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名京都的花魁楚楚比尋常女子的身材更高挑，五官深邃，眼睛是琥珀色的，別有一番風情。
就是……
江宜夕轉頭看向趙聿準，“楚楚是姑娘？”
“你覺得呢？”趙聿準低聲問。
“雖然看起來是很嫵媚動人，但跟真正的女人還是有區別的。”江宜夕說。
趙聿準笑了笑，“是啊，還是我們小窈目光如炬。”
江宜夕打量周圍的男人，一個個如癡似醉，竟都沒看出這個楚楚是男子。
不過，那些男子看不出來也正常，畢竟這位楚楚看起來的確很美，誰能想到一個男子會假裝成花魁跳舞呢。
“要抓一個花魁，用得着你親自出馬嗎？”江宜夕低聲問。
趙聿準低聲說，“沒有，只是想帶你來看熱鬧。”
江宜夕狐疑地看他，不知他葫蘆裏到底賣什麼藥。
這時，那位楚楚已經一舞結束，他臉上蒙着紅色薄紗，雙眸勾魂地看向趙聿準。
“公子好氣度，是第一次來給楚楚捧場嗎？”楚楚步伐妖嬈地走向趙聿準，腰肢一軟就要往趙聿準的懷裏倒下。
江宜夕近距離看到這位楚楚，突然覺得他看起來很面熟。
她在哪裏見過嗎？
“是啊，所以想請楚楚姑娘到府上做客。”趙聿準淡淡地說，伸手點在楚楚的腰上，讓她無法動彈。
楚楚神色僵住，他下半身竟完全動不了！
“公子這是要對奴家用強的。”楚楚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蒙上殺意。
“現在是客客氣氣地請楚楚姑娘做客，若是楚楚姑娘不願意的話，那才需要用強的。”趙聿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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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宜夕湊近楚楚姑娘的臉龐，“大司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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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神色大變，轉頭大喊一聲，“館主！”
剛纔熱情招待江宜夕的館主此時卻不知去了何處，就連平日館內的打手也不見了。
“帶回去吧。”趙聿準冷聲地下令。
不知何時潛藏在館內的士兵拿着長矛出現，對着已經一臉冰冷的楚楚。
“大鄴皇帝，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楚楚，不，應該是盤楚，他紮根在京都城這麼多年，還以爲萬無一失，居然還會被趙聿準給查出來。
江宜夕心中同樣詫異，她剛纔進來瓦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裏與平日有何區別，但現在她可以肯定，瓦肆肯定已經在趙聿準的掌握中了。
盤楚沒有反抗的機會，一下子就被抓住了，大廳有的顧客嚇到了，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何事。
一箇中年男子笑眯眯地走出來，安撫大家，很快又有新的舞伶出現吸引大家的注意。
來瓦肆尋歡作樂的都是人精，就算平日再怎麼捧場楚楚，看到此時的情景都知道不是小事，自然不願意隨意出風頭。
趙聿準牽着江宜夕的手走出舞館，“還想去其他地方玩嗎？”
“看來整個瓦肆都在你的控制中了。”江宜夕說，“你什麼時候知道這是趙九辭的地盤？”
“上次你和昕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不過當時這個盤楚不在瓦肆，他是西羌大司命的弟弟，我要抓的只有他。”其他都是趙九辭留在京都城的暗線，抓住之後該說的都說了，不肯說的咬舌自盡。
“盤楚沒發現瓦肆已經被控制了？”江宜夕問。
“他太自信了。”趙聿準說，今日這個佈局就是爲了等盤楚回來，而且他還放了話，要在京都城找出西羌的眼線。
盤楚在京都城太多年，他覺得自己能耍過暗衛，所以才大搖大擺地回來。
畢竟這些年來，他在暗衛眼皮底下殺了那麼多人，一次都沒有被發現。
……
……
在趙九辭和北狄公主舉行大婚的這一天，趙聿準頒佈了求婚書，言語誠懇地求娶安寧郡主爲皇后。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沒有直接下旨冊封皇后的皇帝。
江宜夕拿着求婚書，看着充當媒人的大長公主，無奈地嘆息一聲，“皇上……也太胡鬧了。”
“皇上對你是珍而重之，小窈，你就原諒他一次吧。”大長公主低聲說，“這麼多年了，他一個子嗣都沒有，你若是不肯嫁給他，我看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江宜夕臉頰微燙，說得好像她就是爲了給趙聿準生孩子一樣。
大長公主笑說，“人這輩子要遇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不容易，有時候喜歡了還不一定在一起，你和皇上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了，證明你們兩個是有解不開的緣分，孩子，試着放下過去，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若是再讓你傷心，到時候你就把這個拿出來。”大長公主從懷裏又拿出一封明黃色的聖旨。
上面已經蓋了印璽，但卻是空白的聖旨。
“這是？”江宜夕驚訝地看向大長公主。
“皇上說，如果將來你不願意留在宮裏了，可以自行離開，至於這空白聖旨，隨你怎麼寫。”大長公主說。
江宜夕愣了愣，萬萬沒想到趙聿準居然還給了她這樣的東西。
他知道這空白聖旨可以做什麼嗎？
“東西我先留下了，你若是不願意，就自己進宮去跟他說，我可不想看到皇上哭的樣子。”大長公主見江宜夕臉上的神情，便知她已經答應了大半。
她這才終於能夠放心離開。
大長公主前腳剛走，辛珉就黑着臉來到江宜夕的面前。
“姑娘，你真的還想嫁給他嗎？”辛珉問。
“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江宜夕說，“他是殷樓啊。”
辛珉抿脣，姑娘和殷樓早就有婚約沒錯，可那時候姑娘不知道他就是趙聿準啊。
“放心吧，這次不一樣了。”江宜夕低眸看着空白的聖旨。
以前她年紀小，愛上一個人便奮不顧身，但現在她不會了，在愛別人之前，她肯定要先愛自己。
自己過得好纔是最重要的。
“我想，爹爹也會理解我的選擇。”江宜夕說。
辛珉說，“如果他再傷害你呢？”
“那就證明……他真的配不上我。”江宜夕笑着說。
她決定了，那就再試一次吧，她已經無所畏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