋的斷手就被仍在她的懷裏。
第一天晚上,她被斷手嚇得差點昏厥過去。
斷手上的血水染紅了她的裏衣,手心裏黏膩的觸感讓她忍不住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白天的時候,她腦子裏昏昏沉沉的,還勉強能睡上一會兒。
可一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就憂心不已,七八個丫鬟守着她,哪怕晚上睡到丫鬟房裏,可那隻斷手還是精準無比的落到了她的懷裏。
短短三天時間,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兒。
再加上三皇子莫名其妙被軟禁,蕭貴妃在宮裏的處境也變得微妙起來,如此種種,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慌亂了起來。
三皇子一些見不得光的產業,可都是少不了她的身影,如果一旦被查,那麼後果恐怕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
“程三什麼時候回來?這個關鍵時刻,他竟然不在本夫人跟前,真是該死!”
迎春聞言搖了搖頭,“夫人,奴婢不知!”
她怎麼會知道程三的下落呢?
程三辦的事情都是夫人跟老爺直接吩咐的,她們這些做奴婢,怎麼會知道程三的行蹤呢!
看着底下人大氣不敢出的模樣,侯夫人吐出一口濁氣,閉着眼睛恨恨說道:“去給侯爺傳信,就說他的那把最喜歡的鐵器被人盯上了。”
這老東西,都火燒眉毛了,竟然還不知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