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
月流鈴轉過頭去。
正好看到香爐中,冒出絲絲白煙。
這煙霧……
月流鈴嗅了嗅。
是迷藥!
方纔進入書房時。
她一心只想着找證據,壓根兒沒注意書房中的異樣。
而方纔她喝進去的酒,無疑是讓體內的迷藥更快發揮藥效。
難怪——
墨擎的行爲十分反常!
此時此刻。
月流鈴非常懊惱,但事已至此,男人的謀劃成功了。
她只能想法子逃出去!
月流鈴使勁掙扎着,用盡了渾身力氣阻擋男人的觸碰。
由於女人一直亂動,遲遲無法進入正題。
墨擎沒有耐心,停下了手裏面的動作,禁錮着女人的雙手,也不再掩飾了。
邪笑說道,“現在想逃?晚了!”
“你……放開!”
掙扎無果。
月流鈴只能用眼神狠狠瞪着他。
試圖惹怒男人,也好趁其不備,再逃離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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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
墨擎吐出兩個字。
低下頭想要強吻女人。
月流鈴不停地亂動掙扎,不讓男人碰到他。
與此同時。
她手腕翻轉,從藥箱裏取出一針麻醉劑。
就要扎入男人體內時。
她卻因爲一直掙扎,體內的藥效徹底發揮,她腦子裏一暈,再也沒力氣動彈。
竟是直接暈倒過去。
在最後一刻閉上雙目時。
她彷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破窗而入。
——
意識凝聚在一起。
月流鈴只覺頭痛欲裂,她伸手錘了錘額頭,想要驅散這股痛意。
卻被一雙溫暖的大手阻止了。
“別打,小心傷着自己。”
這個聲音……
月流鈴迷迷糊糊聽得熟悉的聲音。
她卻因爲頭痛得太厲害,又再次暈厥。
再次醒來時。
月流鈴掃了眼房間,一切的擺設都很熟悉。
是在長公主的府邸!
她怎麼回來了?
月流鈴腦子裏瞬間清醒。
不久前的記憶涌入腦海。
她記得自己明明去了九皇子府。
有人沐浴更衣,領着她去了墨擎的書房。
她還在書案上翻找了一番,都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而後她和墨擎喝酒,再就是……
最後,有人救了她!
想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月流鈴突然反應過來。
是鹿鳴!
他現身了!
“你醒了。”
鹿鳴站在窗前。
聽到身後傳來細微的動靜。
他立刻收回視線,轉身看向牀榻,就見女人已經醒了。
見女人一臉茫然
他心裏一緊,趕緊來到牀榻前,關心地看着她。
“你……”
月流鈴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卻發現嗓子疼得像刀割,完全無法說話。
鹿鳴趕緊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女人的手邊,溫和說道,“你昏迷了整整一天,又飲了酒,應當是傷着嗓子了,來,喝點溫水潤潤喉。”
月流鈴點點頭。
接過茶杯,一口飲下。
溫水順着喉嚨滑下,猶如甘泉包裹着嗓子,嗓子也那麼疼了。
“謝謝你。”
月流鈴將杯子放在一旁。
擡眸看着眼前人。
“你就別和我客氣了。”
“不過……你爲何會在九皇子府,還被人欺負了?”
鹿鳴緊緊盯着女人。
眸子裏滿是擔憂。
今日若不是他接到消息,及時趕到。
那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思及此事。
鹿鳴還心有餘悸。
他不敢想,若是他再晚半步,恐怕這輩子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對上鹿鳴的疑惑。
月流鈴微微垂下眼簾,閉口不言。
見女人如此。
鹿鳴再次出口,卻是將聲音放得極其溫柔,“可是有何難言之隱?可以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
鹿鳴的聲音讓人莫名安心。
月流鈴這才擡起眸子。
撞進男人溫柔的眸子裏,她心裏面也沒那麼無助了。
沉默了片刻。
月流鈴終是緩緩說道,“我今日去九皇子府,一則讓墨擎放過宣小侯爺,二則,查找陷害我父親的證據。”
“可是我嘀咕了他的狡詐,落入他的圈套了,好在你及時出手相救,我才倖免一難。”
“爲了救他,你就甘願獻身自己?”
鹿鳴目不轉睛地看着女人漂亮的眸子。
問出這個問題時。
他只覺得心裏堵得慌。
若是換成他,她會如此待自己嗎?
“不,我只是不想欠他的。”
月流鈴立馬否認了鹿鳴的說法。
丟出這句話。
她下了牀榻,自顧坐在桌旁。
繼續說道,“我欠他的太多了,能幫一點是一點。”
“願聞其詳。”
月流鈴倒了兩杯茶水。
將其中一杯推到鹿鳴手邊。
這纔開口,“他教璽寶功夫,還幫了我很多大忙小忙。”
“就連去南蠻,他也一路護送,此次回京,他亦是全程保護。”
“而正因爲他護送我返京,江南治水一事被人鑽了空子,才害了他入天牢。”
“追根到底,他現在陷身天牢,全因我……”
月流鈴長話短說。
直接道出了關鍵的信息。
如今想來。
當初她和兩個丫鬟被人牙子運送出城,救她們的,就是他吧……
但想到,他和明師傅……
她心裏始終難平。
“所以爲了這,你就屈身於那個墨擎?”
道出這句話時。
鹿鳴微眯着眸子,眼底拂過一絲心疼。
沒想到。
他不在的這段時日裏,女人竟是經歷了這麼多。
當初他若是不悄然離開,女人對他,又會不會重生情愫。
可惜,沒有如果。
他能做的,便是儘量幫助她。
讓她往後的日子,能夠無憂無慮。
“是,也不全然是,他竟敢拿璽寶威脅,璽寶應是在他手中,爹孃恐怕也……”
談到孩子。
月流鈴整個情緒變得激動。
此人膽敢拿孩子威脅,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思及此。
月流鈴眼底拂過濃厚的恨意。
她與墨擎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
女人的神情落入眼中。
鹿鳴心裏也不好受,他好似能與女人感同身受,只覺心像刀繳着難受。
他想要撫上女人的雙手安慰。
但怕唐突。
雙手剛放在桌上,又被他收回去了。
放在闊袖下握了握拳。
只出聲安慰,“放寬心,現在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以及你想保護的人。”
“可是你……最近京城的那些義軍……”
不等月流鈴把話說完。
鹿鳴便出口打斷了她的話,“你安心在此處等着,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