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故看向她手裏拿着的駝色風衣。
他聲音溫柔,“這是給大哥的麼。”
明枝嗯了一聲。
她放在了他的椅子後背上,“大哥先喫飯吧。喫完再穿。”
研究所的晚上,挺冷的。
溫西故心頭炙熱。
或許因爲自己向來沉穩的緣故,所有人都認爲他不需要任何一個人的關心。
但現在。
這樣小的小小姑娘,來溫暖他。
他受寵若驚。
內心泛起了波瀾。
溫西故擡手,撫着她柔膩的頭髮,輕聲道:“枝枝,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大哥初次見你,便覺得眼熟。”
這句話,終究是,問出來了。
明枝停頓。
她說道:“你在北洲,我在南州鄉下。沒見過的。”
溫西故聞言,身軀一怔。
話雖如此。
他仍舊覺得,她是他曾經熟悉的人。
但的確如她所說,他們碰不到一起的。
溫西故沉默。
他喫着晚飯。
明枝就在一旁,看着研究所裏的一切。
無意間注意到一把醫用剪刀。
剪刀上刻着:北枝。
是她的剪刀不錯,但記得明明走之前都扔了,怎麼會出現在大哥這?
溫西故用完晚飯後。
自覺清洗乾淨了用具,收納在袋子裏。
身爲醫生的他有潔癖,會把桌子擦得乾乾淨淨。
“走吧,枝枝。”
溫西故穿上駝色的風衣。
男人裏襯毛衣溫暖,襯得越發俊朗沉穩。
“我們回家。”
他提着袋子,拿上白大褂。
明枝問道:“不加班嗎?”
她以爲他要在這裏通宵。
溫西故應了一聲,“先把你送回去,我再回來通宵。”
他這裏挺冷的。
怕她身體喫不住。
明枝沒開口說什麼,她隨之一起上了車。
溫西故開的是銀灰色的賓利,十分襯他的氣質。
坐在副駕駛上。
他看向後視鏡,也同時看了眼她平靜的秀臉。
“念念平時,性格任性了些。”
溫西故撫着方向盤,勻稱乾淨的手指摩挲着。
他往溫家別墅的方向開,邊道:“但心腸不壞。”
明枝聽着。
她淡淡說道:“的確,她對你不壞。”
溫西故聽出了裏頭的含義。
他也知道,念念這一次在他面前,說了許多枝枝不好的事情,但還是通過相處,讓他知道了枝枝的本性純良。
“我已經說過她了。”
他緩聲開口道:“她不會再那樣了。”
明枝看向車窗上的玻璃。
她沉默不言。
很多事情,一開始不在意,就不會難過。
就像現在這樣。
所以明枝選擇,不在意。
車裏很靜謐,兩人不再言語。
下車回到溫家別墅。
溫西故看着少女回家,頓停了一下,還是隨她一起。
明枝上樓。
她纔想起來婚書落在薄司洲那了。
揉了揉眉頭。
“也不知道他會拿我的婚書做什麼奇怪的事……”
算了。
她不去拿了。
剛打算去洗澡,手機響了。
明枝一看,陌生電話,但是號碼很特別,只有七位數。
她遲疑接過。
便聽見對面男人清磁低啞的嗓音,“老婆,在做什麼,嗯?”
明枝:“……”
差點把手機扔了。
又是那個不要臉的男人。
“你怎麼會有我電話。”明枝眉頭緊擰,能聽見對面傳來水聲。
不是,他在幹什麼?
但下一秒。
視頻通話傳來。
明枝點了一下,就看見——
從男人的喉結開始,水珠滑落,往下。
胸肌、腹肌、人魚線……
她要長針眼了。
“薄先生。麻煩你手機拿穩。”
明枝看着屏幕上。
他要是再移下一點,她就要報警了。
別讓她看見不該看的。
薄司洲帶着水珠的碎髮溼漉漉。
男人薄脣抿緊,眸子深刻。
他看着屏幕的人兒,勾挑脣角道:“嗯,在浴缸裏呢。要一起洗麼?”
男人渾身都是水珠滴落。
明枝覺得這一幕,實在是——
有點兒令人血脈噴張。
這要是放到國產區,一晚上淨賺十個億不成問題的。
她看着男人明目張膽的勾癮,跳了跳眼皮。
果然是。
單身久的男人,變態。
明枝深吸一口氣,她說道:“穿件衣服,至少穿件褲子。薄司洲,你也不想去亞洲國產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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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這樣撩騷。
她就截圖出去。
讓他出現在鴨子區,被富婆點一千次。
薄司洲眉頭跳了跳。
行。
小姑娘,挺狠的。
男人緩緩起身。
寬肩窄腰,身形修長挺拔。
一瞬間,浴缸裏水花四濺。
明枝趕緊閉眼。
生怕看見髒東西。
只聽得男人清磁的低笑聲,勾脣道:“都是未婚夫妻了,還介意這個?你成年了,怕什麼。”
明枝:“……”
我倒寧可沒成年。
否則就不是你肆無忌憚的撩騷的砝碼了。
“遲早要退婚的。薄司洲,你不用掛在嘴邊。”
明枝皺眉。
他嘚吧什麼呢?
只要找到阿公,她就毀了這份婚約。
要誰也不要老男人。
薄司洲裹着浴巾,男人身材一絕。
他胸肌寬闊,腹肌八塊,就覺得沒地方使。
盼着小姑娘,來見識下。
“是麼。”
他清磁勾笑,拿出一紙婚書,“有婚書,依舊在婚約之內。”
明枝真覺得自己大意了。
她就不該落在他那兒。
“……”
真的懶得理他。
明枝說道:“我洗澡去了,你沒事就去做鴨吧。晚上時間寶貴。”
她正打算掐滅電話。
薄司洲卻點了一根菸。
他倚在寬闊的沙發上,眸子迷離。
“洗澡麼?”
男人嗓音低醇如酒,“讓哥哥看看,嗯?”
他凝着屏幕。
真不想錯過呢。
明枝想罵人。
變態的老男人。
“騷鴨頭牌。掛了。”
她直接摁滅屏幕。
薄司洲看着熄滅的屏幕,眉頭跳動了下。
騷鴨頭牌?
嗯?
他有新稱呼了麼。
也挺好,至少——
是小姑娘的專屬稱呼呢。
男人薄脣咬着煙,緩緩吐出煙霧。
排解下身上的燥熱。
他握起了婚書。
……
明枝洗完澡後出來。
她擦拭了下頭髮,門外響起敲門聲。
以爲是三哥。
“哥哥——”
她一開門,卻是大哥溫西故。
溫西故同樣微頓。
哥哥?
枝枝終於肯這樣叫了麼。
溫西故遞過去熱牛奶,“枝枝,睡前喝一杯。阿珩今晚打遊戲累了,睡過去了。我來送。”
明枝默默接過。
“謝謝大哥。”
她看着他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擡眼道:“還有別的事麼。”
溫西故眼神看向她的房裏。
房中,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嗯。”
他聲音有些啞,將視線投向她,問道:“你跟薄司洲,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