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典型的“媽寶”啊!
不過面前這男的和普通意義上的“媽寶”還不一樣。
一般“媽寶”男指聽媽媽的話,總是認爲媽媽是對的,以媽媽爲中心的男人。
也指那些被媽媽寵壞了的孩子。
但坐在時莜萱面前的男人,根本就是被寵的生活不能自理!
全程他都沒有看時莜萱一眼,但看了自己媽媽好多眼,目光充滿崇拜。
甚至在母親提出要去洗手間的時候,他立刻毫不猶豫的跟着去了。
母子倆離開去洗手間,時莜萱坐在座位上開始笑。
時禹城瞪她一眼:“哼,有什麼好笑的?你黃阿姨也太不靠譜了,居然給你介紹這麼個貨。”黃阿姨是時家另外一個老鄰居。
不用時莜萱反對,他就第一個不能同意。
時禹城沒有老糊塗,他看出來了。
這家就是個坑,雖然沒有上個坑大,但也不小。
這家人不是娶媳婦,是給兒子找保姆。
時莜萱笑夠了,提醒父親:“您還打算在這坐着,等他們母子回來上演舐犢情深嗎?您要想看自己留下看,我看夠了準備回去了。”
“走走走,一起走。”
時莜萱叫服務員來結賬,然後父女倆離開。
一天之內遇到倆個奇葩,時莜萱認爲父親能收起讓她相親的心思,哪怕是暫時的。
然而並沒有。
時禹城不只沒有退縮,反而越挫越勇!
第二天一早又給她安排了兩場相親,說是廣撒網重點捕魚。
他就不相信這世界上好男人都死光了,一個靠譜的都遇不上?
想法沒問題,但事實很殘酷。
現實很快告訴他,真就一個靠譜的都遇不上。
……
萬國飯店。
商業街附近一個小餐館。
時莜萱開車,繞着商業街轉兩圈才找到這個地方。
名字起的很響亮,但真找到才發現就是一個小喫鋪,還是最簡陋的那種。
“這是萬國飯店?”時禹城只是看見地方就不想進去了。
飯店生意挺紅火,人們熙熙攘攘不停的出出進進。
站在大門口就能聽見裏面的說話聲:“靠窗戶的豆腐腦怎麼還沒給人上?快點。”
“三號桌兩隻韭菜餡餅,一碗粥。”
“老闆,我點的包子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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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分鐘就蒸好了,再等等啊……”
這次還沒等進門,時禹城就率先退縮:“萱萱我們回去吧,休息下看下一個,這人指定不行。”
他不是嫌貧愛富,而是第一次見面就約在這種地方,也太那個了。
時莜萱沒走,還勸爸爸:“您看我們來都來了,連面都不露就走也太沒禮貌了,再說您不是說寧可錯殺一千,也別放走一個嘛,去看看吧,都到門口了。”
“好吧。”
他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
於是父女倆踏進“萬國飯店”。
相親對象很好找,坐在店裏的大多都是附近工地的民工,大家都是來喫飯的。
唯獨在角落裏最後一張桌子坐着一名四方大臉的男人,正是照片上的人,模樣還算過的去,但目光中透着算計!
“伯父,萱萱,我在這裏。”男人自來熟,第一次見面就叫的很親熱,但時禹城父女倆並不習慣。
不只不習慣稱呼,還有環境。
倆人要小心的,側着身子才能在狹窄的人和人之間的縫隙裏擠過去。
正好是中午喫飯時間,“萬國飯店”喫飯的客人特別多,人家沒地方坐自然就要大家擠擠在一張桌子上。
小喫鋪沒有那麼多講究,客人喫完就走,公用一張桌子很正常。
時莜萱父女就往裏面擠的短短時間裏,相親男人的桌子上就坐下好好撥人,但無一例外都被這男人請走了。
每個準備坐下的人,他都對他們說一句話,然後人們就急忙避開。
哪怕是捧着碗站着喫,都不跟他坐一張桌子!
倆人好不容易擠過去,男人已經用桌上免費的餐巾紙給座位擦的乾乾淨淨,請倆人坐下。
父女倆坐下,男人自我介紹:“我叫方明,今年三十五歲,是跨國集團財務總監,公司在世界排名一百強。”
說完伸出手,主動和時莜萱握手:“時小姐你好,伯父好,很高興認識你們,時小姐想了解我什麼?可以隨便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明雖然選擇的地點不咋地,但起碼開始說話還是正常。
言語有禮貌,舉止得體,時禹城對他印象稍微好了那麼一點。
但方明能騙過時禹城,卻騙不過時莜萱,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表裏不一。
他也像第一個男人那樣盯着時莜萱看,只是他看的不是時莜萱的臉!
而是她的衣服,首飾,還有背的包。
不只是吝嗇鬼,還是個貪財的。
時莜萱在心裏吐槽。
雖然心裏明瞭,但她面色不顯,只是微微一笑:“在這瞭解啊?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啊,方先生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方明解釋:“哦,是這樣的時小姐,我只有中午休息時間一個小時,去別的地方太浪費時間了,這裏離我公司近,我想順便請你和伯父喫飯,我們邊喫邊聊,這裏是寒酸了點啊……”
按照正常邏輯,如果主人說寒酸。
客人就算贊同也會客氣的說“不寒酸,挺好的。”
事實上時禹城是打算這麼說的,但女兒拽他下,於是他就沒吱聲。
時莜萱巧笑嫣然:“是的呀,這地方是太寒酸了,要不我們下次在約?”
“咣!”
沒等方明再次辯解,老闆已經不滿。
他將手裏一摞碗墩在案子上,發泄不滿:“真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坐這麼久連碗豆腐腦都不點,一個人霸佔整張桌子耽誤我們多少喫飯的客人?一分錢不花就算了,還挑三揀四嫌我們地方不好?”
“是,我們地方是不好,廟小裝不下你們這幾尊大佛,趕緊走。”
一般人要是被當衆這樣奚落,臉上早就掛不住了。
但這方明還真不是一般人。
他不只沒生氣,還笑眯眯幫老闆給碗放到水槽裏去,然後又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
只是一句話,就讓老闆剛纔很難看的臉色得到緩解,也就沒在說什麼!
繼續去忙,招呼別的客人。
時莜萱好奇,就問他剛纔對老闆說了什麼?
方明打哈哈說沒什麼,老闆是他朋友,剛纔不過是跟他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他叫過服務員要點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