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星級酒店:
商務套間,一進書房,顧硯辭即刻戴上藍牙耳機,召開線上會議。
林淺從書架上選了本符合她閱讀喜好的小說,又戴上茶色太陽鏡,拿着小說往外走。
沒走幾步,顧硯辭叫住她:“去哪?”
林淺推了推太陽鏡鑲嵌碎鑽的鏡腿,答道:“去樓下花園看書。”
顧硯辭不假思索地制止她,“別下去,離了我,很危險。”
“大爺!”林淺哭笑不得,“這裏是酒店,門口站那麼多保安,你說的那些亡命之徒,根本進不來。”
顧硯辭拉住她,固執宣稱:“那也危險,他要報復你,方法不一定是召集亡命之徒。更有可能是派遣誰誰誰,以顧客身份接近你。又或者,收買酒店服務員。”
他言之有理,林淺丟下小說,低嘆:“跟着你,好麻煩,總有生命危險。”
她抱怨,顧硯辭不服:“誰說的,我能保護你!你非要下去,也不是不可以,我安排保鏢,暗中保護你。”
林淺眼睛一亮,問他:“多少個?
顧硯辭徐徐回答:“可以十幾個,也可以幾十個,還可以幾百個。”
“十幾個有點少,幾百個有點多。”林淺雙手抱臂,微微點頭,“幾十個正正好,我出門逛街,幾十個應該夠。”
顧硯辭心生警惕,“說着看書,又要逛街?你平日裏不愛逛街,偶爾逛幾次,總是鹿菀拉着你逛。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想借着逛街的名義,去醫院看望那誰誰誰。”
他惡意揣測自己,林淺火冒三丈,“看個鬼,我想買點當地美食,寄給我閨蜜。就問你,行不行?你說不行,咱倆速速離婚。”
小嬌妻一秒炸毛,顧硯辭忙不迭哄她:“行!行!行!誤會你,我有錯,我檢討。我罪無可恕,罪該萬死,此罪當誅,活該天打五雷劈。”
……
美食街,林淺舉着手機,一路拍攝街景。
她拍下七八段街景,發給鹿菀,問她:#烤包子、缸子肉、大盤雞、手抓飯、胡辣羊蹄、油炸糕……當地美食,這裏應有盡有,想喫啥?我給你寄。#
鹿菀發來一長串流口水錶情,#啊啊啊!每樣都想喫啊!可我知道,很多菜寄不過來啊。那些現做的美食,你怎麼寄?如何寄?#
林淺:#這個簡單,我現買一份,叫隨從坐着快遞公司自北疆飛榕城的貨運飛機飛回去,親手交到你手裏。飛機的飛行速度那麼快,你最多等上三四個小時,便能喫上你想喫的美食。#
鹿菀:#突然想起,宇寰旗下有快遞公司,我的媽呀,你們有錢人,真可以爲所欲爲!#
接下來,林淺像掃蕩似的,一家接一家買美食。
從街頭買到街尾,最後,跟隨她的保鏢們,人人拎着塑料袋。
林淺從快遞公司叫來運輸車,從幾十個保鏢中選出幾個上車,並特地交代他們:“下了飛機後,請將食物送到位於XX街的律師事務所。”
保鏢們應了一聲“是”,領命而去。
此時,時間已近中午。
此地距離酒店有點遠,林淺就近選了個餐館就餐。
保鏢們跟她坐一桌,她打開菜單,遞給離她最近的保鏢,“點菜,一人點幾個,想喫什麼點什麼,我買單。”
保鏢們拿着菜單點菜,林淺百無聊賴,捏着紙巾把玩。
她坐的位置,正對着餐館大門。
誰進誰出,她一目瞭然。
有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走進來,服務員熱情迎接:“歡迎光臨,喫點什麼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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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點了過油肉、手抓飯、過橋羊排,又點了一瓶名爲“牛欄山二鍋頭”的高度白酒。
老頭一進門,林淺一眼盯上他,並一眼認出他。
在北疆偶遇他,好巧。
細細想來,不算巧。
他兒子久居此地,他大概率也居住在此地。
這裏距離他兒子住院的醫院很近,多半,他看完他兒子,順便來這喫頓飯。
服務員送上美味佳餚,同桌保鏢津津有味地進餐。
林淺沒怎麼喫,心思全放在那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身上。
保鏢們喫飽喝足,林淺叫來服務員:“買單。”
與此同時,老頭子也叫來服務員付款。
給了錢,他打着酒嗝往外走,林淺輕聲交代幾句,立馬有七八個保鏢起身,跟上老頭子。
……
街邊,喝了半瓶酒,醉得迷迷糊糊的老頭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嘴裏嘰裏咕嚕說着含含糊糊的醉話。
紛亂腳步聲從身後襲來,轉眼間,三四個魁梧雄壯的男人趕到前邊,擋住去路。
老頭子試圖繞過他們,卻有兩雙大手,從左右兩側抓住他,不知是誰,粗聲粗氣說:“杜老頭,醉成這樣在街上東遊西蕩,出了車禍可怎麼好?我家少夫人擔心你的人身安全,特地請你去好地方醒酒,還望你乖乖跟着我們走。”
意識到這些人來者不善,杜老頭剎那間醒酒。
少夫人……
這位少夫人,該不會是……
如今她身在邊疆,極有可能是她。
想到這,杜老頭腿腳一軟,險些跌倒。
強勁力道拽住他,像拖拽死豬爛狗似的,一路拖拽他,拖上停在前方的房車。
一上車,保鏢將杜老頭摔到地上,異口同聲彙報:“少夫人,人已帶到。”
杜老頭向前一看,但見金屬角幾後方的小沙發上,坐着一個身穿米白色修身款套裝,五官明豔,塗抹清透裸妝的年輕女子。
果真是她!
杜老頭汗如雨下,他知道,他落到她手裏,肯定是凶多吉少。
他依稀聽說過,當年害她入獄的顧晉深還有吳婧婧,通通死於非命,死得那叫一個慘。
腦袋裏構想出幾十種死法,杜老頭魂不附體,臉色蠟黃蠟黃,老胳膊老腿瑟瑟抖動。
林淺戴上太陽鏡,問出幾個字:“杜翔,五年不見,認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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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翔裝糊塗,矢口否認:“你認錯人了,我不姓杜,不是你找的杜翔。”
林淺不語,隨手打了個手勢。
保鏢領會其意,在杜翔身上一搜,搜出印着他尊姓大名的身份證。
身份證上的臉,是杜翔的臉,姓名欄,明明白白寫着“杜翔”二字。
林淺拿起身份證,丟到杜翔腳邊,勾脣一笑:“看,這上面寫得明明白白,你叫杜翔。以你的文化水平,肯定認識這兩字。”
杜翔無話可說,林淺逼近他,眸光垂下,神色似笑非笑,令杜翔頭皮發麻。
“你要幹嘛!”杜翔怪叫,“要打我?我警告你,隨意毆打他人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