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吳官家快步走入蘇府內,繞過影壁直直的大道直通主堂,所以遠遠的就能看到那燈火通明的主堂,以及坐在首位之上怒眉飛揚,眸色狠絕,咬牙切齒似一張嘴就要喫人一般的蘇成和站在他身邊低着頭
垂淚連連的木婉清。
“許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眼皮底下謀人性命。”還不得許氏後腳踏進主堂,蘇成就怒喝一聲,蓬勃的怒氣爆發而出,震懾人心,讓主堂內的人不由得心底一顫。
不過這裏面絕不包含蘇子衿和許氏,蘇子衿並不怯蘇成一分,而許氏早已經習慣得不能再習慣了,於她而言這樣的怒吼同平日裏的說話沒有半點分別。
不過許氏還是做出了一副略有些慌亂的模樣,一邊快步往堂內走,一邊急問:“老爺你在說什麼我謀人性命我謀害誰的性命了”
“大夫人,婉清知曉大夫人您不喜我,可沒想到大夫人您竟然這般狠心,命人從衣食住行上處處對我和肚子裏的孩子下手,您若是要我死便直說就是,何必害孩子呢,他如今才兩個月大”木婉清率先開了口,可說未說完就哽咽的淚如雨下,摸着那一點都不明顯的肚子,委屈至極,這讓蘇成好不心疼,連忙拉住她的手,眼眸卻狠辣的盯着許氏帶着殺氣呵道:“許若琳我自以爲你雖說稱不上
好,但到底心還是有幾分善的,沒想到你竟然連一個妾室,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都容不下。”
木婉清和蘇成未說完全的話讓許氏一頭霧水,不知木婉清到底做了什麼,但她記得蘇子衿說的話,木婉清是自己人,她要做的就是如原本該做的那樣。
於是許氏定了定神,回想起以往的自己,帶着疑惑和不安問:“妾身不明白老爺您這話是何意,妾身做了什麼了怎麼就容不下木姨娘和這未出生的孩子了”
“好好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看着許氏臉上那茫然無辜的模樣,蘇成更是恨得咬牙,狠狠的一揮手,對門外喊道:“來人,把那幾個狗奴才帶進來。”
話音落地,門外五個侍衛就壓着三個丫鬟,兩個婆子走了進來,狠狠的將這五個被反綁着手的丫鬟婆子狠狠扔在地上,膝蓋撞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聽着都疼。
“大夫人大夫人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我們真的沒有做過,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其中一個年長些的丫鬟還有幾分膽魄,連連向許氏求助。蘇子衿同衆人一道側過頭去看,看着那五個被帶進來的丫鬟婆子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許氏接過管理中饋的權利後撥給木婉清的,因此當時許氏還得了蘇成的讚揚,沒想到木婉清會用這個五個做筏子,真是
既簡單,又有用。
“老爺,這是什麼意思”許氏也隱隱猜出來木婉清的計劃來了,面露出幾分慌張來問。“什麼意思你還好意思問”冷聲一聲,蘇成抓起放在桌面上的衣服,茶具以及髮簪憤恨的砸在許氏的腳下,怒喝道:“這五個人是裏一月前撥給婉清的,爲此婉清還多次高興了許多日,把這些人都重用起
來,可今日卻查出來這些個東西上都有毒物,差點就要了婉清的命,而這些東西都是這五個人管理接觸的,這人是你派去的,不是你吩咐她們哪裏敢做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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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大老爺不
是這樣的大夫人沒有吩咐我們這麼做,我們也沒有這麼做,今日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奴婢們也不知道,真是冤枉呀。”不等許氏說話,年長的丫鬟就率先開了口。而這樣的話落入許氏的耳裏讓她有幾分考量,木婉清故意用她送去的幾個人,可卻並沒有將事做絕,這個辯解的丫鬟說出這話來就更是讓這件事偏向她是被冤枉的這邊,也就是說,要讓蘇成在這種沒有證
據看上去漏洞重重的污衊下相信木婉清說的話,護着她,徹底坐實他寵妾滅妻的名號。
雖說許氏知曉蘇成對於木婉清的迷戀超出了她原本預料得太多,可今日這種事兒有可能嗎
疑惑之下許氏的視線不由得看向木婉清,看着她低頭之下對着蘇子衿邀功的一笑,似勝券在握一般,再看看如今這番情況,在場的人除開蘇成和木婉清對她都是投來擔心和可憐的眼神。
如此,也只能按着這個走,相信木婉清,更相信蘇子衿的選擇。
“老爺,這件事太荒謬了些吧,按你說的,是我派了這五個人去木姨娘院裏故意謀害木姨娘,可這丫鬟的話你也聽到了,她們根本就沒得過我一分吩咐,更是沒做過,反倒是被人冤枉的。”“許若琳,我倒不知曉你何時這般巧舌如簧了,這五個人皆是你撥去的,作爲你的人自然維護你,被抓到了也是喊着冤枉,可如今人贓並獲,你覺得這話我會信嗎再說了我回來之時正好看到她們追着婉清
,你這又作何解釋”看着許氏和那跪在地上的五個人,蘇成就想起剛剛回來時木婉清披頭散髮被這五人追趕的驚慌失措的模樣,讓人心疼。
“奴婢們不是追着木姨娘,是木姨娘突然發瘋一般大喊着救命往外跑,奴婢們擔心木姨娘出事纔跟着跑了出去的,沒想到出門就遇到了大老爺,木姨娘還冤枉說是”丫鬟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蘇成就抓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的丟擲過來,不偏不倚的砸在那丫鬟的額頭上,隨着陶瓷破碎的聲音和丫鬟的驚叫聲,豔紅色的鮮血從丫鬟的額頭破口出流淌而出,驚得在場的人都
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膽賤婢,按你所說還是木姨娘冤枉了你不成,本大人親眼所見難不成還有錯了”蘇成怒目等着那丫鬟,越發覺得這丫鬟面目惡毒,起身就欲走上前去。可還不等他起身同坐在首位之上的太夫人就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略有提醒道:“成兒,眼見未必爲真,這件事太過蹊蹺了些,若是若琳要害這木姨娘何必做這麼明顯的手腳,今日又怎麼會這五個人一道出
去追木姨娘,而且恰巧被你瞧見。”
“祖母這是何意您在懷疑是婉清冤枉她嗎這等毒婦就是看着婉清單純,故意這般做,即時害不死婉清也能挑撥離間,孫兒是絕不會喫她這套的。”蘇成的話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頓時讓不少人寒了心。
在這樣一件幾乎全是疑問的事裏,他連查都不好好查幾分就認定了許氏是毒婦,即使有再多的辯解聲更多的證據,也掩蓋不住在他心裏根深蒂固的單純的木婉清。
許氏算是明白了過來,爲什麼木婉清要用這樣的計謀,因爲無論她如何做,即時在他面前動手殺了她,只要她同蘇成說是她先動手的,蘇成也必然會信她。蘇成對木婉清的癡迷讓她覺得可悲,也覺得自己可悲,可悲她曾對這樣一個男人有過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