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的聲音在山間傳來了迴響。
蘇其頎看着她憤怒的樣子，蹙緊了眉。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像是一種無聲的對峙。
就在蘇其頎想打破僵局的時候，最上方的臺階上傳來僧人幽遠慈悲的聲音。
“阿彌陀佛，蘇施主，今年你來晚了。”
秦姝收起了憤怒，蘇其頎收起了責備。
蘇其頎仰頭看向臺上的僧人，向其點頭，隨後看了眼秦姝，向寺廟走去。
秦姝放下衣袖，揉了揉鼻子，眨着眼睫深呼了口氣，回頭看了眼蘇其頎高大的背影，轉身向山下走去。
到了山下她看了眼手錶。
已經快五點了，就算買最早的機票趕過去，到A城也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
咬了咬內脣，用力吸了口氣。
她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現在只能儘快趕過去了。
走到車旁，準備上車。
手機響起，看到上面的名字，秦姝還在想怎麼找理由。
穆今遲低沉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擡頭。”
秦姝擰眉。
什麼意思？
但她還是乖乖照做。
擡頭眯眼朝天空望去，一架直升機正朝她這邊飛行而來。
隱隱約約中她甚至看到穆宵手貼在玻璃窗上使勁朝自己揮舞。
她震驚地不知該做何反應。
直升機停在不遠處的大壩，螺旋槳帶來的風揚起了灰塵。
秦姝用手擋住雙眼，避免灰塵飛到眼睛。
等她放下手時。
兩個身穿勁裝的一大一小正邁着沉穩的步伐朝這邊走來。
秦姝靜靜地注視着他們。
穆今遲走近，伸手將她耳邊吹散的髮絲撩於耳後，大拇指摩挲她右眼尾的痣。
雖說話眼中卻裝滿了情。
穆宵握住她冰涼的手，奶聲奶氣的聲音堅定地說：“媽媽，我們回家。”
他這句話赫然讓秦姝想起孤兒院，她拉着穆今遲的手，也說了類似的話。
此時此刻她心裏像被暖陽包裹，將她今天遇到的所有不愉快通通揮去。
秦姝笑了笑，微微點頭。
穆宵扯了扯秦姝的手，示意她蹲下來。
秦姝不解還是照做。
穆宵小手遮住嘴，小聲在秦姝耳邊說：“媽媽，爸爸專門開飛機過來接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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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擡頭瞄了一眼矜貴的男人，咬脣控制住笑意。
擡頭揉了揉小傢伙的頭髮，同樣附在他耳邊小聲說：“謝謝你告訴我。”
穆宵吧唧一口親在她的側臉。
“這是回禮，我自己拿。”
秦姝掩脣輕笑。
這小傢伙是不是有點油膩？
下一秒一道帶着警告意味的目光落在她們頭上。
秦姝仰頭對着喫醋的男人訕訕一笑。
起身主動牽着他的手，溫冷的聲音帶着柔和：“走了。”
在他們離開後，身後山上的寺廟裏，蘇其頎正隨着僧人走進寺廟。
當年看到牌位前香爐裏已燃燒一半的香。
眼眸裏隱隱含着複雜的情愫，向身邊的僧人問道：“她每年都來？”
僧人遞上香，點頭，“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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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其頎接過香，點燃，煽去火光，將香插進香爐。
語氣裏聽不到情緒：“她倒是還有一點孝心。”
忽然蘇其頎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盯着牌位上的名字眼神越發幽深。
離開後，他打了一個電話。
“把婭婭當年在學校的事全部調查重新調查一遍，還有秦家那個小混蛋秦姝的資料也調查一起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