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應饒沒說話，只深深看蔣點燭一眼，“飯菜還合胃口嗎？蔣小姐？”
蔣點燭瞥了一眼他纏着繃帶的左手，想起昨晚他們兄妹的爭吵，點了點頭，“包子很好。”
“桌上還有更多。”許應饒眼神示意，“喫完去我書房。”
蔣點燭知道自己這是走不開了。
一頓飯喫的並不安生，許應饒一直冷着臉。
蔣點燭不敢得罪甲方，她至今還記得自己在湖水中找飛盤的感覺，透心涼。
她也不敢勸許應心，許應心總給她一種幽靈少女的感覺，臉色蒼白，身子纖細，說話輕聲慢語，卻隨時可能給你一刀。
蔣點燭迅速扒拉包子，肚子快要撐破，可許應饒不開口，她不能停。
所謂“喫完”就是一個不剩，整整一籠屜，蔣點燭撐到嗓子眼，心裏罵娘。
十分鐘後，她嘴裏含着最後一個包子，扶着肚子起身給許家兄妹騰戰場，到書房去等許應饒。
她沒有看別人隱私的習慣，但許應饒這個人心太大了，電腦就開着在桌上，下面明晃晃放着安籍塵的資料。
蔣點燭對安籍塵沒什麼興趣，但她注意到安籍塵下面一頁，是關於自己救命恩人李家的人。
她雖然給了李家老太太錢，但並不知道許應饒口中，那個跟着恩人一起救自己的直系親屬是誰，她的命已經許給了許應饒，但她定盡其所能報恩給這位親屬。
蔣點燭顫抖手指伸過去，看一眼，就看一眼，哪怕只是個名字也好。
眼見指尖就要掀起安籍塵那一頁，身後忽然響起戲弄低沉一聲，“蔣小姐，你這樣可是犯規的。”
那聲音低低緩緩，從背後傳來，幾乎呼吸都要噴薄在脖頸，蔣點燭整個人都僵住。
蔣點燭深呼吸縮回手，轉身尷尬看着許應饒，往邊上挪了挪，“我也只有三個月的活頭，許爺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那麼多幹什麼，就一眼。”
“呵……”許應饒失笑，“蔣小姐剛來我許家時刻不是這個態度，當初謹慎的緊，連院子都不敢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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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許爺親和。”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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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形容我，新鮮。”
許應饒比蔣點燭高跟多，兩人站的太近，對話時基本是在俯視她。
蔣點燭緊貼着桌子站着，不能再退，他含笑左手按上蔣點燭肩膀，右手將那也李家資料拿起來，抖落給蔣點燭看，居然是一片空白。
蔣點燭愕然瞪大眼睛。
“你……”
“我之所以將生意做這麼大，是因爲我對誰都不放心，謹慎。你覺得，我讓你上樓是忽然興起嗎？”
“你試探我。”
“蔣小姐也果然不講信用。”
“彼此彼此。”
“這讓我們以後很難合作。”
許應饒繞過桌子後面，悠閒雙腿交疊坐到椅子上，雙手十指交叉在腹部。
他明明坐着比蔣點燭矮了半個身子，氣場卻壓得蔣點燭渾身不適。
“我的命都給你了。”蔣點燭生怕他不再幫自己，“直接告訴我答案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