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剛從醫生處詢問回來,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夜先生病房裏走了出來,隨後背對着她離開。
她總覺得那人在哪裏見過,但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剛剛有人來了嗎?”安意推開門,疑惑的看向病牀上的夜先生。
這些天,還沒有人來看過夜先生,今天突然見到有人從病房裏出來,安意確實有幾分意外。
夜先生徵了徵,他沒想到林巖出去的時候這麼不小心,居然被安意看見了!
不過她既然這麼問自己,一定是沒有看清林巖的臉吧。
這樣想着,他便鬆了一口氣,回答道:“是我的助理。”
他沒有說具體,但自己現在是夜二哥的身份,他的助理安意可沒有見過。
聽着他的回答,安意這纔想起來,原來剛剛那個熟悉的背影是林巖。
她佯裝不認識,莞爾一笑,“這個助理對你很好。”
既然夜先生還不打算挑明他的身份,安意也就權當不知道。
夜先生突然想到剛剛和林巖的對話,猶豫了一會,突然嚴肅起來:“他給我帶了一個消息。”
他想安意一定還不知道要殺她的人是安再森夫婦找來的吧,畢竟也是叫了多年爸媽的人,卻這麼心狠。
“什麼消息?”安意好奇的擡起頭看向他,也想聽聽林巖到底帶了什麼消息。
看着安意一臉天真爛漫,夜先生一時間有些不忍心破壞這份美好。
“不能說嗎?”安意見着他沉默不語了,越發好奇起來,但還是象徵性的詢問道。
到底是什麼消息會讓他欲言又止?她也很想知道。
夜先生走神的思緒被安意拉了回來,緩緩開口:“你做好心理準備。”
他很怕安意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她有權知道真相。
“嗯。”安意隱約感覺到事情跟自己有關,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嚴肅的點了點頭。
“想要殺你的人是安再森和王清派來的。”夜先生盯着她的眼睛,堅定道。
“什麼…”安意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原來自己在安家眼裏,從來沒有過一絲價值!
她已經從安家離開了,她們卻還不想放過她!
安意一下就紅了眼圈,瞬間有些想江院長,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纔是真正對自己好的人,然而就是這真正對自己好的人也被安家毀了!
她不止一次想拿着那些證據將安家所有人送進牢房,可她顧及着這些年在安家的屋檐下生活的情分,她忍了,可是他們呢?
“你別難過。”夜先生有些後悔告訴她這個真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哄她。
安意搖了搖頭,咬牙忍住了心裏的委屈,“我沒事,我先出去一下,你有什麼事按這個護士鈴。”她說完就起身離開,身體還有些微微顫抖。
“安意!”夜先生想叫住她,但安意很是決然,她怕再待在病房裏,就要在夜先生面前鬧笑話了。
病房的門剛被安意關上,她臉上的淚水就再也忍不住了。
安再森夫婦對她的恨意竟然到了要衝她下殺手的地步,這一點是安意沒有想到的。
這段時間在會所發生了很多事,每一次都是衝着自己來的,但每一次都連累到別人,她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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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裏思量了許久,終於做出了決定。她快速打車去到了會所,主管見到她時有些意外,這些天夜先生交代過不會過來,她這個時候怎麼來了?
“主管,我想了很久,我還是要辭掉這個工作,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不能再連累別人了。”安意直接開口,臉色很差。
聽到安意再次跟他辭職,主管急了,“安意,怎麼回事?不是乾的好好的嗎?”
好不容易把這尊大佛請了回來,這才上了幾天班又要辭職,他這次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夜先生交代了。
“我有我的原因。”安意沒有說明,辭職的想法卻很是堅定,她不能再連累別人替自己受傷了。
主管見她鐵了心要走,露出難色,“安意,不是我不讓你辭職,你的直屬老闆應該算是夜先生了,你要想辭職,還得你親自跟夜先生去說。”
說白了,安意的工資都是夜先生消費中額外加的,加上夜先生的勢力,主管當然不敢私自答應她的請求。
“好。”安意沒有強求,知道該跟誰辭職後,當即離開了會所。
她沒有立刻回薄家,而是繼續去了醫院,想着剛好可以在看望他的時候順便將辭職的事跟他提了。
病房的門被推開,安意將手上的飯盒放在桌上,那是她特意給他買的營養餐。
“夜先生。”她站在他面前,輕聲開口,樣子有些拘謹。
“怎麼了?”她不過就是出去了半天,怎麼回來就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了?
安意不敢擡頭看他,說話開始吞吞吐吐,“我…我想辭掉會所的工作。”
夜先生爲了救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而自己卻想着辭職,任誰都會覺得她自私吧。
夜先生愣了幾秒,反映過來後點頭答應,“好。”
他想也許是因爲在會所讓安意感受到的危險太多了,他不能拿她的安全開玩笑。
安意猜到夜先生會答應自己的辭職,但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麼爽快,這讓壓在她心裏的大石頭瞬間落下了。
她囑咐好護士照顧好夜先生,便回了薄家,這些天來她還沒有好好休息過。
一直在薄家待命的林巖沒想到安意會過來,連忙解釋:“安小姐,總裁最近出差去了,這段時間都不會在家裏,有什麼事你就跟我說。”
“嗯,我知道了。”安意點點頭,沒有多問,徑直朝自己房間走去。
她當然知道薄煜然爲什麼不在家,只是這林巖未免也太容易暴露了,她還沒問,林巖就迫不及待回答,顯然是一直在等着她。
安意的突然到來讓林巖有些心虛,直低着頭不敢看她,不過好在她沒有質疑,不然要是暴露了什麼,薄煜然非宰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