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廳裏,已坐滿了客人。
主桌依次坐着秦家人,緊鄰的旁桌則是其他幾大家族的家主和夫人。
大哥秦柏彥此時正在臺上講話,他一身傳統正式的中山裝,上衣的暗兜上佩戴一枚祭奠的胸花。
宴席過半,硯時柒和身邊的男人交代了一句,便起身去了洗手間。
她娉婷纖細的身影消失在宴廳之際,坐在旁桌的溫爾華也神色自若的起身跟了過去。
……
宴廳拐角的洗手間內,硯時柒正在洗手,頭頂暖色的燈光打在她額前,濃眉的眼睫在眼瞼下投了一片淡淡的暗影。
身後有高跟鞋踏着地面的聲音巧然而至。
硯時柒看了眼鏡面,目光不期然的撞上了對方。
她微挑下了眉梢,垂首時便聽到對方輕謾地笑道:“好久不見。”
來人,是喬斐白,穿着一身和凌宓同款的裹身黑色裙裝。
這樣的場合,服飾顏色正統,但過分凸顯身材的用意,太明顯了。
當初因爲葉夕暖的事情,天承娛樂出面起訴了喬氏娛樂,葉夕暖因此而坐牢,喬斐白則被卸下了執行長的職位。
如今,她看起來似乎過得不錯,還是那般驕傲又自負的模樣。
不過她身爲喬家三房的孩子,出現在秦家的晚宴倒是並不意外。
硯時柒只從鏡面裏瞥了她一眼,爾後擦了擦手,便作勢要走。
她不覺得自己和喬斐白之間需要客套的寒暄。
喬斐白還站在原地,看着硯時柒從自己面前逐步離開的身影,她有一種被漠視的感覺。
“硯時柒,你站住!”她在身後急急地開口。
門口處,硯時柒步伐微緩,扭頭睨着她,沁涼的目光寫着疏離,“有事?”
很冷淡的口吻,完全對待陌生人的態度。
喬斐白扯了扯嘴角,上前一步,虛僞地笑了笑,“這麼久不見,聊幾句?”
硯時柒不冷不熱地回,“不聊!”
她們之間,除了虛以委蛇,還能聊出什麼花樣來?
再說,從喬斐白出現在洗手間的姿態來看,顯然是故意來找她的。
幾次針鋒相對都沒討到便宜,她這是找虐上癮了。
言畢,硯時柒再次打算離開,喬斐白卻突然在她身後冷嘲,“你這麼着急要走,是不是想回去陪秦四少?怎麼着,以爲自己能出現在答謝宴上,就能得到秦家人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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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時柒:“……”
喬斐白的腦子裏,裝得都是棉絮對吧?
她幽幽嘆息一聲,回眸看向喬斐白,以一種極爲同情地眼神在她身上睃了一圈,“喬小姐腦子不好,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終於知道她和裴唐爲什麼會在一起了。
一個腦殘,一個眼瞎,挺配的。
喬斐白聽到那句諷刺,頓時臉色暗沉了幾分,“硯時柒,你不用諷刺我。你以爲自己比我好多少?出現在這裏,就真當自己是秦家的少奶奶了?”
她話裏話外全是對硯時柒的嘲諷,很不客氣。
在她看來,硯時柒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纔會讓四少對她那麼包容和體貼。
並非是秦家人,居然還能坐上主桌,難怪宓姐會被氣得喫不下飯,她當真小看了硯時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