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榕城·興創集團:
夜色已深,辦公大樓依舊燈火通明,尚有百分之九十的員工,坐在各自工位上加班。
總裁辦,李興晃晃悠悠地走進洗手間。
一按水箱他發現,水箱不出水。
李興沒多想,以爲水箱出了毛病。
他來到辦公室外的洗手間,走進男廁,剛剛關上門,一個胖乎乎的身影突然撲過來。
他一手摟住李興的腰身,另一隻手拿着沾滿乙醚的手帕,往李興臉上按。
被乙醚麻痹,不出片刻,李興白眼一翻,暈倒在身後人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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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人事不省,沈峯丟掉散發刺鼻怪味的手絹,拎着李興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按進便池……
約莫過了半小時,沈峯扔下依舊昏迷不醒的李興,頂着一腦袋虛汗走出洗手間。
他狀如無事發生般離開辦公大樓,在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子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尚在加班的所有員工們,不約而同地收到一封匿名郵件。
郵件裏有個視頻,點開一看,呦呵,真勁爆。
平日裏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李總,像條狗似的趴在地上,腦袋伏在便池裏。有個臉上打了馬賽克,看不清真實樣貌的胖男人,坐在他身上,猶如騎馬般起起落落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倆在幹嘛。
看完,所有人目瞪口呆。
傷害性大,侮辱性更大。
咳咳,那變態,膽子好大,竟敢摧殘李總,厲害厲害。
大家感嘆變態很變態的同時,又有點幸災樂禍,心裏暗說活該。
凌晨,多數員工下班,李興眼皮一擡甦醒。
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洗手間裏,再發現自己的臉頰貼着便池的瓷磚,李興呆若木雞,下意識認爲自己在夢裏。
很快,明顯的異樣感告訴他,是真的,他沒做夢。
而且,他被……
李興快速坐起,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的手機躺在地磚上,電量僅剩10%,屏幕上反覆播放一個視頻,正是員工們收到的那個視頻。
看到視頻,李興癱坐在地,直覺得有股寒意從腳底竄起。
事實容不得他欺騙自己,他確實被……
從呆滯中回過神,李興渾濁不堪的眼睛裏堆上猩紅血色。他隨手抓起東西就往地上砸,一邊砸一邊呼哧呼哧喘氣,狀如野獸發癲。
砰砰嗙嗙——
伴隨着或是沉悶或是響亮的碰撞聲,花盆掉在地上裂成碎片,鏡子碎裂出蛛網狀裂縫,潔廁靈飛到窗戶上,馬桶刷甩到牆壁上。垃圾桶飛到半空中再落地,佔着屎尿的廁紙稀里嘩啦掉落。
好幾坨廁紙,不偏不倚地掉到李興腦袋上。
本就窩火,聞到廁紙散發的屎臭味,李興暴跳如雷,握緊拳頭,一拳砸到鏡子上。
嘩啦啦——
佈滿裂紋的鏡子掉下玻璃片,李興手上滲透出鮮血。
從殘破不堪的鏡子裏,李興看到自己。
雙眼猩紅,面目扭曲,猶如瘋子,全無平日裏氣宇軒昂的商業精英樣。
衛生間外邊,李興的助理在門外徘徊,猶豫着要不要推門而入。
不進去,他怕李興罵他失職。
進去,他怕正值氣頭上的李興遷怒於他。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李興推門而出。
助理意欲躲開,李興已看見他。
無處可躲,助理硬着頭皮開口:“李總,我會好好調查,查出那個人。”
此話一出,李興如遭雷擊。
他一直以爲,此事還是祕密,除了他和那個人之外,再無旁人知曉。
助理竟知道,說明……
李興退後兩步,啞着嗓子問:“有多少人知道?”
助理思索着怎麼說,不等他開口,一條短信,發進李興的手機。
短信上,明明白白的寫着:#知道的人不多,也就你的下屬知道,所有的合作商知道,與你常來常往的熟人知道。#
一看短信,李興脖子漲紅。
那麼多人知道,他顏面何存?
他喘着粗氣,撥通電話,粗聲粗氣問:“踏馬的,你是誰?這麼害我,我是殺了你全家,還是撅了你的祖墳?”
電話那端,傳來夾雜輕笑的清凌凌女聲:“我是誰?論關係,我算得上你的弟媳。”
一聽聲音,李興聽出她是誰,“呵,林淺。”
“對,”林淺坦率承認,“是我。”
李興嗤笑:“你竟敢承認,我怕我以十倍百倍之力報復你?”
林淺悠悠冷笑:“我敢做自然敢當,而且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查出幕後主使是我,是遲早的事。”
“很好!”李興咬牙切齒,“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死定了。”
林淺無所畏懼,“我死不死不一定,但是你,日後你再算計我,我還羞辱你。明確告訴你,羞辱仇人是我的拿手好戲。我的格言,虐身不如虐心,虐心不如踐踏自尊。”
“臥槽!”李興破口大罵,*婦羞辱一句接一句。
他罵得起勁,林淺不以爲意,“罵,使勁罵。你罵得越狠,我越高興。罵得狠,表明我很深很深的傷害到你。”
李興一怒之下摔碎手機,喉嚨間發出低吼聲,“林淺,我X你十八輩祖宗!”
……
早晨,林淺縮在被窩裏安睡,薄毯覆蓋下的纖細身軀,隨着呼吸頻率一起一伏。
顧硯辭拿起一枝康乃馨,貼着她的鼻尖左右滑動。
夾雜清淡花香的微癢觸感,激醒林淺。
她哼唧一聲,推開攪擾她好夢的康乃馨,翻了個身,背對顧硯辭,“沒睡醒呢,別鬧。”
顧硯辭拍拍她的肩膀,在她身後說:“沒睡夠,去房車上睡。今天,跟我回市區。”
林淺裹了裹毯子,打了個哈欠問:“有事?”
顧硯辭簡單說明:“有個多名股東與高管共同參加的線上會議要召開,此地遠離鬧市,網絡信號不太好,線上開會不甚方便。那個會議,要回到市區才能召開。”
林淺躺着不動,眼睛緊閉,“坐車跑來跑去挺麻煩,要回去你回去,我不回去。”
“跟我回去爲好,”顧硯辭繞到牀鋪的另一邊,拉起林淺,摟她入懷,“你又一次得罪李興,他恨不得找上千百個流氓凌~辱你。你一個人待在這裏太危險,跟着我,安全更有保證。”
“就他?”林淺不屑一顧,“他的智商也就那樣,對付他,小菜一碟。”
“小心無大錯,”顧硯辭耐心說服,“他玩陰謀詭計,你招架得住。他一不做二不做,調集百十號混混圍攻你,你如何應付?要知道,他現在猶如亡命之徒,鬼知道他會幹出什麼樣的瘋狂事。”
理由充分,林淺無可拒絕,“好吧,我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