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郎豔獨絕的九王爺居然是前朝皇室後人！
整個大鄴都譁然了。
如今距離前朝都多少年了，還要匡復舊國，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
隨着西羌大軍的到來，大鄴百姓意識到他們平穩多年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真是的，復什麼國啊，誰還記得前朝是什麼光景，時代更迭難道不正常嗎？”
“不過是爲自己的野心找藉口罷了。”
“復國也不是爲了他們的子民，現在大鄴百姓過得哪裏比前朝差了，這不是胡鬧嗎？”
“簡直離譜！”
“……”
大司命一身便服，和趙九辭走在青州的街頭，耳邊全是當地學子的譴責，還有百姓憤怒的謾罵，這完全是出乎他們意料。
“他們懂什麼！”大司命越聽越氣，臉色已經是陰沉難看。
“數典忘祖，不知所謂！”大司命罵道。
趙九辭靜靜地聽着大司命的抱怨，他對這些百姓的言論卻早已經預料，換了是他，他肯定也不願意要有戰爭，無論是什麼理由，只要戰爭，都會帶來無端的生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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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失家園，妻離子散，好好的生活變得一團糟。
誰願意呢？
他現在成了破壞這些百姓美好生活的劊子手。
“你怎麼不說話？”大司命問。
“還能說什麼？”趙九辭淡淡地說，“本來就如此，難道你還想跟他們辯駁嗎？還是……你會退兵？”
大司命一口氣憋在胸口，想說點什麼，看着趙九辭的臉色，他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九辭對他淡淡地笑了，“回去吧，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們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你有想過，如果我們輸了會怎樣嗎？”趙九辭又問。
今日是大司命要他一起進城來的，他們的大軍現在正在紮營，大司命從來沒有踏上大鄴的土地，這是他祖輩的故土，也是他即將要奪回的地方。
他是想聽一聽這裏的百姓是否和他一樣懷念前朝，但他失望了。
除了他們，大鄴百姓早就將前朝忘記了，甚至都不知道前朝的開國皇帝是誰了。
“我們不會輸的。”大司命說，他們一定要回來的。
趙九辭平靜地說，“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民心所向。”趙九辭說，“如果青州的百姓不能讓你理解這句話，我們可以去其他地方，你會知道，關於前朝，其實並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
“趙九辭，你到底想說什麼？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說這些氣餒的話，你這樣的狀態，還想怎麼帶兵？”大司命冷冷地說。
“我沒有氣餒，只是跟你陳述事實，既然你不想聽，那就不說了。”趙九辭說，“回去吧，該給青州守軍發戰書了。”
大司命皺眉看着趙九辭，他有些擔心，以趙九辭這樣的心態，會好好打仗嗎？
“你放心，我不會影響士氣的。”趙九辭說，“該怎麼打，我還是會怎麼打。”
“最好如此，不要忘記，一旦我們輸了，我們身後無數人的性命都會不保。”大司命說，趙聿準一定會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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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必須贏。
趙九辭淡淡地點頭，他也想贏了，想要帶兵前往京都城，攔住她嫁給趙聿準。
……
……
錦國。
李瞻警備了那麼久，西羌和北狄的軍隊卻直接去往大鄴。
“江大人，趙九辭到底在想什麼？”李瞻已經看不明白了，世代更迭再正常不過，何況大鄴的前朝都過去上百年，這時候還要復國……
復的哪門子國啊。
當初就算沒經歷過前朝的腐敗和殘酷，聽也是聽說過的吧。
趙九辭那些人，怎麼會以爲還有人想要復國。
他雖然不是大鄴百姓，但也知道現在他們的日子過得比前朝好太多了。
“趙九辭從出生就被賦予復國的責任，他沒得選擇。”江禮嘆息一聲，他同情趙九辭，但也覺得他非要挑起的這場戰爭沒有必要。
李瞻嘖了一聲，“朕看他挺聰明的，怎麼做這種傻事，擴建西羌疆土都比復國的名頭好，不讓人覺得他蠢。”
“皇上有什麼打算嗎？”江禮問。
“朕靜觀其變，如果大鄴支撐不住，朕就派兵去支援。”李瞻說。
“如果皇上有心要跟大鄴繼續成爲盟國，那就不要等到他們支撐不住，此時就算不出兵，給青州軍營送糧草也是可以的。”江禮說。
以大鄴的兵力來說，趙九辭未必能夠得償所願。
錦上添花沒誠意，雪中送炭才能讓人感受到真誠。
李瞻點了點頭，“老師的意思，是要朕先對大鄴表達聯盟的意思？”
“皇上，礦脈一事，的確是我們理虧在先。”江禮說。
提到礦脈的事，李瞻的臉色立刻就有些變了。
“朕聽老師的，立刻讓戶部尚書去準備糧草。”李瞻立刻說，他看了江禮一眼，“老師，朕最近聽到個消息。”
江禮心知肚明，卻故作疑惑，“皇上聽到什麼消息？”
“聽說，窈窈要成爲大鄴皇后了？”李瞻嘴角保持着淡笑，心中卻滿是苦澀。
他以爲她不願意困囿在宮中，可她卻願意嫁給趙聿準。
早知道……早知道……
“皇上，微臣正因爲這件事想跟您告假，小女就要大婚，臣得回京都城一段時間。”江禮說。
李瞻坐直身子，“老師還回來吧？”
江禮笑了起來，“自然是要回來的。”
“那就要。”李瞻鬆口氣，他還真有點擔心，江禮會爲了女兒留在大鄴了。
但想到將來江窈窈成了皇后，若是江禮不在的話，她在宮中被欺負了怎麼辦？
李瞻低聲道，“老師就算要辭官，也請等兩年……不，一年之後，朕也不忍窈窈獨自在京都城。”
江禮笑了起來，“窈窈不會被欺負的，皇上放心。”
“難說，趙聿准以前不也混蛋過。”李瞻哼了哼，酸溜溜地說，“不知窈窈看上他什麼了。”
“是啊，真不知看上他什麼。”江禮跟着哼了一聲，“大概是那張臉吧。”
李瞻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他長得也不算差啊，怎麼就沒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