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莉玫聽到那聲老曲,心裏很是不舒服。
老嗎?
她也才五十多歲,年輕的很,老的是你吧。
可是,一顆心卻沉到了谷底。
做什麼事?
肯定沒好事。
曲莉玫皺着眉頭,語氣帶着微不可查的譏諷:“我沒你級別高,我去年就退休了,人走茶涼,不知道能幫你辦啥,你得說出來,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呢。”
上官雲琪怨毒的目光看了一眼曲莉玫,笑了:“這樣和我說說話,是想進來陪我嗎?”
曲莉玫瞪起了眼珠子,可想到了什麼,隨後就笑了,說:“我和你開玩笑呢,上官,你說吧,讓我幫什麼忙?”
上官雲琪勾了勾嘴角,態度一下子和緩起來:“你呀,還是那個老樣子,我也不好耽誤你的時間,直接和你說吧,就是我女兒麗瑩處了一個對象,我告訴你對方是誰,你去幫我好好的調查一下,人品啊家庭啊各方面查一查,畢竟那人是住在工人大院,我們都不認識,幫我打聽妥當了,就來告訴我,我用這個求你這件事,你沒有喫虧,也謝謝你大過年的能來看我。”
卻原來是這事啊。
曲莉玫倒是鬆了一口氣。
“你告訴我對方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單位上班,住在哪個工人大院?”
上官雲琪將對方的名字和單位還有家庭告訴了曲莉玫。
並且叮囑曲莉玫千萬不要告訴夏麗瑩,也不要和夏家人說,她讓她調查夏麗瑩的對象。
曲莉玫點頭應下,隨後徵得了看守的同意,將這個信息記在了紙上。
曲莉玫倒是感觸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都在這裏了,還要操心兒女的婚事。”
其實她也是如此。
她的女兒錢雪,今年都二十五了,還高不成低不就的,總跟着金桔別苗頭,那個金桔也是討厭,簡直要成女兒的心魔了。
唉,要是條件允許,她有一萬個辦法收拾那個小賤蹄子。
可惜,金家也是暫時不能碰的。
而此時的夏博文家。
有一個椅子是空着的。
那就是夏博文旁邊的位置。
今天大年三十。
上午的時候,夏博文帶着兒女去看了上官。
下午兒女們都聚在一起喫年夜飯。
他面容淡漠的坐在那裏,默默的看着兒女和孫子孫女。
他忽然問道:“上官婉呢?”
“她看完我媽之後,就回她自己家了,說是和一個叫張二姑的一起過年。”
說這話的是夏至。
夏博文心中一動:“小婉在農大也不好好上課,讓她參加了幾次活動,後來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我跟她說,可以回香江了,隨時都可以,我這邊會給她訂票,我也以爲她會在春節前回香江,可沒想到她竟然還在北都。
可她來北都不就是爲了躲避鍾二少的嗎?
如今鍾二少一時半會的不回香江,她應該馬上回去纔對,怎麼反倒不走了,還有那個張二姑是誰,你們有誰瞭解這些?”
一連串的問題扔過去,夏明臉色變了變,他說:“我最近很忙,沒顧得上。”
夏麗瑩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人,說:“我也有半個多月沒見到她了。”
夏至倒是說:“她跟我打聽鍾少青來着,我說我不清楚,想要了解情況,可以去醫院。
後來,她就沒問了,那個張二姑口音是本地人,可是,她的行爲和說話方式明顯的和上官婉神似。
感覺那個張二姑應該是香江人,爸,他們來往內地都要有回鄉證的,您去調查一下就能清楚。”
夏博文意外的看了一眼夏至。
這個兒子聰明是聰明,就是從來不用在正地方。
夏博文點點頭。
嚴肅的神情緩和了許多。
夏至受到了鼓勵,大着膽子的分析起來:“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感覺……上官婉好像在等什麼,要不然怎麼解釋她的行爲?”
夏博文眼神暗了暗,上官婉等人,等的只能是上官恆他們。
上官恆連南城都不願意來,他會願意來北都?
也或者不是北都。
夏博文說夏至:“怎麼說那也是你表妹,一會喫完飯去看看她,上官恆不是人,你們還要做人。”
夏至眼神閃了閃,利落的答應下來。
夏家人繼續喫飯,氣氛悶悶的,誰都不說話。
夏麗瑩放下筷子,忽然委屈的道:“去年的今天,我們家多熱鬧,可今年呢,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夏晟說:“爸,我想要換個房子,給我拿點錢唄,房子太小了,住不下,你得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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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博文:“沒錢,再說了,你們三口人,住七十多平方米的房子,你還好意思喊小,那些十幾口人住着二十多平的呢,不活了嗎?”
夏晟臉色沉下來:“爸,你的財產我也有份,你都給夏新東也就罷了,這現在和今後的呢,還要給他嗎,爸,你不能太偏心。”
夏明氣的質問夏晟:“你在胡說什麼,這是你應該說的話嗎?”
夏晟:“我哪裏胡說了,我說的也沒錯啊,爸,自從我媽出事之後,你就跟變了一個人一眼個,我媽再不好,那也是我媽,我不能忘恩負義。”
夏博文並沒生氣:“你指桑罵槐也罷了,我也是聽得出來的,忘恩負義,我對你沒有養育之恩嗎,你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哪一樣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如果你出生在普通家庭,能有一個二十平的房子你做夢都要笑醒。”
夏晟臉色漲紅,牙關緊咬:“爸,我沒有指桑罵槐,你不該這麼想我,我也就事論事。
自從夏新東回來之後,咱們這個家就散了,這團圓飯喫的,哪裏有一點團圓的意思?
想換房子不是因爲那房子小。是因爲我不想在那裏住了。
左鄰右舍天天都在背後議論我媽那點事兒。
我也受不了了。
我想搬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我也想換一下工作單位。
爸,我就這點事兒,你應該能幫我吧,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兒子呀。”
夏博文斷然拒絕:“我現在沒這個能力幫你做這些事,我能讓你們安然的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待着,都已經是我付出最大的努力,不要不知足。”
夏晟沒要到錢,也沒要到房子,他氣的一摔筷子,拉着媳婦和孩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夏博文臉色鐵青。
兩隻手緊緊的攥着,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他想,這就是自己的報應吧。
他問夏明:“是不是你們現在對我提出什麼要求我都要答應,沒有條件,沒有下限。
只是因爲我補償了夏新東。
害你母親進了監獄?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錯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