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屬於夫妻倆的極致盛宴直到凌晨才漸漸停了下來。
林思喬累極,除了本能的自我呼吸,這會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最後只能無力癱軟地窩在了陸見川的懷裏,任由着他幫自己清理身體。
意識混沌前的一秒,林思喬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小別勝新婚。
還好她提前說了明日的安排,要不然開了葷的男人哪裏是這麼好說話的。
眼睛一睜一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八點多。
看着一臉饜足、神清氣爽的某人以及做好的早餐,林思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羨慕這個詞她已經說倦了。
喫完了飯,林思喬先給邱叔打了一個電話,得知他們小兩口待會要過來,邱叔高興壞了,這邊電話一掛,便和邱母商量起了今天的午餐。
幾個孩子知道這個消息後,也都放下了手裏的事,跑過來幫忙。
就在他們一家人熱火朝天忙着的同時,林思喬開始收拾了起來。
第一次正式上門,空着手可不行,所以前幾天出去商場踩點的時候,林思喬遇到合適的禮物就買了下來。
邱叔家一共三個孩子,兩兒一女,她給男孩子們準備的是一整套的火車模型,女孩則是半米高的泰迪熊玩偶。
除了這些,林思喬還準備了紅酒,茶葉以及一些黃油曲奇餅乾。
陸見川則是快速的將拆卸好的槍支組裝到了一起,等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兩人去到了旁邊的公寓。
這次他們要出門兩天,以陸見川對這幫戰友們的瞭解,要是不和他們通個氣,這些人搞不好晚上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只是他還沒來的及開口,在坐的幾位就已經興奮地摩拳擦掌了起來。
“團長,是不是有任務?我們幾點出發。”
說話的是陸見川的副手張奇,就在剛剛,他們幾人還坐在一起嘀咕,說這次任務獎金他們拿着都有點心虛。
爲啥?
因爲他們自打接了保護林思喬的這個任務後,每天不是在公寓裏看電視,就是在外面的草坪曬太陽。
想他們入伍這麼久了,還是頭一回接到這麼輕鬆的任務。
用張奇的話來說,他現在都分不清,組織上這次到底是派他們出任務?還是讓他們享福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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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這幾人都開始收拾起了東西,陸見川忙把人給叫停了。
“不是出任務,我和你嫂子要去臨市拜訪一位長輩,最遲後天下午就能回來。”
“我們不在的這幾天,你們好好的休整一下。”
說着將邱叔家的電話號碼遞給了張奇,“這幾個人我就交給你了,有什麼事隨時聯繫。”
“是!團長,嫂子,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們也是。”
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兩人也沒耽擱,趕緊找了一家租車公司。
邱叔一家住在洛杉磯附近的橙縣安那罕市郊外,從這裏開車過去的話大概要一個半小時。
考慮到那邊的路況,林思喬特意租了一輛越野車。
到達安那罕市已經是上午的11點了,這裏雖說是郊區,但一眼望過去,幾乎都是大平層式的別墅,無論是建築還是裝修都比市區要高檔的不止一點點。
邱叔家也不例外,他們買的是一套五室三廳的獨棟別墅,房子呈不規則幾何型。
前後各有一塊很大的草坪,裝修風格也是很典型的美式鄉村風。
“思喬,你們快坐,來了這就當是自己家。”
邱母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茉莉紅茶,上回在機場匆匆一別,她光知道林思喬身邊的這位是她的愛人,至於叫什麼她還真不知道。
見此,陸見川趕緊接過了茶杯,“邱姨,你叫我見川就好。”
“好好好,見川你也坐。”
話落,邱母便從兜裏摸了兩個紅封出來。
“好孩子,你們頭一回上門,這是我和你邱叔的一份心意,一定要拿着。”
一般只有關係走的極近的人,纔會在新婚夫妻上門給紅封。
林思喬知道邱叔邱嬸這是沒把他們當外人看,也就沒在這件事上推辭。
謝謝的同時,林思喬也將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還招手把邱明澤叫到了身邊。
“小澤這個是給你的,另外兩份是弟弟妹妹的,你幫着給分一分。”
邱明澤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直到邱父點了點頭,他這才一臉欣喜的接了過來。
“謝謝姐姐!”
邱明澤是笑着出的房門,可林思喬卻盯着他的背影出神了好一會。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明澤的時候,那時他的身高堪堪過了自己的下巴。
他瘦弱,單薄,眼神倔強又帶着很強的戒備。
如今一年多過去了,他長高了,也變胖了,可唯一不變的是,他看人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林思喬總覺明澤這孩子看人的眼神,一直帶着淡淡的憂傷。
換句話說,他現在過的並不快樂。
看邱叔邱嬸的這個反應,他們應該早就發現了。
果然,不待林思喬開口,邱父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們很早之前就發現了兒子不太對勁,之前留在港城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只是他們帶着孩子看遍了港城的醫生,也沒檢查出一個所以然來。
直到他們來到了M國,在朋友的介紹下,他們去見了一位很有名的心理醫生。
對方給出的結論是,邱明澤患有重度的“Depressed reaction(抑鬱反應)”。
“是我對不住明澤,那幾年讓他跟着我吃了很多苦,他怕我們擔心,受了委屈也從不和我們說,只是自己偷偷地嚥下去。”
說起這個邱父就自責不已,若不是他的身體不好,明澤也不至於小小年紀就扛起了整個邱家。
他原以爲一切的苦難都過去了,沒想到那段過往還是給兒子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疤。
邱母聽到這也瞬間哽咽了起來,“小澤,他真的好乖,我從來沒見過比他還乖的孩子,明明每天吃藥打針的人是他,他還要笑着安慰我們。”
林思喬想安慰他們幾句,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迪拉爾也患有抑鬱,但小澤的情況明顯比她要嚴重的多。
林思喬也不確定張院長的那套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手法,對小澤有沒有效。
可到了這個份上,不管有沒有效果,總要試一試纔行。
慶幸的是,迪拉爾這次回M國也斥巨資將張院長打包帶了過來。
思及此,林思喬便將情況和他們說了一下。
得知兒子還有治癒的希望,邱父邱母直接喜極而泣,忙不迭的起身給林思喬鞠了一躬。
“思喬,我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真是太謝謝你了。”
“你不僅是我們一家的恩人,更是我們家的貴人。”
林思喬最怕面對這種狀況了,“邱叔邱嬸,你們別這樣,我是晚輩,你們這樣子,我……我實在是受不起。”
說着給了陸見川一個眼神,“你快幫我拉拉他們啊。”
就在幾人謙讓之際,門外突然又進來了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