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陸景曜在，顧澤海也沒有強硬要顧卿卿去宮裏參加宴會。
昨日陸景曜救了顧家一命，顧澤海對他的態度，似乎不再像以前那麼抗拒。
他深深看了一眼陸景曜，便帶着一大羣人出了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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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顧府，除了顧卿卿和陸景曜，就是下人。
顧卿卿突然覺得有些尷尬。
她雙眼四處亂轉，就是不敢看陸景曜。
陸景曜失笑，剛想開口，她就連忙開口道：
“我……我去沐浴。”
陸景曜眼裏都是笑意。
“你剛剛纔沐浴過。”
“我……我覺得身上還是很臭，還想再沐浴，行嗎？”
陸景曜眼裏的笑意，馬上就要溢出來。
“行。要不要小桃去幫你摘花。”
“不用。”
顧卿卿腳步飛快，恨不得馬上離開他視線。
陸景曜笑着，搖着頭朝廚房走。
顧卿卿真的沐浴了。
她在桶裏泡了好久，才慢悠悠從水裏出來。
她一站起來，就感覺餓得腦袋發暈。
就在她站不穩的時候，門口傳來陸景曜的詢問。
“卿卿，沐浴好了嗎？用膳了。”
聽到用膳，顧卿卿兩眼一亮，快速將衣裙穿好，彼着頭髮打開門。
顧卿卿一頭秀披在後面，有幾縷頭髮掉在兩頰，更把她顯俏皮了些。
“走吧。”
陸景曜目光一閃。
“嗯。”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正廳。
桌子上四道菜，無一不是顧卿卿愛喫的。
看着這些，顧卿卿有些驚訝。
“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
“你會做飯？”
陸景曜目光一閃，決定今夜給她說清楚一切。
“我可不是宮裏那些無能的皇子，想聽我的經歷嗎？”
他目光熱得發燙。
顧卿卿情不自禁點了點頭。
“先喫東西，我們邊喫邊說。”
“好。”
陸景曜說邊喫邊說，顧卿卿卻頭也沒擡。
她像是餓壞了，不停往嘴裏送東西。
見狀，陸景曜也沒主動提起以前的事。
他給顧卿卿夾菜，給她舀湯。
整頓飯下來，陸景曜一直都在給顧卿卿服務。
等顧卿卿都喫得差不多了，他才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瓶酒。
“喝點。”
日子難得那麼愜意，顧卿卿也想放縱一下。
“可以。”
酒微辣，有股濃郁的醇香。
顧卿卿忍不住多喝了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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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
“嗯，好喝，京城好像沒有哪個酒館賣了這個酒，這酒是哪裏來的？”
“我自己埋的。”
顧卿卿還是第一次聽說可以埋酒。
她來了興致。
“分享一下祕方？”
陸景曜失笑。
“好。”
等他把埋酒的過程告訴顧卿卿，顧卿卿情不自禁冒出一句話：
“要不要我們一起合作？”
陸景曜不明所以。
“什麼？”
“你和我合作，一起開酒館，你出方法，我出店鋪，利潤一起分。”
聽到她的話，陸景曜不禁失笑。
“行。”
聽陸景曜同意，顧卿卿又對他放鬆了許多警惕。
她突然想起剛剛陸景曜說的。
“對了，你剛剛說了你的經歷，我想知道。”
陸景曜脣邊笑容一僵，放下酒杯，大拇指不安的在膝蓋上摩挲。
“我母妃是一個宮女，所以我從小就不受待見。
小時候時常偷跑出宮，被一個女孩所救。
她偶爾會給我一個饅頭，一個雞蛋，一件不合身的衣衫。
沒有她，我早就死在了京城，死在了皇宮。
卿卿，你猜，她是誰。”
顧卿卿心如擂鼓。
這不就是她小時候的經歷嗎？
“你是……”
“嗯。我早就想跟你說了，沒機會。”
顧卿卿腦袋亂成一團。
她想過那個人是任何人，就是沒想過，那個人是王爺。
她不說話，陸景曜也不催促。
他一邊喝酒，一邊等顧卿卿慢慢消化。
過了好一會兒，顧卿卿才接受這個現實。
她沒發現，當她聽到陸景琦這樣說的時候，她第一直覺是，陸景琦在騙他。
今日，她聽到陸景曜這樣說時，她卻覺得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這種發自骨子裏的信任，驅使她不得不接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對陸景曜扯了扯嘴角。
“你小時候，定不好過吧。”
“嗯，不好過是肯定的，但是有你，我都熬過來了。”
“好在你現在得到了想要的。”
陸景曜眸光深了幾分。
“嗯。”
這聲嗯，他應得特別淡。
顧卿卿彷彿能從裏面聽出一些其他意思。
她想問，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爲了打破這尷尬，她端起酒杯像陸景曜道謝。
“王爺，謝謝你今日的救命之恩。”
“這也是你自己給我的證據，要不是你之前向我提過，如果有一日你之被抓，要去哪裏找證據，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快就找到想要的。”
顧卿卿輕笑。
“那也是王爺聰明，否則卿卿真的要死在裏面了。”
“是你早就預防在先，留夠了證據。”
“行了王爺，我們就別互相恭維了，我們都有功勞。”
“嗯。”
兩人相視一笑，舉杯對飲。
顧卿卿是打心底感謝陸景曜的。
那日在戲院，她給陸景曜說了，她覺得雲搏通敵的文書放在哪裏。
她只是隨口一提，誰知陸景曜便記住了。
有了這個小插曲，兩人之間氣氛好了很多。
不知不覺，一壺酒被兩人喝了個乾淨。
顧卿卿放下酒杯的時候，面前好幾個陸景曜在晃。
她皺皺眉站起來，一下坐在陸景曜懷裏，拉着陸景曜衣領，緩緩朝他湊近。
“陸……陸景曜……你……你別動……”
陸景曜眉心一跳。
她醉了。
“卿卿，你醉了。”
“我纔沒有，不信，我還可以給你跳舞。”
她說着就站起來。
看着她的動作，陸景曜心都快跳出來。
他一把拉住顧卿卿手腕，“卿卿……”
“放開我，我給你跳舞。”
顧卿卿甩開他，在桌子旁轉圈圈。
不過一圈，她就筆直的往後倒。
陸景曜身形一動，穩穩接住顧卿卿。
顧卿卿在他懷裏，睡得很沉。
她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覆出陰影。
陸景曜目光往下，放在她脣上。
這張脣，他想了好久，夢了好久。
他忍不住伸出手，放在她脣上摩挲。
許久後，他才抱着顧卿卿回寢房。
一路上，丫鬟下人紛紛把視線停留在他們身上。
那目光裏全是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