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預示着淪陷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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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鳶覺得自己上輩子絕對欠了厲司丞。

 否則,這輩子他爲什麼要這樣折騰她?

 雖然滿腹的不願意,她還是拿了筷子,給他挑了菜。

 厲司丞慢慢的咀嚼着,明明看不到她,可她還是覺得很侷促。

 “好喫。”

 “喫的都堵不住嘴?”秦鳶又嗔怪一句。

 “嗯,從現在開始,不說話。”

 這頓飯,倒也喫的還算是和諧。

 他的嘴角沾着湯汁,秦鳶伸手,扯了餐巾紙,塞到他的手裏。

 “擦擦嘴巴。”

 厲司丞點頭。

 不清楚他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擦不到嘴角的湯汁。

 秦鳶有些心急,索性抓着他的手,幫他擦掉了嘴角沾着的湯汁。

 厲司丞嘴角上挑,心情極好。

 “你住在對面的公寓。”

 “我一個人住?”

 “嗯。”

 “我現在就是個瞎子,一個人住的話……”

 “厲司丞,我現在照顧你,只是因爲善良!你要是蹬鼻子上臉的話,別怪我做的狠。”

 厲司丞點點頭,“好。”

 他站起來,摸索着一點點的向着門口走去。

 “咚——”

 他的腳碰到了桌子腿,疼的他齜牙咧嘴。

 秦鳶擰着眉,上前去牽着他去了客廳。

 “算了,你就先暫時住在這裏!”

 “好。”厲司丞衝她笑。

 秦鳶按了按眉角,回了飯廳。

 她扭頭看了眼坐的很端正的男人,心裏感慨萬千。

 她應該能評上一個年度最感人前妻了吧?

 收拾好後,她又去了主臥,整理衣帽間。

 厲司丞摸索着走進來。

 她看着他,“你進來做什麼?”

 “應該很晚了吧?是不是要休息了?”

 秦鳶看了眼時間,“我領你去衛浴間。”

 “秦鳶。”厲司丞開口,“我看不到,你不怕我摔了嗎?”

 “厲司丞!”秦鳶掐腰,臉色極其難看,“你別太過分了。”

 “我不是過分,而是提出最合理的要求。”

 秦鳶咬牙,雙手攥的緊緊的,恨不能給他一腳。

 “算了,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我就髒着吧。”他說完,摸索着又準備離開。

 “砰——”

 他又踢到了椅子腿。

 秦鳶拽着他的手,“我這裏沒有男人的東西,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先穿我的睡衣。”

 厲司丞挑眉,“也可以穿浴袍吧?”

 “行!”

 她心生惡趣味。

 “不許脫褲子,簡單沖洗一下就好。”

 “那我洗澡做什麼?”

 如果不是他的雙眼依舊沒有絲毫焦距,秦鳶都要以爲,厲司丞根本就是故意在裝。

 “脫掉外面的褲子就行。”

 “哦。”

 他像個小學雞,抓着一瓶沐浴露就往手上擠。

 秦鳶也沒在意,看到他竟然準備洗頭,當即就抓着他的手,“那是沐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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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爲是洗髮水。”

 “這個。”秦鳶將洗髮水塞到他的手裏。

 厲司丞洗頭的時候,洗髮水弄到了眼睛裏,刺的眼睛生疼。

 秦鳶於心不忍,將毛巾遞給他。

 他揚着一雙泛紅的眼睛,跟只兔子似的衝她扯脣笑。

 “厲司丞,苦肉計在我這裏沒有用。”

 他脣角下壓,“我沒有用什麼苦肉計,就是不小心弄到了眼睛裏。”

 秦鳶讓他坐好,她幫他沖掉洗髮水。

 她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馨香,厲司丞只覺得異常的安寧。

 “沐浴露自己塗。”

 秦鳶到底是身體弱,忙乎了一通,全身都是汗。

 厲司丞問她:“我身上還有浴液嗎?”

 秦鳶不想看他,但又不能不看。

 “乾淨了。”

 “你確定乾淨了嗎?”厲司丞明顯不相信她,“如果身上還有浴液的話,會刺激皮膚的。”

 “你愛信不信。”秦鳶微惱,索性摔門離開。

 到了外面,她搓了搓滾燙的臉頰,對着天花板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咚——”

 巨大的聲響傳入耳中,秦鳶呼吸一凝,急忙推門進去。

 厲司丞正蹲在地上,摸索着什麼。

 秦鳶胸臆間的那些糟亂情緒終於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

 “厲司丞,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抱歉。”

 她紅了眼睛。

 以前明明面對他的時候,不會哭泣。

 然,看着現在的他,他就覺得心口悶悶的,像是被撒了一把綿密的繡花針,刺的她連呼吸都痛。

 “你哭了?”厲司丞擰着眉,問。

 “沒有。”她語氣沉沉。

 厲司丞的眼前忽然就出現了模模糊糊的人影。

 他眉間褶皺加深。

 難道是血塊又發生了移動,暫時沒有壓迫視神經了?

 秦鳶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扶着他站起來,“你先去外面,我來收拾。”

 厲司丞的目光久久的凝在她的臉上,清楚的看到了她眼睛裏的紅,以及她眼睫上掛着的淚珠。

 有那麼一刻,他的心口用力拉扯着,想要將秦鳶擁入懷中,緊緊的抱着。

 秦鳶見他遲遲沒動,一雙眼睛灼灼的凝在她的臉上,眉心又擰起,“怎麼了?”

 厲司丞搖搖頭,“沒。”

 她研判的盯着他,好半天,忽然想到了什麼,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厲司丞雙眼依舊沒有任何焦距。

 她蹙了蹙眉。

 站在外面,厲司丞內心非常的糾結。

 他不應該欺騙她的,但是,又覺得如果不騙她的話,他就無法走近她。

 沒錯,他利用了秦鳶的善良,利用了她對他的那份還沒有完全磨滅的愛。

 秦鳶總覺得厲司丞好像能夠看到些什麼,然而,她扭頭時,卻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難道只是自己的錯覺?

 她反覆深呼吸,摸了摸凸起的肚子,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厲司丞穿着一件粉色的浴袍,樣子極其可笑。

 秦鳶的眉眼間多了一抹笑。

 他的表情有些詭異,爲了扮演好一個盲人,他只能佯裝不知。

 只是,看着她久違的笑,他竟然覺得心裏異常的溫暖。

 “你睡吧。”

 她就要走,手腕被他抓住。

 秦鳶扭頭,探尋的看着他:“做什麼?”

 “頭髮還沒有吹乾。”

 “厲司丞,這事情難道也需要我幫你嗎?我是你的保姆嗎?”

 她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只因爲,她突然發現,面對他時,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會被他左右着。

 這對她來說,非常的不好。

 似乎預示着又一次淪陷的開始!