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另一邊。
月流鈴帶着丫鬟,已是走到了長公主府的大門口。
素心見小姐直衝衝地往前走,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知道小姐這次肯定是認真的。
她趕緊繞到小姐的跟前,攔住了小姐的去路。
着急地勸說,“小姐,我們當真就要這樣離開嗎?奴婢見小侯爺好像受傷了。”
最後一句話落下。
素心緊緊盯着小姐的眼睛,想要從小姐的眸中找到一絲不一樣的神色。
果然。
月流鈴在聽到這句話後。
眸中的神色突然一變,沒有方纔的絕情,有的只是擔憂,“他受傷了?”
“是的,小姐,奴婢見小侯爺傷得還不輕……”
素心一句話還未說完。
小姐就不見了蹤影。
淺黛扯了扯素心的衣袖,遞給她一個眼神。
兩人趕緊追上去了。
想到那個男人受傷,月流鈴的整顆心臟被恐慌充斥着。
方纔她就見男人的狀態不太正常。
但她一心只想着他身份,忽略了這一點。
現在……她心裏面有些後悔了。
既然對一個人心動,爲何要在乎他到底是何身份呢?
而且。
這一路走來。
他曾經幫助她那麼多,他從未有過壞心,只是隱瞞了明師傅的身份罷了。
她就這樣一走了之,也未免太絕情了些。
月流鈴選擇遵從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自顧安慰自己。
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心裏默唸着,希望宣日朗不要有事。
——
書房。
宣日朗坐在案前,靜靜看着桌上的畫像。
陷入了沉思。
他的面上滿是懊惱。
輕峂看出主子的心情不太好,趕緊出聲安慰,“月二小姐還未走遠,現在追出去的話,還來得及。”
下屬的聲音拉回了宣日朗的思緒。
他從畫像上收回視線,小心翼翼地將其收好。
而後纔將目光放在輕峂的面上,冷漠出聲,“我欺騙了她,她現在一定很恨我,我也很瞭解她,這次,她不會輕易原諒。”
他親手將她,越推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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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
宣日朗拿過一旁的銀色面具,緊緊握在手中。
爲何偏偏就是一個面具的距離,她對他的情感就完全不一樣了?
就在宣日朗煩悶之際。
書房門口突然一暗,進來一個纖長的身影。
“小侯爺,好久不見。”
扶芳手中端着一個托盤。
見到坐在案前的人。
她的眸子裏一亮,而後薄脣微微上揚,扯出一絲笑容來。
朝着男人,漸漸靠近。
宣日朗見來人有些眼熟,一時卻沒有想起來。
他微凝着眉頭,看向來人,“你是何人?”
“我是扶芳啊,小侯爺這麼快就忘記我了。”
扶芳面上掛着得體的笑容。
來到小侯爺的身旁,將手中的托盤放於案上。
宣日朗將來人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才聚起以前的記憶。
眼中對扶芳的警惕減少了些許。
“是你,你不在長公主的身邊伺候,到此處來做什麼?”
“聽聞小侯爺回來了,我特別高興,親自熬煮了這肉粥,給小侯爺嚐嚐。”
說話間。
扶芳盛了一碗,遞到男人的嘴邊。
宣日朗身子往後輕輕一退,避開了。
“我不餓。”
一番好意被男人拒絕。
扶芳不怒反笑。
出口的語氣溫柔極了,“這是長公主特意命我給小侯爺準備的,聽聞小侯爺一入京就被押入天牢,長公主特別擔心你,我……也很擔憂。”
“這幾日,小侯爺受苦了……”
最後一句話落下。
扶芳再次將肉粥遞上。
宣日朗才接過,三兩口就喝了個乾淨。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宣日朗將乾淨的海碗放回托盤上。
面無表情地說道。
扶芳把桌上收拾乾淨。
卻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自顧搬了張凳子,坐在男人的身旁。
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藥瓶。
“我見小侯爺受傷了,怎的能不上藥呢,要不……我幫小侯爺。”
“主子,屬下先行告退。”
見此。
輕峂很自覺地退下了。
宣日朗原本是牴觸扶芳的觸碰。
但扶芳再三堅持,還多次提及長公主的心意。
他便不再拒絕。
——
月流鈴來到書房時。
就見書房大門緊閉,而輕峂在門口把守。
“輕峂大人,小侯爺在裏面吧,我去看看他。”
月流鈴來到輕峂的面前。
直接說明來意。
輕峂沒想到月流鈴會突然折返。
而現在小侯爺和扶芳姑娘……
擔心眼前人看到裏面的場景,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他身子攔在大門口,不讓月流鈴靠近。
還隨便找了個藉口,“主子正在忙公事,現在不便見人。”
“若是月二小姐要見主子,還是稍後再來吧。”
說出這番話時。
輕峂雙目微微一顫。
心中暗道,方纔主子那般傷心,月二小姐若是早些過來就好了。
只可惜……扶芳姑娘快了一步。
爲了主子,他絕不會讓二人碰上面!
聰明如月流鈴。
她看出了輕峂眼中的不自然神色。
很明顯,就是在說謊!
她靜靜地看了眼輕峂,而後移開目光,掃了眼緊閉的房門。
勾起櫻脣微微一笑,從闊袖下取出一個小白瓷瓶,遞到輕峂的手上,“小侯爺受傷了,用這個恢復得快些,就勞煩輕峂大人,將此物轉交給小侯爺了。”
“月二小姐客氣了,我一定帶到。”
做好這些。
月流鈴微微福了福身。
就轉身離開。
可她剛走出一步。
就聽得屋內傳來女子的嬉笑聲。
而這個聲音……甚是熟悉!
是扶芳!
月流鈴驟然回眸,緊緊盯着書房大門。
輕峂亦是聽到了那聲音。
看出月流鈴眼中的探究。
他心裏一緊。
整個人都變得十分緊張。
裏頭的聲音不絕於耳,月流鈴心中十分好奇。
提着裙襬,轉身走上去。
輕峂趕緊攔住她,“月二小姐,主子在忙公事……”
“忙公事爲何會有女子的笑聲?我看小侯爺,怕不是金屋藏嬌吧!”
素心看出小姐的心思。
她趕緊攔在輕峂的跟前,將其拉到一旁去。
還在嘀嘀咕咕地“教訓”輕峂。
月流鈴無心搭理他們。
一心只在書房中。
她上前去。
一把推開書房大門,裏面的場景就映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